等人一走,夏舟仙長長呼出一口氣:“可算是走了,再不走,我又要大吼大叫,破壞我在你心中的氣度。”
林眠魚不客氣地捏了捏夏舟仙的鼻子,調侃道:“怎麼,對他心緒不寧?”
“哪有,是想殺他又無法動手的氣惱。”夏舟仙苦惱地抓住林眠魚的手,很是在意道:“我看無道溟妄才是吧,對魚兒你心緒不寧?”
“那該問他。”林眠魚思及那日發生的事,“不過他說下次再見我,必殺我。”與夏舟仙剛才的話異曲同工。
再看夏舟仙的狀態,比方才現身時好了不少,若不是偶爾一個說話時的神態,會讓林眠魚以為心魔已經徹底消失。
“我是認真的,你莫以為我說的是氣話。”夏舟仙板起臉道。
此刻林眠魚面前的夏舟仙,如同坐在高高在上的天地椅上,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
但就是這樣的夏舟仙,滿眼都是林眠魚。
某種程度上,林眠魚有些微妙的滿足。
任誰被他人眼里遙不可及的存在放在心上,應該都會沾沾自喜吧?林眠魚終究還是保留著人的劣根性。
“我知道。”林眠魚道,看到夏舟仙松了口氣的樣子,微微一笑,掃向夏舟仙顯眼的腹部,又將掌心放上去,神色溫柔,猶如冬雪消融,春風襲來,惹人眷戀。
林眠魚剛想說些什麼,小青倏地來到身旁:“主人,你們聊完啦?”
夏舟仙笑瞇瞇地看向不識趣的小青:“小青,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青汗毛直立,直覺夏舟仙變得更加危險了,連忙躲到林眠魚身后,探頭探腦道:“夏舟仙,你若害我,主人不會原諒你的!”
“是嗎?”夏舟仙看向林眠魚。
林眠魚沉吟半晌,點頭道:“會很生氣。”
“只是生氣?”夏舟仙又問道。
小青視線在林眠魚和夏舟仙臉上看來看去,生怕林眠魚肯定地點頭,那他不是很沒面子,而且會很傷心的:“夏舟仙,你……”
林眠魚打斷了小青的話,一手扯著夏舟仙的臉頰,一手將小青從身后拉出來,拍了拍小青的后背,讓他正面對著夏舟仙,給他漲了點氣勢:“會非常生氣,就算看在小寶的面子上,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理你。至于多久,或許是一輩子?”
“那我不是會非常可憐,算了。”夏舟仙很給面子的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言語間攥住林眠魚的手,十指緊扣,靠在他肩頭。
他再望向小青,身上再無方才的威勢,更多是輕松與閑適,笑著道:“本君嚇你的。這都多大的劍靈了,怎麼還會這麼輕易被本君騙到。”頓了頓,他笑得意味深長道:“小青,你真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小青剛松快下來,聞言又渾身一凜,忙抓住林眠魚的小臂做防御盾牌狀,警惕地昂起脖子,問道:“記得什麼?”
“很久以前,是本君將你從章尾山帶了出來。”
一切被迷霧圍繞的記憶,突然風清月朗。@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林眠魚之前一直以為白子夙是晨霄,畢竟原著對白子夙這段劇情提及了一二,后來主角受提起凡界這麼一個讓他佩服的人物,晨霄直接告訴對方,那就是他自己。這也是林眠魚一直都想當然將兩人綁定的最大原因。
結果并非如此……
林眠魚忽然想起曾經在暗市看到過白子夙的字,當時他還說夏舟仙的字更好看些。
當局者迷。
如今再看,兩種字體確實有些微妙的相似。
夏舟仙說得淡然輕松,小青卻很是茫然,皺眉道:“我不記得了。”但他從碎塵的記憶里卻找出了點什麼,那是當初看到夏舟仙時對其本能的排斥。
一切皆有緣由。
夏舟仙如今有林眠魚在旁,心情甚好,不介意多費口舌解釋:“雙蛇劍本就只有一把,當初本君一時興起將你帶走,后來突發奇想,想將劍練成三把,于是便有了碎塵和清和。本君還從你身上剝離了部分靈體,注入了兩把劍中,從而有了它們。后來玩膩了,飛升前,便把你們留在凡界各處了。你之所以遺忘這一切,可能是本君剝離兩道劍靈時,傷了你的根本?以至于現在才會這麼笨。”
聽夏舟仙說完,小青終于明白為何碎塵會排斥夏舟仙了,就是這個罪魁禍首,讓它們三劍分開那麼久。
小青怨念地瞪著夏舟仙。
夏舟仙道:“塵蔭梵石是本君給你們留的后路。”其意不言而喻。
怪不得后來林眠魚讓小青問碎塵,是怎麼知道塵蔭梵石能夠使得三劍合一的,小青說,碎塵就是知道,沒有理由。
林眠魚看著夏舟仙。
夏舟仙對著他笑得春風得意:“魚兒別這麼看我,我害羞。”
“你早就料到了會發生這些?”林眠魚問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料到過如意紋龍環佩能夠助我,但這件事,當初只是鬧著玩罷了。”夏舟仙道,“那時我被心魔折騰得很是煩躁,下凡后不斷提升修行,記憶也跟著一點點恢復記憶,心緒不寧便又做了很多荒唐事,這便是其中之一。
”
夏舟仙的笑容中囂張盡數化作溫情:“愛上你,懷上你的孩子,這兩件事,本君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