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這個仙尊,竟要稱贊一個真君氣度非凡。
但能怎麼辦呢,那可是帝君看中的人。
眼看,夏舟仙眸光凌厲,面無表情地抬起右手。
金炔看似面不改色,實則膽戰心驚,當夏舟仙拍了拍他的左肩,笑逐顏開時,心才回落到原處。
夏舟仙滿意道:“不錯,數千年不見,金炔你長進了不少。”猶記當年這些圓融通達的言語,皆是出自凜乙之口,“只不過,還是不及凜乙仙尊當初的口才。”金炔明顯怕多說多錯,因此表達得過于簡潔,不及凜乙半分功力。
四仙尊一聽“凜乙仙尊”之名,背脊再次僵住,心口更是疼了一瞬。
自從凜乙背叛仙界,他們就再未提起過這兩個字,當然也包括另外五位仙尊之名,皆湮滅在了時間長河中,看似隨風而逝,如今被提起,那一切過往卻又無比清晰的浮現。
“都過去了。”夏舟仙笑瞇瞇看著金炔,視線又掃過另外三位仙尊,不僅沒讓他們安心,反而更是如履薄冰。
這位先天圣君,即便身懷六甲,但只是站在面前,便有滅頂的無形窒息壓力壓身,好似有一只無法抵抗的大手狠狠掐著眾仙尊的脖頸,叫他們無法掙扎,喘不過氣。
“好了,你們回去吧。”夏舟仙打破了凝滯半晌的氣氛,心情依舊不錯,吩咐道:“順便和擔驚受怕的其他仙人說一句,本君一切安好。”
四仙尊剛要應聲,夏舟仙又接著道:“對了,不久后本君會帶著拂溪真君回來。屆時,會以帝夫身份將他介紹給九重天眾仙。等我重新見到他,便會告知你們,若之后讓本君聽到任何令人不悅的言語,即便只是一個字,拿你們是問。
”言外之意,當告知他們后,讓四仙尊提前知會眾仙家。
話畢,身懷六甲的帝君消失在他們眼前。
不知過去了多久,九清演佑宮外一片寂靜,金炔看向三位好友,四雙眼睛相對,每一雙眼里皆是翻江倒海,久久無法平靜。
不知哪位仙尊先開了口,再度確認道:“是真的吧?”
“帝君他,不會與我等開這種玩笑。”
“男子也能懷孕嗎?”
“那是帝君,有什麼不可能。”
“拂溪真君如此勇猛?”
這問題問住了他們,四仙尊不禁想起當初在凌霄殿上極其囂張的仙人之姿,忽然覺得——
確實勇猛。
又不知哪位仙尊開了口:“你們覺得,幾個月大了?”
未等各種猜測說出口,本應該離去的熟悉聲音忽而響起:“五個半月了,似乎是比凡界女子的肚子大上一點。”
四仙尊聳然一驚。
緊接著,便是帝君的聲音含笑遠去,肯定道:“拂溪真君,確實勇猛。”
第 74 章
夏舟仙離開九重天后不久, 尹道航給林眠魚發去了傳訊。
尹道航并不知九清演佑宮外發生了什麼,只是眾仙家被四仙尊安撫,得知帝君一切安好,勿要驚慌。
“拂溪真君, 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尹道航欲言又止道。
林眠魚看尹道航微妙的表情:“澤文仙君, 請說。”
尹道航吞吞吐吐, 最后身后一位仙君湊了過來,看到林眠魚后嚇了一跳, 然后目光微妙的在尹道航和林眠魚臉上看來看去, 似乎認定兩人關系匪淺。
那仙君心直口快,憋不住話, 立馬湊到尹道航耳旁,耳語問道:“澤文,你和拂溪真君不會是那種關系吧?”
仙人耳力何其好, 其他仙人亦聽到了這話,四周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在他們看來,拂溪即便成了真君, 他們也不會去接近,但澤文卻不同,從拂溪飛升那日便上趕著交集, 時至今日, 還在打聽拂溪那行蹤成謎的道侶。
雖然澤文說這是為了還當年凡界的恩情,但一些仙人還是會往曖昧的方向猜測。
林眠魚在另一邊聽得一清二楚,一臉無語。
尹道航抽了抽嘴角,無奈道:“我與拂溪真君是君子之交。怎麼, 還不許仙人之間以同道為朋嗎?”不再理睬打趣的仙友,對林眠魚道:“拂溪真君莫怪, 他們就是平日太無趣,才會特別關注仙友的情感問題。”
林眠魚“嗯”了一聲,還在等尹道航方才的未盡之言。
尹道航意會到林眠魚的意思,將湊熱鬧的仙友推到一邊,然后高聲對仙友說了句告辭,飛身便朝自己仙府而去,一邊前進一邊道:“收到四位仙尊的傳訊之后,金炔仙尊又傳音于我,問了我拂溪真君你在仙界數月是如何度過的。”
林眠魚神色微動。
“我說你除了被帝君召見之外,一直都待在溪茗府中,并未與其他仙人多加接觸。”尹道航的眉毛抽了抽,又出現細微的尷尬。
未等林眠魚問,又接著說道:“金炔仙尊知道你我之間關系甚篤,問……你我之間是否有私情。”
林眠魚:“……”
不止林眠魚,連一旁聽著的小青都豎起了耳朵,一臉疑惑:“主人,金炔仙尊這話是何意?”
尹道航尷尬道:“我當然是說沒有!說明了你對道侶何其深情,怎會與我有私情,更何況我對你也只是感恩與好友之誼。
那時,雖說是傳音,但我卻察覺金炔仙尊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