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當初因為靈蛇作妖的緣故,他和晨霄帝君之間才有了猜忌,更是導致他轉世受如此苦楚的起因,更是心神怨懟。
“走。”謝秋昭出聲之時,一把飛刃忽然毫無預兆地插進了他的胸口,他瞳孔驟縮,眸中映現突然出手的死獄教眾。
謝秋昭無比詫異地望著圓臉青年:“你……”剛吐出一個字,身上陡然爆發一圈刺目的光,旋即,一股燃燒萬物的灼熱氣息猛然從他腰間的玉墜爆發。
猝不及防間,圓臉青年直接被轟擊到了數丈外,他四肢扭曲地著地,口中嘔血不止,一團灼灼烈火猝然爆發,將他熊熊燃燒,凄厲慘叫頓時響徹天際。
謝秋昭捂著流血的胸口,掌心下是一時難以取出的法寶,形如錐尖,其中蘊含著絲絲縷縷的陰暗氣息,定是一種致命的毒攻法寶。
他眼前一陣發黑,胸口傳來撕絞一般的疼。
謝秋昭連忙拿出解毒丹,勉強撐著身體,無視夏舟仙興味十足的目光,單膝撐地,用玉簫撐著上半身,望著被滾滾火焰包裹的來人,質問道:“鏡觀,你這是為何?”
謝秋昭另一只手的指尖碰觸了下腰間的平安扣玉墜,一股難以言喻的溫熱從指尖流入心口。
這玉墜是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修士送給他的。
修士曾說玉墜內含“鳳凰神火”,可在危急關頭救他一命?但謝秋昭過去曾遇到過數次危機,從不曾見這塊玉墜顯靈,他便只將玉墜當成裝飾掛在腰間,未曾想,卻在此種時刻救了他一命。
指尖觸及玉墜之際,那鳳凰神火分明進入他的身體,一點點化解了謝秋昭胸口的劇毒,他依舊頭腦暈眩,痛苦卻比最初消減了許多。
夏舟仙聽到“鏡觀”這名字時便提起了精神,他記得這是之前背判菩空的徒弟,之前跟隨東風白鶴入了魔谷,現下轉投到死獄中了?
原來方才他看到的畫面中,重傷謝秋昭的便是鏡觀啊。
夏舟仙一邊看著前方謝秋昭被背刺的場景,一邊注意著林眠魚渡劫的情況。
從煉虛到大乘需要渡過九九八十一道黑雷劫,比不上仙劫的金雷劫,但看林眠魚這粗壯能讓天崩地裂的劫雷,并不比金雷劫弱上幾分。
夏舟仙再次感受到,妖修渡劫的艱難。
他一直默數著劫雷次數,目前是二十二道。
“為何?!謝秋昭!你以為我轉投死獄是為何?!”鏡觀被火焰灼燒的臉已然焦黑,雙眼內的憤懣清晰可見,“教主因你一句話去殺林眠魚,就那樣尸骨無存!你又做了什麼?離開魔谷就直接轉投死獄,讓不近美色的魔僧菩瀾都對你言聽計從,你真的好大的本事!”
鏡觀臉部扭曲,聲不成聲,調不成調地哀嚎著,最后時刻,他看著謝秋昭煞白的臉和青紫的唇,臉上勾勒一個夸張恐怖的邪笑,然后匯成一句話:“謝秋昭,這毒你是解不了的,去死吧!教主!我給你報仇了!”
話音落下,整個人便燒成了灰燼。
夏舟仙不嫌事大地吹了聲口哨,再看謝秋昭,對方的臉色正迅速恢復血色,顯然鏡觀口中無可解的毒,已經被謝秋昭悄無聲息的化解了。
謝秋昭終于取下胸口的錐尖,傷口逐漸愈合,但疼痛仍在。他定定看著鏡觀尸首的灰燼,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隨后與夏舟仙打趣的目光撞上。
“謝道友,你運氣真好,這樣都沒死。”夏舟仙冷嘲熱諷道。
謝秋昭經過方才的
PanPan
事,假笑也笑不出來,語氣更冷了下來:“彼此彼此。”頓了頓,卻是問道:“夏道友,你覺得林道友,能順利渡過雷劫嗎?”
“能。”夏舟仙想都沒想道,他沒心思再和謝秋昭扯犢子,恢復了些許法力后,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發冠恢復嶄新,馬尾高束,法衣已干凈如新,但鮮血很快又透過衣衫滲了出來。
夏舟仙索性再外又套了好幾件外衫,外表看似只是沒有血色還壯實了不少,他很是滿意,瞥了眼似乎不準備做什麼的謝秋昭,別有深意地問道:“謝秋昭,你的靈寵呢?”
謝秋昭很意外夏舟仙怎麼連他收了靈寵都知道,但神色不顯,只道:“它喜歡到處玩,沒跟著我。”
腓妖本來是打算跟過來的,但他怕腓妖壞事,就讓妖獸自己去玩了。臨走前,腓妖似乎打算給他一樣東西,但因為他忙著應付菩瀾,沒有耐心聽腓妖說話,就打發了對方。
夏舟仙嘖嘖稱奇:“你可真是個好主人呢。”他不想再和謝秋昭扯犢子,連招呼都沒打,身形一閃,前往離林眠魚更近的地方。
天空凝聚的黑云雷電散發著迫人的威壓,一次比一次讓人窒息。
林眠魚身著能抵擋金雷劫的彌天寶衣,面對第二十八道黑雷劫,看了眼另一邊仍在橫掃死獄教眾的雙蛇劍。
三劍合一后的雙蛇劍品階并未提升,但威力比之前大上許多。
不過,雙蛇劍終究還未到仙品,即使小青能夠憑自主意識使用各種大招,仍然需要從林眠魚身上汲取部分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