殪崋
記起這是上次邀請他入蕩鈴山的魔族。
林眠魚轉頭,看向來人。
來人也同樣看向他,與他相似的一身兜帽披風裝扮,還都是全黑,不知道的可能會覺得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阿寒游到林眠魚身側,很是戒備。
【無事。】林眠魚讓阿寒放松,卻用法力將其挪到了身后。
當這人出現在極寒之地后,結合原著劇情,林眠魚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萬萬沒想到,原來此人不是魔族,而是蕩鈴山教主姜璘。
原著描寫的姜璘聲音非常好聽,是如王公貴族般矜貴的公子音,但并未描寫過他對外的偽裝,沒想到是這種難聽至極的磨砂音。這也是林眠魚之前沒認出對方的原因。
此次,林眠魚和姜璘的相遇只是意外,而他收斂了氣息和服用了易容丹,姜璘卻還是認出了他,必定是身懷識破他人偽裝的法寶。
林眠魚不驕不躁,并未順著姜璘的話寒暄,反客為主地問道:“道友,來此地是為何?”
“想來找點花花草草,沒想到花草沒找到卻見到了道友。”姜璘的態度很是友好,“道友來此,是否考慮好了要加入蕩鈴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待林眠魚回答,姜璘又道:“整個修界都在傳一妖修殺死了魔谷教主東風白鶴,當時我便猜,許是道友。今日再見,發現道友修為精進恐怖如斯,便知道,我猜對了。”
姜璘說話的語調一貫的沒有起伏,加上偽裝的難聽聲線,林眠魚好幾次都想直接走人。他面無表情,漠然道:“你猜對了。還有,我沒想加入蕩鈴山,只是來荒漠找些東西。
”
“那真是可惜了。”姜璘有些遺憾,隨即話鋒一轉,問道:“道友,認識他們嗎?”
林眠魚不置可否。
姜璘也不再說話,跟根柱子似地杵在林眠魚身旁,動也不動。
兩人間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沉默。
林眠魚思考著該如何將話題扯到清和上,姜璘這時又道:“道友,真不去我蕩鈴山逛逛?”
林眠魚:“……”
這人怎麼這麼執著?
林眠魚語氣淡漠道:“怕是去了,我無法全須全尾的離開。”三番五次要他加入蕩鈴山,怎麼看都有陰謀。
姜璘那難聽的嗓音里帶著點詭異的笑意:“我保證,道友若不想加入,必定能全須全尾的離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林眠魚還未來得及開口,眼前的雪球驟然炸開。
雪花四濺,與風雪肆虐交織在一起,他們的前方,兩道身影全都衣衫不整現身。
菩瀾攔腰抱著臉蛋酡紅的謝秋昭,聲音自帶平和,看向林眠魚二人:“兩位是否太囂張了點?”
“看來是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了。”姜璘的語氣帶著點歉意,視線不經意投向體力不支的謝秋昭。
眼眸艷麗如桃花,容貌好似荷花上的露水,清冽與妖冶因剛才的chan綿悱惻結合,矛盾又統一,勾人得很。@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姜璘剛看了一眼,眼睛都沒從兜帽里漏出來,但菩瀾已經抬起手臂,用僧袍擋住了謝秋昭的臉。
林眠魚的目光從謝秋昭和菩瀾身上滑過,又瞟了眼突然愣怔的姜璘,這應該是是按照既定劇情走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姜璘沉吟片刻,忽地看向林眠魚,道:“道友,這位道友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
”
可謂一語激起千層浪。
謝秋昭聞言,倏然撩開菩瀾的袖子,瞪大了眼,盯向林眠魚,似乎想從他被兜帽遮住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菩瀾在謝秋昭的示意下將其放下,攬著謝秋昭的腰,支撐著對方,也看向林眠魚:“看來是熟人了?”
林眠魚無聲嘆了口氣。
這書里就有沒有幾個單純的人,姜璘顯然是故意的。
他默默不語,脫下兜帽,恢復了真容,與謝秋昭的眼睛撞上,從后者的眼底看到了不加掩飾的憎恨。
于是林眠魚也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東風白鶴當年說只要殺了我,你便愿意……”林眠魚這話說到一半,謝秋昭原先有了血色的臉頓時又變得慘白,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林眠魚接著道:“和他一夜春宵。謝道友,我是如何招了你厭,為了殺我讓你愿意那般犧牲?”
菩瀾聽完眸色微沉,卻并未當場質問謝秋昭。
反倒是謝秋昭轉頭對菩瀾想說什麼,還未開口,菩瀾還是一副寬柔仁慈的態度,先一步道:“人人都有不愿告訴他人的事,只是深淺不一而已。我不會問你為何,若你以后哪天愿意,可以再主動告訴我。”
菩瀾的信任讓謝秋昭眼眶微紅,他點了點頭,抓住菩瀾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語氣微顫:“謝謝。”他很快鎮定下來,又轉向林眠魚,一字一頓道:“林道友,我就是討厭你罷了,沒有理由,討厭到想要殺了你。”
林眠魚嘴角扯了一抹很淺的笑。
一陣威壓襲向謝秋昭,即刻沖擊在菩瀾為謝秋昭設下的護身結界上,結界震蕩,隨即破碎,威壓即將壓在謝秋昭身上時,謝秋昭被菩瀾拉到身后,所有威壓都被菩瀾一人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