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輕輕抹掉夏舟仙嘴角流下的口水,林眠魚緩緩后撤,再看夏舟仙臉頰泛起薄紅,不再那麼蒼白無色,還一臉欲求不滿的狀態。
“好點了?”林眠魚溫聲問道。
夏舟仙蹬鼻子上臉,一副無賴樣:“沒有親親,就好不了。”
要不是看在夏舟仙還在冒虛汗的份上,林眠魚真想狠狠掐一掐懷里人的屁股。他無語凝噎,但誰讓病人最大呢,又傾身吻住夏舟仙變得濕潤的唇,疾風驟雨般地攻城略地,不給夏舟仙絲毫喘息。
等夏舟仙氣喘吁吁沒有余力后,林眠魚才放慢了節奏,等后者氣息恢復平穩,才逐漸后撤時,脖子被夏舟仙卡住,然后懷里人響亮的親了他的臉頰一口,才松開他。
還是很難受,但夏舟仙眉眼含笑,不讓林眠魚太擔心。
林眠魚看夏舟仙那一臉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心里冒出一個不作不死的評價,但又不忍發火,耐著性子問道:“現在呢?”
夏舟仙也知道適可而止,埋首在林眠魚頸邊,悶悶應了聲。
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更讓林眠魚一點火氣都沒了,他輕輕順起夏舟仙的背脊。
“其實沒有好點,對嗎?”林眠魚問道,“到底哪里不舒服?”
夏舟仙無法形容這種難受,頭疼欲裂也就罷了,神識更有種被撕裂的極致痛楚,非要形容,有點像是他也是那個渡雷劫的人。他斷斷續續說出這種感受,冷汗陣陣,但因為時間長了,反而沒有起初那樣痛了,同時還能維持清醒。
林眠魚聞言,更摸不著頭緒。
夏舟仙還有心情問道:“姓沈的,被劈死了沒?”
“沒有,他還在渡劫。”林眠魚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懷疑他找到了渡仙劫的法寶,否則不可能活到現在。”
“仙器?”夏舟仙驚詫道。
可就算是仙器,單憑沈塵簫的修為,根本無法使用,不被抽干才怪。
再看沈塵簫方才那樣,也不像是使用了仙器,反倒像是在用□□在硬抗。
林眠魚和夏舟仙同樣的想法,掌心在前方一抹,出現了神識觀察到的畫面。
只見沈塵簫硬扛著金雷劫,全身焦黑,完全看不出人形,但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仿佛于他而言,這仙雷劫并非不可逾越的天塹。
林眠魚語調沉沉:“目前是第五十一道。”
說不羨慕嫉妒是不可能的,夏舟仙看著這驚世駭俗的畫面,憤憤道:“姓沈的福氣怎麼這麼好……”
林眠魚淡淡道:“命好吧。”
“你說他不會是真仙吧?”夏舟仙這麼猜測了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而且就算是真仙,這修為還沒到頂,怎麼就能渡仙劫了?
林眠魚“嗯”了一聲,沒有絲毫驚訝。
“你怎麼都不驚訝一下?”夏舟仙捏了捏林眠魚的下巴,“眠魚,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知道些關于姓沈的事?”接下來似乎林眠魚答錯一個字,夏舟仙就會一口咬死他。
林眠魚眨了眨眼睛:“我是順著你話說的。況且,他與我無甚干系,我在意他干什麼?”
夏舟仙臉上的紅暈早已褪下,又變得慘白,一看便是忍耐著不適,好在身上不再出汗,聞言笑眼彎彎,調侃道:“我家林哥嘴巴怎麼變得這麼甜了?”
林眠魚老實道:“還不是你教導有方。”
夏舟仙悶悶笑起來,笑著笑著岔了氣,咳嗽起來。
林眠魚連忙幫忙順起氣。
但夏舟仙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般,隨即猛地噴出一口血。
而前方的畫面上,三道金雷有如神明的懲罰,準確無誤地落在沈塵簫身上,沈塵簫像是再也支撐不住,噴出一大口血,人如斷了翅膀的風箏般,飛速往地上掉落。
再說夏舟仙,突然額頭青筋暴跳,似是疼痛難當,卻還有力氣擠出聲音道:“林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用不了法力……這樣下去……我不會真要……”
林眠魚看著夏舟仙,眸光有些冷。
夏舟仙把沒說完的話給憋了回去:“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只是想著怎麼樣你才能不疼。”林眠魚又低頭,微涼的唇吻在夏舟仙的額頭,他嘆息一聲,有些無力道:“舟仙,我不知道怎麼辦。”
原著用來描寫夏舟仙的文字很短,林眠魚不知道夏舟仙身上有沒有發生過這些事。如果有,那時又是如何度過的?
沒有人陪在身邊,沒有他抱著對方,夏舟仙是不是獨自一人忍受疼痛,然后可憐兮兮地躲起來,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夏舟仙讀懂了林眠魚眼里的心疼。一剎那,身上的疼痛似乎消失了。他笑得燦爛,爽朗如夏日陽光,語氣卻無比認真:“你在我身邊就好。真的,林哥,你在我身邊,我便覺得怎麼樣都能
依譁
撐過去。”
即使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何他非要經受這種痛苦,可感受到林眠魚的溫度,他便覺得怎麼樣都能挺過去。
夏舟仙抱緊了林眠魚,重復道:“眠魚,有你在身邊真好。”
圈著林眠魚的手臂又用了點力,但其實這點力氣根本沒法和夏舟仙的平安相比,輕輕的,宛如圈住的是一個泡沫一般。
故而,林眠魚加大了力氣,他運行著法力,讓一直以來溫度偏低的皮膚變得溫暖,將夏舟仙又往懷里帶了帶,與之更貼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