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修士雖然沒有見到謝秋昭在新秀大比的英姿,但皆有耳聞對方的出色。
更何況東風白鶴是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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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著的魔修,怎麼想都是后者的計謀更合理。
“原來是這樣,謝道友你這是好人遭了惡報啊。”
“反正現在那魔頭已被殺死,謝道友你安全了。”
“真的被殺死了嗎?說起來到處都沒他的尸首吧?”此問題一出,一群人紛紛看向林眠魚。
“被我吃了,很難吃。”林眠魚說著還吐了吐長長的蛇信,嚇了眾人一跳,皆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眠魚收回蛇信,滿不在乎道:“不好意思,習慣了。”而看謝秋昭松了口氣的樣子,林眠魚唇角一勾。
淺淡的一笑,猶如剎那花開,一些修士不禁看愣了。
而這看似是因為錯怪謝秋昭的歉意微笑,卻讓謝秋昭背脊生寒。
林眠魚自然不覺得只用一段畫面就能讓眾人相信,更何況自己還是人修眼中的異類,再考慮到謝秋昭身懷異寶,他沒法直接動手。
但以后若有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
他沒想到自己先前是不喜主角攻,如今又對主角受生出了惡感。其實,只要這兩個擁有金手指的主角,別總是生出什麼礙著他的事端,林眠魚并不想花那麼多心思去顧慮。
可惜,有時候總是事與愿違。
“謝道友。”林眠魚再度開口。
謝秋昭不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只聽林眠魚道:“沈道友給了我一個承諾,我現下想找他兌現諾言,你知道他在何處嗎?”
謝秋昭愣了一瞬,然后搖頭道:“我不知。”他頓了頓,未免周圍的人多想,還是解釋了下:“當年在南平書院與你們分別后,沈大哥說他有點事要辦便離開了,時至今日,了無音訊。
”
他自然可以用靈仙門的傳訊令牌聯系沈塵簫,但沈塵簫自那次分別后就從未聯絡過他,他又為何要熱臉貼冷屁股?
沈塵簫當時和林眠魚結束密談,回來后只說和林眠魚聊了點普通的事,但普通的事需要找無人的角落相談嗎?沈塵簫明顯沒有說實話。
當時,謝秋昭再次感受到了一種蔓延而上的悲涼,他意識到沈塵簫并未真正把自己放在心上,怒從心起,覺得沒必要繼續厚臉皮倒貼,才有了那番劃清界限的言語。
反正這個世界有的是對他展露好感的人,一個沈塵簫沒了,前有死掉的東風白鶴,后有堂溪封。
就算這些人都沒了,還有仙界的帝君等著他,他不必再和上輩子那樣自輕自賤。
這次林眠魚的話更是讓他確信了之前的想法,謝秋昭心里堵得慌,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和小人計較。
林眠魚察覺到謝秋昭眼底泄露的不快,稍微舒爽了點,“哦”了一聲不再理會謝秋昭,轉身又向僧人們行了個佛禮,然后告知他們自己準備離去。
菩明想再留他,小柳精也明顯舍不得他,但最后都沒說出口。
林眠魚正要走,忽然,一道道此起彼伏的高呼從寺門口的臺階處傳來。那一聲聲“柳仙菩薩”充斥著凡人的希冀,好似只要呼喊,生活中的苦難便會悄無聲息的消弭。
林眠魚腳步一頓,眼見穿著粗布麻衣的山下百姓一個個氣喘吁吁跑到殿前。
眼前這麼多人,其中一個老人準確地找到他,拄著拐杖站出來:“柳仙菩薩,受我們一拜吧。
”
老人一條腿先跪下,即將跪下另一條腿時,整個人就被一股無形的溫暖力量托起來站好。
說起來,小柳精某一年告訴他,柳仙亭建了他的雕像。之所以建起來的原因,是山下百姓對著小柳精許愿,希望知曉柳仙大人的真容,于是他一連數天幻化出林眠魚的模樣入了山下百姓的夢中。
不久后,柳仙亭便出現了柳仙大人的雕像。
更為準確的祭拜確實讓林眠魚受益更多,功德福報也更濃厚,他也不好責怪小柳精的自作主張。
這老人或許是夢中見到過林眠魚的真容,這才第一時間認了出來。
其余人聞言,也要跪下來,也同時被托著,全都被動的穩穩站立。
他們臉上是見到神明的興奮,那一雙雙平時被諸多事情束縛蒙塵的眼眸,此刻亮如星辰。
“不用跪。”林眠魚一步來到他們面前,站在人群的半丈之外,淡淡道:“菩見禪寺此次受了磨難,菩空大師為救眾人坐化圓寂,沒有菩空大師,就沒有柳仙,你們該謝的是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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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他……”老人聞言,話都說不下去了,霎時老淚縱橫。
其余人忽聞噩耗,啜泣聲不斷。
林眠魚道:“柳樹和菩提樹仍在,希望大家一起幫忙重建禪寺,相信這是大師在西方極樂樂于見到的。”
此境并無西方極樂,但林眠魚寧愿相信,菩空大師選擇犧牲自己化作舍利后,或許魂靈已經破開了他們看不見的時空,前往了另外的世界。
“是,是。”
百姓人忙應聲,然后一眨眼,柳仙大人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