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蛇妖利用了方才短時間的對話,竟然完全吸收了合體前期的天地靈氣,看來是練了特殊功法。關鍵是這天道壓制不知為何今日格外厲害,他體內的魔氣都變得更加窒澀,根本討不到好。
“呵,那便有緣再會。”折磨人耳朵的聲音再度響起,一板一眼的語調首次有了起伏,帶著點趣味和期待。
魔族記住蛇妖的形貌特征,視線掃過敵視他的另一個人修,并未在意,身形消失的瞬間帶走了傳訊符箓。
夏舟仙走到林眠魚身旁,眼里是直白的占有欲,再次開口,問的卻并非林眠魚為何會說起仙魔井一事:“林哥,你是要和我一起成仙的,不要和魔界扯上關系。”
林眠魚卻若有所思地問道:“若我日后真的和魔界之人勾結呢?”
夏舟仙似乎困擾了一瞬,似是想到了那個與林眠魚勾結的魔界之人,眼里閃過一抹對敵人的狠厲,然后果斷道:“你不會。”頓了頓,他抬握住林眠魚的手,用力將五指擠進對方的指縫,十指緊緊交扣,眼中滿是執著,“要是真的,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你可以和他們勾結,但絕對不能勾搭,我得看好你。”
林眠魚看夏舟仙這“不論你是好是壞我都跟定你”的堅定樣,“噗”的笑出聲。
旭日東升,光彩落日夏舟仙身上,亦照得那顆紅色耳釘熠熠生輝。
林眠魚捏了捏那顆耳釘,而后整個手掌都貼在面前之人的白皙臉龐上,溫暖感染了林眠魚冰涼的掌心。
他笑起來,猶如這片荒地盛開的唯一一朵花,艷麗多姿,看得夏舟仙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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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生活在仙氣飄飄的仙界,我干嘛要做去魔氣肆虐的魔界?又不是自虐狂。”不待夏舟仙思索著自虐狂的含義,林眠魚又道:“夏舟仙,我發現你有點戀愛腦。”
夏舟仙剛想出來自虐狂是何意,又面臨前所未聞的評價,總覺得不是好評價,但因為是林眠魚說出口的,沒有一點不開心。
他與林眠魚近在咫尺,鼻尖盡是對方的氣息,微微踮腳仰頭,一把環抱住,閉上眼,享受著被林眠魚的氣息完全環繞,終于慢慢放松下來,心滿意足,片刻后,才緩過來,問道:“戀愛腦是何意?”
“就是只愛我,為了我可以不顧一切,奮不顧身。”林眠魚輕撫夏舟仙的后背,感受到夏舟仙全身徹底放松。
他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夏舟仙剛才喊他名字時那種顫栗恐懼,其實一直都殘留著,林眠魚真擔心對方一個不慎,就在吸收天地靈氣時走火入魔,還好并沒有。
夏舟仙雙唇貼在林眠魚脖頸的筋脈處,悶聲道:“是嗎?那也不壞。”
當然,他們都知道,此刻的感情還未到如此深刻的地步。
但,按照夏舟仙愿將保命的酒葫蘆都交給林眠魚的程度,即使他另有保命之法,夏舟仙對林眠魚的感情,也已到了林眠魚都震驚的程度。
大概是從未擁有過,當真的直面如此深情,林眠魚出乎意料的自私和貪心。
而夏舟仙并未要求林眠魚同樣對待自己,這份包容反而讓林眠魚下意識對之更縱容一點。
……
林夏二人再次回到南平縣已經過去半年。
時值八月,書院涼亭下白蓮盛放,今日下起了連綿細雨,坐在涼亭內飲茶下棋顯得格外詩情畫意。
安時昌其實沒想到能這麼快再見到兩位仙長,當時他正在整理藏書閣書籍,乍然聽到熟悉的晴朗嗓音回蕩在腦海:【安小公子,好久不見,來門口迎接下來我們。】
手里的書差點掉到地上,有些激動地放好后,安時昌提起衣擺便沖出了藏書閣,沖向院門口。
當看到林夏二人時,他腳步逐漸慢下來,然后強忍激動,收拾了一下跑動間凌亂的發絲,歡喜地朝著二人作輯,道:“兩位仙長,許久不見。”
“走吧,又要借你們藏書閣一用了。”林眠魚不客氣道。
安時昌本想提及吳秀添瘋癲一事,但見二人并沒有主動提及這個話題,再思及吳秀添一事已經過去,決定擱置不提,反正他會將兩位仙長的恩情永遠放在心上,便道:“山長說了,南平書院永遠歡迎兩位仙長。”走了幾步,他便忍不住,有些躊躇地問道:“兩位仙長這次會待多久?”
夏舟仙:“可能要一兩個月吧。”
還以為會更久……安時昌眉眼皆是失望,卻又知道自己沒資格要求二人長留,強打精神道:“這段時間有需要小生的地方,小生會幫忙的。”
“別逗他了。”林眠魚捏了捏夏舟仙的掌心。
安時昌聞言怔了怔,隨即品出味來,掩不住期待看向他們。
林眠魚道:“
麗嘉
或許要待數年,待到膩煩為止。”
安時昌差點歡呼雀躍,艱難維持著淡定,但臉上藏不住笑意,口隨心動,向兩人發出邀請:“留在平陽縣的日子,兩位仙長愿意來小生家住嗎?”
“鄒顏明家嗎?”夏舟仙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時昌點了點頭,臉上表情柔和,已看不出悲傷,似乎完全接受了鄒顏明的離去:“從被先生帶回他家后,小生便將那里視作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