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回廊上,夏舟仙一口一個“安小公子”,驀地提到:“安小公子,你知道修仙之士嗎?”
安時昌愣了一瞬,點頭后又是搖頭:“書中看過,但并不清楚。”
夏舟仙有了興致,正要解釋,一只肉嘟嘟的兔子忽然蹦跳著出現。
【主人,方才那個人來了。】小青原本正和碎塵閑聊,突然察覺到危險的氣息,警惕心起提醒林眠魚。
林眠魚自然也察覺到了來人的氣息:【待在劍中。】
到了化神期,只是一個前期和中期的差距,就足以要人性命,更何況來人已經是化神后期,林眠魚并不想和對方開戰。
三人停下腳步,便看到一道方才見過的身影自前方現身。
菩瀾彎腰抱起兔子,看向他們,頗有言外之意地問道:“兩位也是同道中人?”
“何謂同道中人?”林眠魚摩挲著夏舟仙的大拇指根,夏舟仙雖是看著菩瀾,注意力卻都在輕柔的接觸上。
安時昌眉頭緊皺:“公子你……”
“相信兩位道友皆是聰慧之人,何須我解釋。”菩瀾懷里的兔子莫名發起抖來,他看似動作溫柔地摸著兔子的皮毛,但兔子竟卻開始四肢抽搐,眼睛越發血紅,嘴皮子顫動,口吐白沫的那一瞬間,兔子暴斃在他懷里。
林眠魚看看菩瀾又看看那只死兔子,嘴角忽然上翹,氣質一改方才的凌厲,看似柔和了些許,但那雙黑瞳卻深不見底,不可逼視:“天見可憐,道友何必折騰這兔子。”
菩瀾眼中透著趣味:“難不成折騰你們?”
“兩敗俱傷,道友慎重。”林眠魚實話實說道,旋即不等菩瀾回應,拉了夏舟仙繼續前進。
與菩瀾擦肩而過時,菩瀾語調悠然道:“我倒不怕兩敗俱傷。”他側身讓過,一剎那,似笑非笑的恰好與林眠魚四目相對,然后拿起死去的兔子爪子揮了揮,“下次再見,我們再切磋切磋。”
三人走遠后,和菩瀾同桌的高壯武夫手持長槍從遠處趕來,他第一眼便看到菩瀾懷里的死兔子,想到死在對方手中的那些人,身體不禁抖了一下,懼意從心起,俯首道:“堂溪先生,我打聽到了。那三人中的二人來自天殊宗,一人來自靈仙門,是楊真人的親傳弟子,名叫沈塵簫。”
“嗯,那兩個模樣相似的人有何關系?”堂溪封是菩瀾的俗名,其實他更喜歡菩瀾這個佛名,但在外行走為了方便他還是取了個俗名。
高壯武夫言語中飽含畏懼,道:“并無關系,來自天殊宗的人修名叫謝秋昭,是石純老祖唯一的弟子。方才離開的修士身份不明。”他原本以為那兩人只是氣質不凡的凡人,也最厭惡斷袖,當時看不過去兩人膩歪的樣子,想著出手,沒想到皆是實力強大的修士,而那個紅衣勁裝的男子或許和堂溪先生實力相當……
“給我去查。”菩瀾語調輕柔,高壯武夫握著長槍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只聽菩瀾接著道:“他身邊的是人我倒是認得,天殊宗重延真人舒忱的弟子,夏舟仙。聽聞他性格看似陽光爽朗,實則手段狠辣,不為人喜,卻不知竟然會如此聽話。”
高壯武夫沉默半晌,說道:“堂溪先生,是否要動手?”
菩瀾輕笑一聲,懷里的兔子頃刻間化作粉末消散在空中,他撣了撣袖口,理了理衣襟,道:“不用。
”他朝文星樓而去,“去見見那三位道友。”
……
安時昌將林夏二人送到書院門口。
離開時,夏舟仙留下一句:“等下次過
依譁
來我給你好好說道修仙之士。”
安時昌隱約察覺林夏二人身份不簡單,卻又不敢多想,躬身作輯道:“多謝夏俠士。”
兩人并未立即回客棧,而是在平陽縣逛吃了大半日,夏舟仙給林眠魚買了好些材質絕佳、款式精致的衣衫,以及一大堆吃食。
回到客棧后,夏舟仙四肢大敞躺在床榻上,望著房梁,想到方才不容小覷的男子,看向林眠魚,前言不搭后語地問道:“那人是何身份?”他眼神示意林眠魚,“我想吃你手里那個。”張大嘴巴。
林眠魚拿著盤子走到床榻邊,盤子裝有酥脆的小黃魚,拿起一根放到夏舟仙嘴巴前,夏舟仙像只貓咪似的,笑瞇瞇地叼了小黃魚嘎嘣嘎嘣吃起來。
“五百年前,菩見禪寺出現過一個誦經念佛念成化神的異域和尚……”
林眠魚話還沒說完,夏舟仙便明白了,他挑了挑眉,道:“原來是他,死獄護法菩瀾。”他又話鋒一轉,“眠魚,那些衣服你試試看?我想看。”
最后的語調拖得長長的,有點飄,好似用爪子在人心尖上輕輕撓了一下,讓人無法拒絕。
“好。”林眠魚深深看著夏舟仙,總覺得他還有別的想法。
夏舟仙“唰”地坐起來,知道被看穿了,也不再藏著掖著,一堆顏色各異的衣衫自儲物器中出現,直接堆滿床榻而后夏舟仙躍躍欲地凝視林眠魚,目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眠魚有些無奈,面上依舊淡定自若,將夏舟仙內心所想問了出來:“你先幫我脫掉再穿上?”
第 37 章
夏舟仙沒想到林眠魚和他已經如此心有靈犀, 一躍而起,站到林眠魚面前,笑得燦爛,然后緩緩抽散林眠魚的腰帶, 脫掉外衫, 動作慢條斯理, 眼神越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