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恥!”一道洪鐘般的中年男子嗓音響起,沉穩地腳步聲也朝著林夏二人而來。
和菩瀾同桌的高壯武夫手持長槍走過來,一面走一面道:“兩個男人拉拉扯扯——”
夏舟仙怎麼受得了被人挑釁,他歪著頭,笑得爽朗開朗,卻又說不出的危險,未等對方說完,搶先詰問道:“又與爾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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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還想說什麼,忽地與旁邊一道看來過的冰冷的
殪崋
視線對上,一身黑衣勁裝的男人氣質凌厲,長得好看,但看著并不強壯,他自覺一拳就能打死對方,卻不知為何,這時一個字都說不出,握著武器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懼意。
想要揮動武器,手腳如同灌了鉛塊,連真氣都運轉不了。
修士?!
這人竟然隱藏了靈氣,看似與凡人無異,實力不容小覷。
武夫下意識地看了眼某人,某人還在繼續摸著兔子,似笑非笑地看過來,似乎并不打算幫忙。
大部分視線都聚集到了此處,有看好戲的,亦有漠然的,更有不悅的。
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安時昌嚇得要死,想說點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陌生的少年聲音忽然從入口的廊房傳來,遺憾道:“啊,祭祀結束了?師叔,我們真的錯過了……”
三個人走進文星樓院落。
皆是身著不凡材料的衣衫,氣質突出,長得也好的三個年輕人,最讓人驚異的是,其中一人的容貌竟然和林眠魚有七分相似,只不過不同于林眠魚凌厲如劍刃般的氣質,此人氣質中更多透著和煦,是個一眼望過去,便覺得比林眠魚更好接近的性子。
安時昌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看看林眠魚,又看看門口之人,差點脫口而出問林眠魚,此人難道是俠士的親眷?
林眠魚像是猜到了他想法,瞥了他一眼:“想什麼呢,我可沒什麼親眷。”
安時昌被看穿了心思,尷尬地低下頭。
其中年紀最小的少年人原本蹦蹦跳跳,正掃視四周,下一眼,突然看到林眠魚,像是看到怪物般,直接愣怔當場。
謝秋昭和沈塵簫也全都看向林夏二人,神色詫異,都沒想到兩伙人會在這里相遇。
林眠魚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原著里主角攻受沒有那麼早來這里,難道因為他的到來,引起了他不知道的蝴蝶效應,連帶著劇情都加快了N倍?
菩瀾注意到容貌相似的二人,抱著兔子悠悠道:“有意思。”唇兩邊自然地微微上翹,即使沒笑卻又像是笑著,視線在林眠魚和謝秋昭身上徘徊,下一瞬,兩道身影分別擋住了他來回梭巡的視線。
夏舟仙站起來,背對菩瀾,恰好面朝謝秋昭和沈塵簫,笑著道:“眠魚,這不是我們的熟人嗎?”他握著林眠魚的手,炫耀似的對謝秋昭挑了下眉。
謝秋昭看了眼林夏二人交握的手,心下有了猜想,想到林眠魚要受的苦,暗自生喜,沒想到這劫真是應在夏舟仙身上。他下意識看了眼沈塵簫,發現沈塵簫收起驚訝的神色,神色平靜。
林眠魚不會有好下場,夏舟仙亦如是。
如果沈塵簫知道他厭惡的夏舟仙不得善終,會不會開心點?當然,謝秋昭不會告訴對方,畢竟他不是那種小說里隨便將自己的來歷和經歷告訴他人的傻白甜。
謝秋昭藏起對林眠魚那份偏見,臉上泛起和煦的笑意,作輯道:“夏師兄,林前輩,許久不見。”
在謝秋昭沒注意的情況下,沈塵簫多看了一眼林眠魚,復雜自眼中一閃而逝,無聲抱拳當做打招呼。
余赦兒可還記得林眠魚上次“毒啞”他的事,他很是記仇,吹胡子瞪眼的,在他眼里林眠魚已經是條死蛇了。
林眠魚依舊坐著,抬了抬手,抱拳當做回應。
夏舟仙則是笑嘻嘻地擺了擺手,很是隨性。
數位學院子弟一看到沈塵簫三人,連忙跑上前,紛紛抱拳作輯,一副“久仰大名”的姿態,想必是之前有人已經提到過他們將會到來:“三位公子,這里請。”邀請三人到山長身旁。
林眠魚想起原著中,兩人來平陽縣后確實有來南平書院拜訪,原因是沈塵簫曾經下山歷練,結交過書院的一位學子,那人后來成為書院監院,每五年都會邀請沈塵簫前來一觀祭祀活動,只不過以前沈塵簫無甚興趣,結識謝秋昭后,謝秋昭聽聞凡俗界的江南好風景,便想著以此為契機和沈塵簫享受下溫馨的時光,便有了小說中期的平陽縣劇情。
“監院正在處理一些事,等會兒就會過來。”學子如是道。
沈塵簫點頭:“無事,我們現在此地逛會兒。”說著便拉了謝秋昭手腕進了文星樓。
也沒有人阻止。
正好沈塵簫三人吸引了他人注意,林眠魚不打算久留,讓安時昌等會兒去詢問下山長藏書樓一事,有了回復可以去城中的迎來客棧找他們,他和夏舟仙今日就先告辭了。
安時昌張了張口,猶豫片刻,最終點頭應是,送林夏二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