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舟仙這麼一問自然勾起了林眠魚肚子里的饞蟲,金色豎瞳跟著縮了縮,發出嘶嘶響聲,朝著酒液的方向輕吐蛇信……
夏舟仙靠近林眠魚的姿態不變,右手卻倏地往后挪了挪。
林眠魚嘗了個空,只覺符合夏舟仙性情,正準備收回蛇信,卻猝不及防,舌尖的邊緣碰到了離他極近的少年側臉。
細膩柔滑的觸感讓林眠魚愣了一瞬,不動聲色向后挪了挪,默默盯著愣住的夏舟仙,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的。
夏舟仙回過神,抹了一把臉,臉皮一下子被蹭紅了可見有多用力,嘴角笑意加深,心情明顯不妙,用命令的口吻道:“吐蛇信。”
這架勢肯定想拽他舌頭、折磨他。
林眠魚百口莫辯,正思忖著跳下去逃生的可行性高還是拼死一搏的可行性大,便見夏舟仙長長吐出一口氣,閉了閉眼,喃喃自語道:“我和一條只開了靈智的蛇較什麼勁……”
話音落下,一個蓮花造型的石盆出現在林眠魚眼前,瞬間注滿清亮透明的靈酒,夏舟仙道:“躺進去療傷。”
林眠魚游曳到石盆前停了下來,隨后伸長了脖子往盆里探去,喝了好幾口靈酒。
靈酒不愧是靈酒,入口清甜純正,后味清冽怡暢,回味無窮。
比星際時代的美酒更有滋味。
林眠魚游入石盆,當靈酒包裹全身之時,傷口的刺痛感終于有所緩解。
靈酒不是河水能比的,其中蘊含的靈氣不斷滲入林眠魚體內,療愈損壞的五臟六腑,隱匿起來的破損內丹也被包裹被浸潤,雖說只能療愈千分之一,但這已是自穿越后林眠魚體驗到的最舒坦時刻了,而開始上涌的醉意似乎帶到了尾巴尖,不忘引導著方向的同時晃來晃去無法固定。
夏舟仙嗤笑一聲,低頭看著盆里好不自在的妖獸,用靈力撥弄起靈酒,就是不想讓小蛇好過。
盆內瞬間猶如掀起“滔天巨浪”將角蛇給攪得翻來覆去,但角蛇似乎完全不在意,身體伴隨著翻來滾去的靈酒,毫無情緒的豎瞳不斷顫動,閑適中透著
LJ
點迷糊。
夏舟仙忽覺沒趣地收手,轉頭望著前進的方向不再言語。
如血殘陽掛在天邊,頗有些如夢似幻之感。
咕嚕咕嚕。
蛇身游曳在逐漸見底的石盆里。
林眠魚不知不覺把酒全給喝了,而后躺在石盆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待再次睜眼時,天色已亮。林眠魚爬行到石盆邊緣,發現夏舟仙凝視著遠方的朝陽,不知想著什麼,似笑非笑的神色早已消失,身上竟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老成感。
疾風吹拂而過,吹得林眠魚清醒了點。
“道友,多謝靈酒。”一道透著些許冷意的陌生男聲響起,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夏舟仙愣了一瞬,驀然轉頭。霞光猶如一層薄紗落在少年的側臉上,將他的臉部分成冷暖兩色。夏舟仙看著將靈酒喝空的角蛇,挑了挑眉,聲音帶著笑意卻又讓人毛骨悚然:“怎麼,你原來會言語?”
似乎林眠魚只要回答“是”,就代表是耍弄了夏舟仙,林眠魚會立刻被碎尸萬段。
危機感壓制住醉酒后的暈乎,林眠魚才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開了口,頓了頓,淡淡道:“我先前受重傷,修為倒退無法言語,靈酒讓我傷勢恢復了些許。”
夏舟仙雙手抱胸,問道:“恢復到何種程度了?”
“筑基前期。
”林眠魚的妖丹還是無法凝聚成完整模樣,但不過一夜便恢復到如此程度,已是難得。想也知道這靈酒里絕對不止禪玉果一種療傷材料。
妖獸的嗓音略有些低沉醇厚,還帶著一種高山積雪般的淡漠冷然,與那小巧的身軀、可愛的大腦袋和長角的模樣極為違和。
夏舟仙默默看了他片刻,臉上又浮現笑意,可以說將陰晴不定演繹到了極致,又手賤地開始戳林眠魚,問道:“你叫什麼?”
“林眠魚。”直覺不會有什麼好話。
夏舟仙微微瞪大眼,然后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大聲,剛才的精神不振似乎只是林眠魚的錯覺,最后甚至捂著肚子錘起酒葫蘆,一雙眼里帶著點淚花,一邊抹眼淚一邊繼續笑:“笑死我了!一條蛇,名字是魚?”許久后,笑聲才止,神神叨叨道:“這名姓吉盡兇相,易急變衰弱,魚兒,你以后的修行路沉浮多端,風波不息呢。”
似乎怕傷了林眠魚的心,夏舟仙又道:“放心,我的名姓甚好,是恢宏澤世、繁榮富貴之名,你與我在一起定然能遇難成祥、終成大器。”
第 3 章
林眠魚并未將夏舟仙的話當回事,眼看玉雪神山近在眼前,他道:“經過前方的群山,再往南方行千米,是一片荒漠,筑基期以上便能打破禁制進入玉雪神山。”
夏舟仙聞言摸了摸下巴,控制著酒葫蘆加速前進。疾風而過,衣衫獵獵作響,他看向會說話之后正兒八經的妖獸,問道:“魚兒,你以前是何修為?”
林眠魚懶得更正夏舟仙的稱呼:“結丹初期。”其實原身馬上就要踏入結丹中期,但就是在修行的緊要關頭被雪蟒破壞,導致走火入魔妖丹破損,修為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