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賀灼抽出來自己用手,只在最后一刻讓他張開嘴巴接。
完事后一個去煮飯一個去刷牙,清清爽爽地出了門。
賀灼今天要去軍部和沈聽商量抓捕娃娃臉的事,沒能和他一起。
季庭嶼就自己帶隊出門,幫助之前雪崩的幸存者修建房舍。
這活兒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是純累,一上午下來幾人造得灰頭土臉,羅莎琳已經癱瘓了,用尾巴勾著小推車拉沙子。
“行了,休息會兒吧。”
季庭嶼招呼大家去吃飯,從孟凡帶來的補給包里拿出他那份罐頭和壓縮餅干,摸著冰冰涼涼的罐頭盒,心口忽然一陣悵然。
猴子不在了,再沒人會幫他準備熱的了。
回身一提包,好像比來時重了些,打開一看,里面多了一罐小魚干。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放進來的,季庭嶼悵然的心情瞬間明朗起來,摩挲著放小魚干的罐子,心臟也變得酥酥麻麻。
這小魚是尼威爾最有名的零食了。
漁戶前天晚上鑿開冰面布下網,第二天一大早起網撈出來,撈出來時小魚還活蹦亂跳的特別新鮮,處理干凈了用滾油炸兩遍,外皮酥脆得吃時能聽見響,內里又軟嫩得一抿就化,什麼調料都不用放就能鮮掉眉毛。
這魚是稀罕物,長在冰川里,一般人找不到地方撈,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撈上來。
價格貴自不必說,大人都舍不得自己吃,只偶爾買給孩子打打牙祭。
供量還少,要買的話要趕早去搶。
從基地開到魚戶那兒最少要兩個小時,也就是說賀灼今天早上天沒亮就起來和一大幫溺愛孩子的家長搶魚去了,就為了他中午休息時能吃到。
季庭嶼心里很暖,像是一條溫熱的河流。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隔壁住著個很溺愛孫子的奶奶,鄰居們總說她孫子是在糖罐子里養大的小孩兒。
小季庭嶼聽不懂這話,也沒感受過什麼是溺愛,為什麼糖罐子里養大的就幸福了?
現在自己成了被人用糖罐子養著的小貓,才明白這種感覺有多讓人貪戀。
糖衣炮彈,果然是誅心利器。
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賀灼,提著背包風一樣跑出去,很快就在山后看到那輛醒目的紅色牧馬人。
賀灼正倚在車門旁抽煙,看到他焦急的臉輕輕揮手:“過來。”
小貓頂著滿身風雪撲進他懷里,醇烈的酒香撞了滿懷。
賀灼指端的煙差點被撞掉,季庭嶼看見了有些饞:“給我抽一口。”
“不給,一上來就要煙。”
賀灼忽然將煙放進嘴里用力吸。
“你干嘛抽那麼快?”
“一口都不留給你。”
季庭嶼:“……”不是你幼不幼稚啊!
他撲上去就搶,賀灼舉高手臂不給他,偷到一個吻才將煙送過去
“你是不是吸光了!”
“沒,有你的。”
賀灼沒直接給,先自己吸了一口,再拿出來用食指和中指捏著煙,喂到他唇邊:“張嘴。”
就像計算過一般,等季庭嶼低頭來含時,賀灼口中的煙霧剛好溢出。
濃白的霧氣如同舞女揮動的水袖,緩慢而優雅地卷過他的舌,撫過他的唇,撩撥過他的鼻尖,最后彌散開來,模糊了他的臉。
季庭嶼呆呆地咬著煙蒂,早就忘了動作,只顧抬眼癡看。
不得不說賀灼是他見過吸煙最性感的男人,好像被他吞吐過的煙草都變得好吸了幾分。
而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賀灼就問了句:“好吸嗎?”
“咳——”
季庭嶼一下嗆住,“還、還行。”
因為咬著煙,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含糊。
賀灼掃了一眼他緋紅的耳尖:“瞎說,你根本沒嘗到。”
“我堵著你了?”
他伸出修長的食指在季庭嶼喉結上輕撥一下,就像撥弄琴弦那樣,然后把煙從他嘴里抽出來。
“好了,可以吐了。”
允許的腔調,居高臨下的眼神,莫名讓季庭嶼覺得熟悉。
他把煙圈吐出來時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感覺,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一臉“媽的老子是不是遭人玩了”的操蛋表情,頂著張臭臉就跑了:“不跟你耍,我去找羅莎琳吃飯。”
賀灼望著他風風火火的背影悶笑,邊笑邊叼住煙,就著季庭嶼含過的地方繾綣地吸了一口。
一口之后就不再吸了。
他把火星捻滅,骨節分明的手指捏那半根香煙摩挲一會兒,然后忽然抬手到唇邊,在濕潤的煙嘴處輕吻了一下,仿佛在親吻害羞的愛人。
而此時落了背包回來找的季庭嶼正尷尬地躲在樹后,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太變態了……
賀灼這個混蛋怎麼總是搞這一套……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偷他的煙抽,現在兩人都好了還是這麼澀情。
貓咪把臉貼在樹上,只覺一股又燙又癢的酥麻感從腳心最怕癢的地方猛地躥上脊椎,又爬到腦袋,瞬間將他的思路打開,反應過來剛才有什麼不對。
如果跳出情景,把賀灼說的四句話單獨拿出來,就會變成——
“張嘴。”
“好吸嗎?”
“我堵著你了?”
“好了,可以吐了。”
媽的!這不跟他早上說一模一樣嗎!
季庭嶼臊得狠狠給了小樹一拳,樹葉嘩嘩大叫,他嚇得趕緊抱頭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