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琳吐槽道。
季庭嶼同樣也在擔心這個問題:“明天猴子和我去測一下云斷山的雪層厚度,早做打算。”
“好的老大。”猴子點頭道。
云斷山是沒有公路時通往阿加雪城的必經之路,山坡傾斜度35~45度,最易發生雪崩。七年前被季庭嶼趕上的那次大型雪崩,雖然救援及時,但依舊帶走了十幾條生命,自那之后季庭嶼對云斷山就多加關注起來。
但今天沒帶測雪工具,只能先回去。
回去路上經過一個小型農場,常年給記者部供貨,正趕上場里母牛難產,人手不夠,農場主在門外焦急地等待獸醫。
季庭嶼把車停到他門口:“別等了,大雪封山,哪個不要命的敢上來,我們幫你。”
農場主看到他頓時喜出望外:“季主任!感謝上帝!您出現得永遠這麼及時!”
“別感謝上帝了,謝你猴子哥吧。”季庭嶼劃下護目鏡對他痞里痞氣道:“他今天車開得忒慢,好像就為了撞見什麼人似的。”
說是農場主其實就是個二十幾歲的半大小子,子承父業,平時挺靦腆一小孩兒,聞言耳根子都紅了起來,摸著后腦勺支吾道:“嗯……猴子哥是要謝,大家都要謝!都是好人!”
羅莎琳在后面噗嗤一聲笑得賊大聲,撞撞猴子的肩膀,“還不快過去。”
猴子少見的沒再一副吊兒郎當的欠屁樣子,挺不好意思地靠過去,偷偷塞給農場主一小包奶糖,“前兩天買錯了的,我不愛吃這玩意兒,你吃吧。”
人小孩兒臉紅得快趕上猴屁股了,頭都不敢抬地接過去:“那謝謝……猴子哥。”
終于輪到季庭嶼吃別人八卦了,他躲在墻后面豎著耳朵歪頭聽得賊認真,邊聽邊嘿嘿笑,還想給猴子那傻樣拍張照留念。
羅莎琳一把拍他肩上,“干什麼呢老大!”
季庭嶼“嗖”一下站直身子,兩只偷聽的耳朵一左一右趴在頭頂,摸摸鼻子面不改色往里走:“讓我來看看哪頭牛比較好吃。”
今天難產的是一頭年紀不小的黑白花母牛,體力早已跟不上,無法支撐它自己生出小牛,只能讓人幫忙把小牛拽出來。
猴子羅莎琳和小青都是alpha,自帶的攻擊性信息素讓母牛躁動難安,而農場主又是個beta,就只能由季庭嶼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撫母牛焦躁的神經。
安撫了差不多十分鐘,母牛逐漸停止用后腿攻擊他們,轉而溫馴地側臥在季庭嶼懷里,枕著他的大腿,在身后三人的合力幫助下一點點將小牛排出體外。
“呼……終于結束了。”
農場主一抹額頭上的汗,和季庭嶼道謝,季庭嶼微微頷首表示小事一樁,母牛也甩動尾巴輕輕撩他的小貓耳朵。
新生小牛在他們說話的間隙睜開了眼睛。
它長得十分漂亮,烏黑滑亮的皮毛包裹著胖嘟嘟的身體,已經可以窺見來日結實的體型。
只是對自己的四肢還不是很熟悉,茫然地盯著它們觀察良久,才恍然大悟那是自己的腿。
只見它蓄力站起身,搖搖晃晃地邁動四蹄,從四條腿各走各的到步伐愈加穩健輕盈,最后踢踢嗒嗒地小跑過來,蹭到母親身邊。
季庭嶼以為它要吃.奶,招呼隊友道:“咱們撤吧。”
話剛說完,一個被舔得油光瓦亮的小腦袋就湊了過來,“吭哧”一口啃上他左胸。
“臥槽——”貓咪嚇了一跳,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蹦三尺高,手忙腳亂地推開小牛,差點沒忍住抽它個大嘴巴。
結果小牛被摸了臉還以為季庭嶼在和它玩,興高采烈地又湊過來。
季庭嶼氣急敗壞,指著它腦袋數落:“注意點你這個臭小子!再過來我真揍你了!”
一群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猴子就差直接栽在人農場主肩上了:“我說老大你這體質也真是絕了,招狼也就算了,牛都不放過啊,命里帶磁鐵吧。”
羅莎琳推測:“它可能是聞到你身上被它媽媽撩過的味道了,想給你點厲害瞧瞧。”
“抱歉啊季主任。”農場主一副家里熊孩子又丟人了的表情,十分愧疚地看著他被撞到的地方,“您、您還好嗎?小牛雖然還沒長牙,但力氣已經不小了。”
季庭嶼擺擺手說沒事,實則疼得要命。
那麼敏感的地方,怎麼禁得住這樣撞。
他剛被啃到時還只是有些隱隱作痛,現在左半邊身子全都麻了,尖銳的痛感如同細密的針扎一般迅猛地發作起來,疼得他恨不得把衣服掀開用手扇扇風
小貓忍得耳朵都支不起來了,眼眶里漫起一層朦朧的霧。
他膚色本來就白,眼尾處細嫩的皮肉宛如一片薄薄的色紙,動情和慍怒都極易將它染成暗紅,情到濃時時一抖一抖地哭起來更為招人,可憐得很。
但是暴雪催著他們盡快上路,季庭嶼也來不及做什麼處理,和農場主告完別就帶人走了,一言不發地悶頭走到車邊,像把小錘子似的將自己砸進座椅里。
煩死,怎麼什麼離譜事都能讓他趕上。
“我警告你們啊,剛才的事誰都別說出去,尤其是說給賀灼,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