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變得癱軟,乖馴,融化成一灘水。
只有被禁錮著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賀灼的手指。
賀灼怔了下,立即反客為主,和他十指相扣。
季庭嶼的神志就此徹底離家出走了。
什麼時候被翻過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褲子的也不知道。
等他稍微有意識眼神能聚上焦時,賀灼正舉著旁邊還沒碎的酒瓶喝了口酒,沒咽,直接低下了頭。
不敢置信和頭皮發麻兩種情緒同時出現。
季庭嶼這輩子都沒想過,像賀灼這樣不論身處什麼境地都高高在上被人仰視的狼王,居然會紆尊降貴地為他做這種事。
他在感情方面一窮二白的貧瘠腦袋也根本就想不到那麼多花招。
他躺在地上,望著頭頂哥特式的水晶吊燈,有一道狹長的光柱不偏不倚打在他鼻尖上,甚至能看見光柱里飛舞著的細小微塵。
燈光是昏黃的,就像落日熔金的海面,冰藍色的潮水被短暫地染上一層波光,如同賀灼泛起漣漪的眼睛。
而他,就是漂浮在他眼底國度里的一只小船,隨波逐流,承接著一波又波風浪。
……
一連兩次,賀灼才抬手擦過嘴角,上來罩在他身上。
季庭嶼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還沒爽夠?”啞了幾個度的聲音揶揄道:“沒見過你這麼貪吃的小貓。”
季庭嶼正茫然而迷亂地咬著指節,聞言狠狠剜了他一眼,明明沒喝酒卻有種醉意朦朧的媚態。
賀灼被看得險些失控。
“別這麼生氣地看著我。這是第一回,你以后再敢出來和別人鬼混可沒這麼簡單了。
”
“……你他媽還想干什麼!”
“我會讓你把剛才我為你做的事,也給我做一遍。”他嚴肅的表情明顯不是在開玩笑。
季庭嶼生氣地撇過頭,“變態!”
“我是變態,那你讓變態幫你爽,你是什麼?”
“我!”季庭嶼氣得要死還偏偏回不上嘴,額頭上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怎麼出了一層汗。
賀灼意外地一挑眉,“還想要?”
小貓身上的勁兒明顯還沒過,信息素都是求歡的味道。
果然。
季庭嶼羞憤咬牙,按住他的肩膀往下催促道:“快點……”
賀灼笑著在他指尖輕咬了一下。
“想要多少次都給你,乖,抓著我的頭發。”
……
燈光昏黃,地板堅硬又冰涼。
房間里滿是混合在一起的各色酒香。
季庭嶼感覺自己身體仿佛變成了真正的樂器,隨著賀灼的一次次彈奏發出響動。
到后來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彈奏誰。
“叫這麼好聽干什麼,還不夠?”
賀灼第三次服務結束后,看到他的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嘴唇咬得破皮滲血,才發覺季庭嶼的欲望重得不對勁兒。
分化期只會讓人沒力氣,不該加重.欲望才對。
“到底怎麼了?爽過頭了?”
他擦過季庭嶼唇上的血,又拍拍臉蛋:“別是被我搞壞了吧。”
“給我……倒杯水……”季庭嶼終于出聲。
賀灼趕緊起身給他倒水。
一連三杯冰水下肚,季庭嶼才像溺水的人終于得救般長出一口氣。
“王八蛋,差點被你搞死……”
好像剛才爽到喵喵叫的人不是他。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賀灼擔心他的身體,完全沒了調情的興致。
“怎麼了?我他媽過敏了!”
季庭嶼壓著遲來的火氣,一五一十地把事給他說明白,說完就用一種“你等死吧”的眼神瞪著他。
賀灼徹底懵了。
“所以你是來執行任務的?”
“對啊。”季庭嶼笑嘻嘻地說完然后一腳踹向他胯下!
“操——”賀灼瞬間滿臉漲紅,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當場就飚出兩行淚。
拜季庭嶼所賜,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大仇得報的貓咪舒坦地一抹鼻子。
“活該!”
他這里沒有隔夜仇,往往有不痛快當場就發泄出來,不會別別扭扭地留到明天或者以后。
所以賀灼雖然疼到懷疑人生,但也知道這一出誤會傷亡不大,勉強能揭過。
“不生我氣了?”
季庭嶼懶得理他。
搞都搞了再生氣還有屁用。
“去給我找點紙。”
房間里沒浴室,洗都洗不了,總不能這樣出去。
“找紙干什麼,我弄得不干凈?”
“行了你這條瘋狗!驚險刺激的成人環節結束了!我們現在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
“遵命,領導。”
賀灼心情頗好,將他的小貓耳朵彈得前后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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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嶼剛才爽過頭了,現在渾身都是虛的,耳朵尾巴全露在外面沒精打采地甩來甩去,活脫脫一只放懶的貓。
賀灼看得心尖一片柔軟,找來水和軟布,細致地給他清理。
“既然那個金發A是你的線人,那他為什麼把手放在你的腺體上?”
“你還惦記這事呢?你他媽就是個大醋精!”
“嗯我是醋精,所以為什麼。”
“他那是在檢查我的腺體有沒有過敏!而且哈里也不可能對我有意思,他只喜歡孔武有力蠻橫強勢的野獸派alpha,就像……”
季庭嶼不甘不愿地指了賀灼一下,“你這樣的差不多,而且他只做下面那個。”
賀灼不解:“孔武有力我就當你在夸我,蠻橫強勢又是從何而來?”
“哈?”季庭嶼看看自己,又看看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把我搞成這樣你還有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