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再次看向獵豹,“你認識沈聽?”
“哎賀總,可不能直接叫沈上將名字的!”他煞有介事道:“沈上將是霍華德將軍最中意的學生,這幾年風頭正盛,霍華德將軍您總聽過吧,聯盟軍區總司令,據說以后要把位子傳給沈上將的。”
“你認識他?”賀灼直接不帶稱呼了。
“啊,倒也不算認識。”獵豹迫不及待說:“就是軍校時有幸和沈上將同期過,一起執行過幾次任務,沈上將雖然脾氣不好,但和我勉強能說上幾句話,您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派我去和他交涉就行。”
賀灼點點頭。
獵豹隨即松了口氣,本以為他會順勢將副隊長的職位交給自己,畢竟他一個新人帶隊沒經驗,正是用人之際。
誰知賀灼卻問:“我和沈聽能有什麼不方便的事?”
“……”
獵豹接不上話。
賀灼吐出一口煙,再開口時聲音瞬間壓了下來:“我今早是不是在餐廳見過你?”
這話讓獵豹立刻打了個寒戰,“可……可能吧。”
何止見過,他還趁賀灼離座時在他的漢堡里偷偷加了點瀉藥。
獵豹承認自己不擇手段,但這是他出人頭地的唯一機會。
昨晚那個人告訴他:沈聽有意在各大軍區培植自己的心腹,只要他頂下賀灼,抓住機會突出表現,就極有可能被挑中。權衡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有事就直說。”賀灼沒空繞彎子。
獵豹奇怪他藥效怎麼還沒發作,又煩他不識抬舉:“呵,賀總,我只是提醒您這不是一個好差事,奈何您聽不進去,即便是我這個同袍和沈上將交涉都要處處小心,生怕犯了他的忌諱被抽一頓鞭子,您可不要口無遮攔到時候被——”
話沒說完,遠處轟隆聲乍起。
三輛軍綠色吉普車裹挾著飛濺起的咖啡色雪泥,“嘎吱”三聲,在基地門口停下。
兩名中尉先行下車,上前打開車門。
一道裹挾在硬挺軍裝里的高瘦身影跨了出來,黑色軍靴重重踩在雪上。
他光是站在那兒,就猶如一柄淬過毒的重劍。在烽火中蹚出來的煞氣,讓人不寒而栗。寬大帽檐擋住了眉眼,只露出凜冽的下頜,還被臉上戴的止咬器遮去大半。
這就是本次行動的指揮官,沈聽,3S級劇毒響尾蛇Alpha,毒蛇軍團的軍團長。
人群立刻蜂擁過去,以他為中心圍成一個半圓。
獵豹則斜了賀灼一眼,超級大聲地清清嗓子,挺直肩膀耀武揚威地走過去,嘴里親切地喊著“沈上將”。
然而就在他畢恭畢敬點頭哈腰地伸出手時,面前軍官的帽檐卻突然向右一偏,視線掠過他的肩膀掃向他身后。
“灼哥?”
聲音輕而淡,帶著不確定的猶疑。
在場眾人一怔,順著他的目光齊刷刷向后,就見賀灼倚靠在一輛紅色牧馬人車前,捏著煙點了點頭,“嗯。”
一時間,人群里嘰嘰咕咕地炸開了鍋,驚嘆聲此起彼伏。
獵豹A臉色一僵,后背“唰”地出了一層冷汗,靠近賀灼的那一側臉莫名疼得厲害,仿佛被連抽了五六道巴掌。
怪不得他反復問自己是不是認識沈聽,還直呼其名,原來真正認識的是他。
不僅認識,還關系匪淺。
沈聽從獵豹身邊擦肩而過,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穿過人群,走向賀灼。
“灼哥,還真是你,怎麼突然來尼威爾了?”
“辦點事。”
賀灼依舊維持原來的姿勢吸著煙,顯得很松弛。
“保鏢帶夠了嗎,我正好出任務,派兩個人給你?”
賀灼一笑:“我的事就是協助你完成任務。”
“什麼?”沈聽怔了怔,隨即問:“是霍華德將軍安排的?哥你終于答應幫老師辦事了嗎?”
賀灼面色一凜。
沈聽立刻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但還是想勸他:“血濃于水,灼哥,老師的身體沒有幾年了,他一直在等你。”
“好了。”賀灼極不耐煩地出聲。
“你再提他,我就把你弄回原形曬干了泡酒。”
沈聽:“……”
剛剛才小心翼翼蹭過來的警衛:“??”
現在是該拔槍還是假裝沒聽到?
了解他的脾氣,沈聽不再多嘴。
賀灼拿煙的手點點自己的臉,“怎麼還戴著止咬器?”
“易感期,沒辦法。”
“還沒找到愿意接受你的O?抑制劑不是長久之計。”
“找了,跑了。”
沈聽一字一句言簡意賅,臉上冷若冰霜,右手卻伸進軍裝口袋摸了摸自己的薩摩耶掛件。
他的個人問題一向是老大難,響尾蛇A,信息素中含有毒液,不能標記任何omega,自然也沒有哪個omega敢不怕死地和他在一起,除非想婚禮葬禮省個事一起辦。
“為什麼跑,還是信息素?”
沈聽頓了頓,摸著腰間的皮帶坦誠道:“他偷吃被我抓到,我把他屁股抽開花了。”
“……”
賀灼拍拍他的肩,“有時候該忍還是得忍。”
他倆都是行動派,又有默契在,把地圖鋪在車上三下五除二就敲定了部署方案。
所有人都分配完畢,獵豹才悻悻走過來,叫了聲“賀總”。
賀灼掃了他一眼,問沈聽:“認識嗎?”
“沒印象,怎麼了?”
“他說是我們軍校時期的同袍,我想半天也沒想起來,以為你會認識。
”
這話一出,獵豹臉上立刻火辣辣的疼,青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