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紅衣男痛叫著跪倒在地,原本被巨狼咬下一塊肉的肩膀上釘著根鉛筆粗的樹枝。
季庭嶼不敢松氣,立刻抓過匕首抹向他脖子,卻沒想到紅衣男頂著半根樹枝都能攥住他的腿一把掄出去。
季庭嶼面朝下重重砸進雪里,不等轉身,就在地上的影子中看到紅衣男已經舉刀劈下。
完了……
季庭嶼像被定住似的僵在那里。
影子里那把刀越來越近,剎那間融進他的頭頂,可很快刀和頭的影子就都被更大更長的影子所覆蓋。
他只覺一陣強風從自己頭頂飛躍過去,緊接著,身后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有什麼液體“嘩啦”一下灑了出來。
季庭嶼轉過頭,看到巨狼叼著紅衣男的腦袋。
沒了頭的身體,像軍旗一般倒下。
賀灼吐出那顆頭,鮮血從獠牙兩側往下淋漓地灑,拉出粘稠的紅線,他陰森的話音如同惡鬼在宣判。
“他不會是你們之中死的最后一個人。”
空氣隨著他的話陷入死寂。
有人嚇傻了,突然舉著撬棍大喊著沖過來,季庭嶼撿起長刀,踩著石頭縱身一躍,鋒利的冷鐵伴隨著他的嘶吼狠狠朝下劈去,血水噴涌而出,人頭落地。
兩顆冒著熱氣的頭顱,并排躺在雪地上,死不瞑目的雙眼正好對準剩下那幾名歹徒。
他們嚇得哇哇大叫,齊刷刷癱倒在地,手腳并用往后爬,“瘋子……都他媽是瘋子!”
季庭嶼勾唇笑起來,歪頭吐出一口血,嗓音里是瘋狂殺戮過后陰惻惻的冰涼。
“我和我的同伴確實已經奄奄一息,但我們會戰斗到最后一秒。
會不會贏我不知道——”
他半靠在狼身上,抬眼看向歹徒。
“但你們之中一定會有人再死。”
“可能被狼咬死,可能被我殺死。不一定是誰,但我發誓,一定不止一個。”
夜空灰藍,月亮被烏云遮住,烏云吞掉了他們的影子,歹徒在那一刻甚至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人是鬼。
即便他們已經無法再站起來,即便他們兩個人只剩一口氣,一人一狼在雪地里狼狽地互相倚靠,卻宛如活脫脫的兩個死神。
歹徒作惡多年,從沒見過意志力這樣頑強的“獵物”,好像就算把他們的肉體殺了,他們的魂魄也會永遠不屈地跟在敵人身后。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可他們骨子里的東西卻像復刻般相似——和一切磨難不死不休,直到找出生路。
-
最后那幾個歹徒夾著尾巴逃了。
被兩個只剩一口氣的人將意志全盤擊潰。
臨走前季庭嶼撐在地上問他們:把防風洞的位置透露給你們的人是誰。
歹徒可能是想最后惡心他一下,也可能是想故弄玄虛,說:“季主任,你永遠不可能找到他,那是你最親近的人。哦對了,你最近會發情就是他告訴我們的。”
季庭嶼一愣,但很快他就不再關心這句話的真假了。
他只想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躺在雪地里都可以。
“達蒙,你看到了嗎,我們贏了……”
他氣喘吁吁地靠在狼背上,整張臉都埋進狼的毛毛里,像疲憊至極的小貓,喵喵叫著說出這句。
然而懷里的狼卻半天都沒動靜,一動都不動。
“達……達蒙?”
可怕的念頭在季庭嶼腦子里閃過,他甚至去探一探狼還有沒有鼻息。
但不等他伸出手,巨狼就一寸寸地扭轉過脖子,雙目赤紅地瞪向他,鼻腔里噴出兩股滾燙的熱氣。
季庭嶼警惕地后退,可狼根本不讓他反應,狂吼一聲就猛撲過來將他壓倒在地!
“刺啦”一下,上衣被整個撕碎。
“達蒙!”
季庭嶼混亂又不知所措,拼命推他都推不動,不知道該護著自己哪里。
“你怎麼了!你瘋了嗎!“
“我受不了了……”
狼巨大的體型強勢地壓在他身上,大腦袋胡亂撞他的臉,幾次露出獠牙伸向omega細白的脖頸。
“我好熱……”
“小嶼,求求你……我要炸了……”
季庭嶼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你進入狂躁期了?!”
作者有話說:
貓貓:達蒙,我們贏了……
狼:我好熱
貓貓:達蒙!我們贏了!
狼:寶貝給我降下溫
貓貓:??怎麼降?
狼:古娜拉黑暗之神看我變身——唔。
貓貓捂住他的嘴:啊啊啊我瞎辣!
久等啦寶貝們,明天還有哈,小林今天想要一些狼貓組合!ꉂ(ˊᗜˋ*)
來拿你的獎勵
賀灼腦子里完全沒了狂躁期的概念,他只知道自己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都被灌滿了滾燙的巖漿,從五臟六腑蒸騰出的暴戾和狂躁讓他根本無法呼吸。
“熱……好熱……”
巨狼眼睛里流出兩道鮮紅的血,鼻腔中呼呼地噴出熱氣,側臉和頸部的皮毛鼓出一根根迫懾的血管,就像快被吹爆的人皮鼓,發出“啪、啪”的破裂聲。
季庭嶼嚇得怔住,手忙腳亂地捂住他的傷口,“達蒙你……你到底怎麼了?你的皮膚裂開了……”
就算進入狂躁期也絕不該這樣!
可賀灼毫不在意,他急切地將季庭嶼翻身壓在雪地上,omega衣領大開的胸口登時被冰得一顫,下一秒,賀灼長滿倒刺的舌頭就舔上了他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