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雖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而且太多的巧合,也愈發讓他覺得這一切并不是巧合。
但卻總有那麼幾件解釋不通的事,讓他不得不質疑自己的猜想。
而此刻,這些質疑都變得再無意義。
他熟悉對方身體的每一個敏感的地方,熟悉他身上每一寸皮膚的觸感。
臉可以騙他,人可以騙他。
但觸覺不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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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除夕秘聞
青巖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的里衣穿的很周整,被褥也掖的嚴嚴實實,如此妥貼,想必多半是有人在他昏迷的時候悉心照料了。
果然轉頭一看,便發現德喜正在不遠處桌前趴著打瞌睡。
青巖腦海里空白了一瞬,很快猜出了前因后果——
昨日他痛的暈了過去。
他隱約記得意識朦朧之間,好像聽到了聞楚的聲音,但聞楚具體說了什麼,此刻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自回宮后,這七日一次的劇痛每每如約而至,但因疼痛昏迷,徹底失去了對身體和意識的控制,卻還是第一次。
青巖盯著房梁,心想,這次大概是真的糟了——
聞楚的洞察力,他已領教過了,而昨日昏迷,卻不知自己當時是何情狀,想必定是極為失態的,這一切都落入了聞楚的眼里,聞楚發覺他如此反常,恐怕十有八九要生疑心。
他正想及此處,那頭德喜倒是睡夢里打了個激靈,把自己驚醒了。
德喜哼哼一聲,轉頭正好瞅見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頓時一喜,連忙站起身來坐到床鋪邊滿臉高興道:“掌事可算是醒了!”
青巖轉頭看他,笑容有些勉強,道:“勞煩你照看我了,你怎會在這里?是殿下吩咐的嗎?”
德喜道:“可不是呢!掌事昨日可把人都要嚇壞了。”
青巖道:“勞煩你替我擔心了。”
德喜擺擺手道:“我擔心算什麼,殿下才是真擔心呢。”
宮中內侍,除了那幾個數的出來頭一份得臉的,沒有睡獨間的,即便是青巖這樣的一宮掌事內官,也不例外,只不過如他們這樣的貼身內侍,不必似粗使們那般睡十幾人的大通鋪,若是人手多些的宮里則三五人一間,若是人手少房間又寬裕的,比如前徽殿這般的冷清地界,便能分得兩人一間。
這些日子德喜和青巖逐漸親近起來,除了有青巖的確會做人的緣故外,便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他倆恰好分在了一個屋子里。
青巖并不是無時無刻都端架子的人,德喜摸清了他脾氣,私下里便也隨性了不少,此刻湊在青巖身邊壓低嗓門小聲道:“掌事可不知道,昨日殿下一聽說你身子不好,立刻就要親自來瞧,后頭又是叫人去西華門請輪值的太醫,又是叫人去御藥房連夜抓藥煎藥的,可把我們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掌事是落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病呢!”
“……”
青巖心里更覺不妙了。
他不是德喜,不知內情,當然明白聞楚不會無緣無故的忽然緊張自己,聞楚會特意請太醫來看,想必定是昨日看見他失態的模樣,已經起了疑心,還好當年榮啟便說過,他這個毛病是改換面貌的遺癥,于脈象上,是看不出異常的,且也無藥可醫,榮啟都這樣說了,就是太醫來了,多半也是看不出什麼蹊蹺的。
果然德喜繼續道:“……后來太醫說,掌事只是吹了冷風,累著了罷了,沒什麼大病,歇一日就好了,殿下才肯放心呢。”
“我說句心里話,從前我還覺得在七殿下宮里當差不好,可如今才發覺,攤上個好主子對咱們做奴才的來說,可比什麼都要緊,我還是頭一次見如咱們殿下這般待奴才的主子呢!換了別處,可別說請太醫了,知道底下人生了病,哪個不怕過了病氣嫌晦氣?不給連夜挪到安樂堂去叫自生自滅就不錯了,咱們殿下年紀雖小,可卻真是個厚道人呢。”
青巖笑了笑,沒再搭話。
他起身更衣洗漱后,立刻去見了聞楚,那頭正在用午膳。
聞楚見他來了,微笑道:“掌事可好些了嗎?”
青巖本想先等他吃過午膳再提起話茬,畢竟聞楚用膳時一貫是儀態妥當,從不開口說話的,沒想到聞楚竟自己打破了食不言的規矩,只好答道:“小的已經大好了,昨日實在是忽然困得起不來身,耽擱了差事,還叫殿下替小的費心了一番,小的多謝殿下關懷體恤……”
青巖言及此處,又覺得對昨日聞楚特意替他請太醫的厚待——起碼是旁人眼中的厚待,
他這麼寥寥幾句,好像感激涕零之情,表達的還是不夠真切,于是醞釀了一瞬,立刻又開口作滿面感動狀道:“……殿下的恩情,小的銘記于心,往后定然盡心服侍,粉身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