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大人,雖然您身體虛弱了些,但您是真男人,是真漢子!”伊娃公主堅定地點點頭,說,“加油!”
路西菲爾:“???”
不等他問出個為什麼,伊娃公主便向兩人告辭離開了。
裴夏背著路西菲爾回房間,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到床上,然后倒了杯水遞給他。
“圣子大人,請喝點水壓壓驚吧。”
眉目憂愁的圣子大人接過杯子,含了一口水,緊接著便咽下,他發出一聲輕輕的嘶聲,然后放下杯子,看著裴夏嘆氣。
裴夏被他這副忍耐卻痛苦的模樣搞得心神不安,半跪在他面前,擔憂道:“圣子大人,您是否傷勢很嚴重,要不,我去幫您取藥?”
路西菲爾搖了搖頭,說:“我不太清楚,裴夏,你幫我檢查一下吧。”
“是的圣子大人!”
于是面前的長發美人便靠在床頭,雙手優雅地交疊在身前,他張開了淡粉的唇瓣,露出了里面鮮紅的舌尖。
只不過在夜色中深的深淺的淺看不分明。
裴夏認真而仔細得看著他的舌頭,十分努力依舊看不到傷口:“圣子大人,我看不清。”
路西菲爾似乎是嘴巴張的時間久了,有些干澀,他忽然伸出舌尖,繞著自己淺色的薄唇舔了一圈。
裴夏:“……這樣也不清楚啊。”
面前身姿風流楚楚動人的圣子大人便發出一聲柔情百轉的輕嘆:“唉,裴夏,夜里這麼黑,你自然是看不清楚的。”
“那可怎麼辦呀?”裴夏認真地請教。
路西菲爾便輕輕彎了唇角,若有似無地淺笑,他對他張口說話,那靈活的舌尖時不時便在裴夏的視線里閃過,他以一種纏綿沉膩的聲音說道:“真傻。
”
裴夏不由得緊緊皺眉,十分擔憂:“圣子大人,您傷的竟然這麼重,都大舌頭了!還是快別說話了!”
路西菲爾:“咳咳咳!”
“圣子大人?!”
“……我沒事。”
他抬手按住裴夏的手,磨了磨后槽牙,堅持笑道:“既然看不清,那就用手來感受。”
“您的意思是……”裴夏詫異地看著他。
路西菲爾緩緩點點頭,心里冷笑,就不信這樣你還沒反應!
果然,就像他想象中的那樣,裴夏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但在傷勢為重的情況下,裴夏還是乖乖點頭答應了。
路西菲爾這才壓下心里方才被噎到的不適,微微瞇眼看向裴夏,口中還在說著:“我的傷,可就拜托你了,裴夏。”
裴夏凝重地點點頭,說:“我去洗個手,臟手恐怕會讓您的傷更嚴重。”
他很快便洗完手回來,然后半跪在路西菲爾面前,鄭重其事地伸出右手。
好緊張,竟然要去摸路西菲爾的嘴巴,一定要淡定,絕對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異樣!
路西菲爾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然后配合地微微張開嘴巴,這是讓裴夏絕對無法不碰觸到他唇瓣的幅度。
但當裴夏的手指來到路西菲爾唇前的時候,路西菲爾忽然皺起了眉毛。
他的臉微微向后,不禁問道:“什麼味道?”
“味道?”
裴夏納悶地收回手自己聞了一下,確實有些洗手也無法完全除去的味道。有血腥味兒,是殺魔獸時沾上的,但同樣渾身是血的路西菲爾應該不會這麼在意才對。
那麼……就只能是剩下的那股淡淡的石楠花味了。
裴夏輕咳一聲,解釋說道:“是這樣的圣子大人,下午為您準備五鞭湯的時候,材料都是我親手處理的。
”
路西菲爾震驚了。
裴夏又伸手,勸道:“雖然有些味道,但我已經洗過手了,很干凈的。”
路西菲爾無助地向后退了退。
裴夏:“圣子大人,您的傷重要啊,快讓我摸摸看!”
路西菲爾蒼白地搖頭。
裴夏的手,卻已經捧到了他的臉。
啪地一聲,路西菲爾忽然抬起手,握住了裴夏的兩個手腕:“裴、裴夏呀……”
“圣子大人?”裴夏疑惑地看著他。
路西菲爾笑容憔悴,說話也不大舌頭了:“我忽然覺得,嘴巴也沒有那麼痛了,大概是傷已經好了吧。”
“真的?”
路西菲爾堅定地點頭:“裴夏,這便是光明神的庇佑。”
裴夏松了一口氣:“那可真是太好了!”
路西菲爾松開他的手,裴夏坐在他床頭,看著路西菲爾道:“圣子大人,您沒有不適的話就快些休息吧。”
“那你呢?”
路西菲爾乖乖躺在床上,兩只手疊在身前,他仰面看向裴夏,長發在身下披散,讓他顯得格外安詳。
裴夏認真地雙手合十,說:“我會背誦光明圣經,來感謝光明神的庇佑,并為這里的百姓祈禱,請您不必擔心我。”
路西菲爾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閉上了眼睛。
“好……”
于是又一個夜晚,就這麼悄悄過去了。
……
第二天,裴夏起了大早為路西菲爾端來早飯,隨后他們共同去醫療點為傷兵療傷。
在這個過程里,裴夏發揮了不小的作用,他雖然不會光明魔法,但他懂得一些現代醫療常識。
在光明魔法師稀缺的情況下,可以先用這些知識為自己治療。
路西菲爾看著正在和其他醫護人員溝通醫療知識的裴夏,不由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笑容。
他聽到有人對裴夏說:“騎士閣下,您教的方法確實有用,只是您是從哪里學來的呢?是光明神教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