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辣耳朵。”話落,胳膊被鉗住,不輕不重充滿催促性地捏了捏,沈簌抬頭對上男人垂下來的視線,“說了什麼?”
沈簌眨眼睛:“真的要說嘛?”
傅灼梟看著他,“嗯”一聲。
沈簌飛快眨眼睛:“真的真的真的要說嘛?”
“......”
傅灼梟默然片秒,松開他手臂轉而去掐他臉,手感確實很好,如一團軟乎乎的糖,邊掐邊叫他名字,“沈簌。”
“現在不要跟我皮。”
那意味著其他時候就能皮咯?
嗚嗚嘛嘛幾聲,察覺對方松了手,沈簌捧著小臉搓了搓,嘟囔道:“傅漣其實也沒說什麼,就問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此話一出,整個空間陷入寂靜。
......好像有點冷?不對,是好冷。
沈簌咽了口口水,轉身去關窗戶,關完停頓片刻,發現冷氣是從背后傳來的,跟氣候一點關系沒有。
默默又把窗戶打開,胳膊窩下突然多出一雙手臂,環住他的腰。
傅灼梟從背后抱上來,喉頭動了動,“那你答應了麼?”
隔著口罩聲音悶悶的。
莫名的,給沈簌一種像是害怕被拋棄的小孩子既視感。
盡管從背后抱著他的人高馬大,身上混雜煙草氣息的微涼氣味無一不在彰顯成熟男人的特性,被這麼一問,沈簌下意識就像給他十足的安全感,哪怕他根本不懂傅灼梟怎麼想的,像傅漣這種憨批倒貼都沒人要。
“怎麼可能?!誰會喜歡那種油膩得要死的男人啊?”
傅灼梟側頭,眸光凝聚他雪白纖細的脖頸:“油膩得要死?”
“是啊,你知道嗎,他居然還說他比你優秀!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真的,要不是看在見面會上不想惹麻煩,我當時氣得差點跳出桌外撕他臉皮,我從未見如此厚顏無恥還丑得毫無自知之明的人。
”
目光定在他身上。不知道怎麼,看著沈簌小嘴嗶嗶叭叭的模樣,傅灼梟心情緩和了些,“丑得毫無自知之明?”
沈簌:“是啊。”
“他那長相在國外挺受女孩子歡迎。”
“我又不是女孩子。而且你也說是國外了,國內審美的我只覺得他歪瓜裂棗,丑的離譜。”
“你以前說他長得好看,是理想型之一。”
沈簌:“......?”
喉頭一卡。
啊這,那是原身說的,雨我無瓜。
撓了撓頭,別別扭扭:“那我以前不是,腦子不好使嗎,現在好使了。”
怕傅灼梟不信,補充說:“他一點都不帥,真的,帥哥只要知道自己是個帥哥就一點都不帥了,他跟我的理想型一點都——不,沾,邊!”
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傅灼梟舌尖抵了下腮幫,快忍不住笑。
他先前還擔心傅漣跟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沈簌才會這樣躲著自己。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他確實,不太想讓沈簌知道自己家里那些破事。
諸如自己生母是被自己“克死”的,為了不讓家里公司的掌權拱手讓人,他是個狠心到能把繼母送入獄,連生父的病危也與他有關系,最后甚至還會送同父異母的弟弟傅漣和他母親牢里母子團聚。
這些已經做過的,以及即將要做的事,每一件他都不想讓沈簌知道。
生活在陽光底下的人,天真與純樸最純粹可貴。他喜歡沈簌,喜歡他這一點,也清楚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才不想讓這些陰暗面暴露出來給他看。
好像沈簌知道了,就會顧忌他,害怕他,離開他一樣。這是傅灼梟最擔心的。
“那你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
“理想型?”沈簌下意識重復他的話,邊囁喏著,邊在琢磨這三個字。
琢磨完了抬頭去看傅灼梟,目光對上的剎那,兩個人眼睫都是細微一顫。
“看我做什麼?”傅灼梟嗓子發干,喉結滾動了下,聲音不知是因為感冒還是別的什麼變得嘶啞。
他笑了笑,指尖捏住沈簌耳垂輕輕摩挲著,“理想型是什麼樣的?我們之前好像沒討論過這一話題。”
“我的理想型是.....是年齡比我稍大的,傅漣他就不太符合這一點。”沈簌匆匆忙忙躲開眼,感覺被捏住的耳垂好像有電流淌過,酥酥麻麻。
沒來得及讓傅灼梟把手拿開,就聽后者慢慢道:“傅漣今年二十,你差半年才滿二十,你的說法好象不太成立。”
“......”淦,男色惑人,剛才光顧著看傅灼梟,忘了這具身體只有十九。明明他現實世界都二十二了。
“嗯?”
“我是說,我喜歡比我年長個六七歲,爹系男友我的菜。”沈簌連忙解釋,傅灼梟又“嗯”一聲,表示認同,然后道,“還有呢?”
“身高要比我高,大概高個五到十厘米左右。”
這一點,傅灼梟也符合。
“嗯,還有呢?”
還有啊。沈簌抿緊唇瓣,干脆掰著手指頭一股腦地細數。
“有主見,成熟穩重,對他人冷淡唯獨偏愛我對我溫柔的,三觀正,不出去亂搞,戀愛史也簡單,和他在一起就會感到開心和放松......”邊說邊忍不住偷偷抬眼瞧他。
乍聽上去要求似乎還挺多,但每一件莫名地.....與自己貼合。
不,與其說是貼合,不如說沈簌他就是從自己身上現想的。
但同時,傅灼梟又清楚自己其實沒有沈簌說的那樣好,他不知道沈簌與他待在一起開心與否,擔心是自己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