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
“不著急,我可以等你。”
“......”沈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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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今天錄制工作早已結束。
傅灼梟把沈簌照顧到了六點,傅老爺子的秘書蕭云海突然來電話通知他今晚八點公司要開一趟會議,二少爺傅漣今天也會到場。
傅灼梟沒說去也沒說不去,聽完就把通話掛了。病房里整體不算吵,但還是會有稀稀拉拉的說話聲,他看一眼已經睡著的沈簌,思索片刻,從包里取出一副價值昂貴的降噪耳機,輕手輕腳地給人戴上。
“我回我爸公司一趟,你好好照顧他。”囑咐完小王,傅灼梟又想起什麼,把備用手機丟給小王,說,“等沈簌醒了讓他登錄微信,我給他發了好友申請。通過后給我發消息,不發也沒事,我看到好友申請通過就知道他醒了。”
“他生病了,不準跟他吵,注意你說話的方式,再讓我知道你像上次酒店那樣說話不干凈,當心你飯碗。”
傅灼梟披上大衣外套,走到輸液室門口又折回,“記住,一定要讓他通過,聽懂沒?”
小王:“......”
小王:“好的傅哥,我聽懂了。”
“聽懂就行。”傅灼梟轉身又回頭,心里一旦住了人就覺得所有人都対他喜歡的人虎視眈眈。対誰都需要警惕,“還有,別一直盯著人看,更別讓我發現你偷偷親他。”
小王:“?????”
等到傅灼梟道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小王拖著個板凳跟沈簌面対面而坐,一臉懷疑人生。他需要時間緩緩。
男孩子腦袋枕著椅背,肚子上蓋著厚厚一層衣服保暖,睡顏恬靜,嘴角微微翹著,氣色好得有些過分。
小王沉默片刻,還是傾身幫他那一只掉下來的耳機重新塞上,邊塞邊喃喃自語:“...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傅哥為什麼會覺得我會親你,還他媽偷偷親?”
沈簌忍笑忍得很艱難。
從傅灼梟給他戴耳機那會兒他就醒了。
他在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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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八點五十,會議結束。
傅灼梟姿態閑適地靠著椅背,手里翻動著公司重要文件。
站在一側的蕭云海觀察了好一陣,望著傅灼梟看似在審批文件,實則視線時不時瞟向桌案上的手機,好像在等待什麼,猶疑道:“傅總?”
“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處理嗎?”
抬腕看了眼表,將近九點,好友申請還沒通過。
還沒睡醒?
傅灼梟指節敲了敲桌,煩躁地嘖了聲:“沒事。”
蕭云海:....這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會議室門在這時被推開,蕭云海轉頭看向來人,只見一身西裝革履的傅漣梳著背頭,兩手插兜,哼著小調吊兒郎當地走進來。
“喲,哥,你居然還在呢啊?”
傅漣長相勉強算得上俊秀,比起傅彥霆,長得更像他生母。他與傅灼梟站一塊兒,沒人能猜出這兩人擁有一半血緣關系。可能也就身高遺傳傅家的傳統血脈,逼近一米九的個子,比例優越。
傅灼梟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馬屁拍完終于舍得回來了?”
傅漣會議缺席,他剛從傅老爺子醫院那兒開車回來。聞言,傅漣眉眼漣下來,呿了聲:“哪個不識好歹的家伙傳出去的啊?”
不識好歹蕭云海:“.....”
“害,不過也沒事,你這不還在呢嗎?我下午的時候發現了有一件非常重大,非常有趣的事情,哥你想不想聽聽?”傅漣插著兜,半邊身子都坐上了桌案。
見傅灼梟瞧都不正眼瞧自己,傅漣心底咒罵一聲,拽你嘛呢拽。
等爸死后,老子成了傅氏集團手握股份最多的股東,看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給拽。
“哥你就不好奇我下午看見了什麼嗎?”
傅灼梟詮當他是空氣。
瞥見臉色越來越差的傅漣,還是蕭云海主動緩解氣氛道:“傅二少爺,您看見了什麼啊?”
“滾,有你說話的份,沒看到我是在問我哥嗎?”傅漣低頭掏出手機,點開相冊,把屏幕推到傅灼梟眼皮子底下,嬉皮笑臉道,“鐺鐺,哥,這是你吧?”
照片中背景是醫院,傅灼梟抱著沈簌直奔醫院門診的畫面被拍了下來。
傅漣動動手指,劃到下一張,赫然是沈簌看向鏡頭的照片,應當是從節目截屏的,男孩子站在舞臺上,漂亮又耀眼,好似降入凡塵的精靈。
“這個叫沈簌的不是哥你的前男友嗎?一段日子不見,做微整了嗎,長得很不錯啊,比上次我見到他時好看多了。”
“這小子上次勾搭我,我瞧他一頭雞窩,邋里邋遢,說看不上眼,但這次我改變主意了。”
傅漣手指在屏幕上的照片反復流連,他兀自說著,沒察覺到傅灼梟情緒的變化。事實是傅灼梟在真正生氣的時候反而愈發顯得平靜,傅漣以往跟他相處時間不多,沒發現這一點。
“話說回來,哥,你知道他之前跟我說什麼嗎,說你和他交往卻不愿意碰他,他活了十九年,到現在都還是個處子,跟你這種木頭相處起來可真是累。”
“哥你說我要不要主動去找他?”
“他會愿意讓我操嗎?”
此話剛落,像一把鈍器搗進在腹部,五臟六腑都像隨著這一拳被擊成碎末。
傅漣沒有反應過來,他甚至都沒有看清,劇烈到難以忍受的疼痛襲來,傅漣眼睛猝然瞪大,克制不住生理反應地捂嘴嘩啦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