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梟嗓子都嘶啞了。
小王在駕駛座上聽得目瞪口呆,但這一次他沒有再通過反光鏡看后座的情況,他辨別得清此刻最重要的事是趕緊到醫院。
抵達醫院時,傅灼梟幾乎是那人抱在懷里送到的急診處。
盡管他戴著墨鏡跟口罩,跟他懷里抱著的人一樣裹得嚴嚴實實,但又恰恰正因為如此才格外引人注意。
傅灼梟被認了出來,卻絲毫不在意,無視那些主動跟他搭話和要簽名的粉絲,小王火急火燎跟在后頭,連連賠笑地跟粉絲們說有急事,不方便不方便。
掛了號,問診后開了藥,護士推著治療車過來給沈簌扎完針,傅灼梟喊了沈簌名字。
“沈簌。”
沈簌不懼怕打針,安安靜靜地扎完,抬頭正凝視著頭頂的袋裝注射液,聞言收回視線去看傅灼梟,就見后者垂著眉眼低聲說:
“我是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就送你去醫院。”
“而不是......”
散場時那幾名練習生的話傅灼梟也聽見了。
齊煥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人的一生就是要經歷吃苦,何況是初出茅廬的訓練生。但明明他是最見不得沈簌吃苦的人,也自認是最舍不得他難受的人。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他自認喜歡沈簌,可他還是——
“不是啊,你能尊重我的意見我很高興。”注射液藥效沒那麼快,沈簌還有些虛弱,氣色卻看著好了不少。
他踢了兩下腿,看著自己的鞋尖道:“如果我先去的醫院,沒有和大家一起參與錄制,那麼我現在內心一定很亂,絕對會胡思亂想。”
“好比如錄制現在怎麼樣了?二公最終的得票結果到底是什麼?什麼時候可以補錄?我這樣會不會給節目組造很大麻煩?還要擔心這一段要是曝光出來,會不會被網友罵矯情。
”
針對最后一句,傅灼梟冷冷掀起眼皮,像是在說:誰敢?
“所以呀,謝謝你能尊重我意見,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了。”
傅灼梟手指蜷了蜷:“不需要你報答。”
沈簌訝異道:“那怎麼行,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那麼……”一只手伸過來,沈簌眼睜睜看著傅灼梟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臉頰一側被人掌住。
沈簌睜著眼眸一眨不敢眨,跟對方頭抵著額頭,對方仿佛絲毫不在意病房里其他人投來的目光。
“我不需要你報答,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一陣亂了節奏的心跳聲中,他聽到傅灼梟問,“之前問你想不想要復合的事,你想好了沒?”
唇與唇之間距離不過片寸。
或許是因為離得太近,與這雙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睛對上的時候,沈簌突然有一種:如果自己點頭答應,對方就會瞬間吻上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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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簌:雖然但是,你還是沒說喜歡我,噠咩X
第四十九章
醫院里最不缺的就是生病的人。
第二不缺的就是邊生病邊吃瓜八卦的人。
不過好在來這家醫院看病的年輕人不多。從傅灼梟出現在輸液室那一刻起,并沒有引起多少人關注,何況他還戴著帽子和口罩,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別人多看一眼他,也只是單純地被他的氣質和身量吸引到,渾然不覺此時此刻他們已與娛樂圈當今頂流影帝共處一室。
直到傅灼梟把額頭抵過來,沈簌才感覺到周圍的目光漸漸變多了。
無論是其他人的打量,還是傅灼梟此刻近在咫尺的眼神,沈簌都有些遭不住。
他喉嚨發緊,怕傅灼梟被人認出來引起騷動。
“你先.....”先退開,我們好好說話。
“兩口子結婚多久咧呀,感情還這麼要好吶?”這時,一道蒼老卻不失活力的聲線忽然從身旁傳來。
沈簌頓住,才看到自己旁邊坐的是位年過七旬的老奶奶,眼神似乎不太好使,見他倆腦袋湊在一快,便以為他們在醫院這種公共場合接吻了。
她看向正沉浸在“兩口子”“結婚”等字眼里發傻發懵的沈簌,操著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道:“今天禮拜五,是年輕人工作的日子吧,你老公可真好咧呀,還陪你一塊來看病,小伙子,你生的是什麼毛病啊?”
不是哪些字眼取悅到了傅灼梟,沈簌聽到后者喉間哼出一道帶笑的氣聲。
笑什麼?臭不要臉。
沈簌連忙推開他,苦了吧唧地解釋道:“那個老太太,他不是我老公,我是男生......”
“我曉得啊,剛才我不喊你小伙子咧嘛?”老太太道,“你長滴漂亮,但一看就知道是個小伙子嘛。”
“你老公真好咧。”
“......”
眼看沈簌表情從被誤會的著急到逐漸麻木,變成一灘死水,怕真把人搞生氣了,之后要把人哄好的還得是自己,傅灼梟直起身,微笑道:“老太太,我現在確實不是他老公。”
“老公”兩字發音極重,一聽就是故意。
但以后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我們現在也沒在交往,是我在等他答復。”說完傅灼梟一手托住沈簌后頸,后者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他身上,傅灼梟不厭其煩地問:“復合的事想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