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來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辭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是有一種想把他鎖起來,最好是只給自己看的沖動,這樣很好看,若是用鏈子鎖住手腳,還會更漂亮。
“既是你執意糾纏招惹我,那便應當承受后果。”辭淵指尖微動,那紅繩便隱了形,“日后不得再招惹旁人,潛心修煉,隨我一同飛升。”
聽到這寧清棠終于聽出了一點不對。
不僅拴著我,還要帶我一起飛升,這又不是修真界,不能養靈寵,那他帶著我一個狐妖是……
想想從前辭淵的各種變態和悶騷行為,寧清棠醍醐灌頂。
明白了,這是動了凡心在這跟我裝呢是吧?
還是那個熟悉的醋缸,還說什麼跟所有人斷了,他該不會以為那些都是我的相好吧?
“跟你飛升可不行。”感覺自己猜到了真相,寧清棠實在是忍不住想試探一下,故意滿臉不舍,“外面還有那麼多人呢,我跟你飛升了,他們怎麼辦啊,萬一他們想我了……”
“那便都殺了。”
寧清棠:“……”我替他們謝謝你了,你可真不是人。
原來這才是遇到我之前的辭淵,雖然一樣的變態悶騷,但是行事相當強勢,冷漠還不講理,一言不合就要殺人,也難怪世人都說辭淵劍尊的名號全是靠武力打出來的。
再想想這人平日里對自己如何偏愛疼寵,后來更是言聽計從,跟現在簡直判若兩人,想著那都是對自己的情意,寧清棠實在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笑什麼?”辭淵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些不解。
“笑你啊。”寧清棠側身倚在床頭,嗓音嬌軟,紅唇輕勾,“你要得道飛升,卻留我一個狐妖在身邊,前幾日還說讓我不要壞你道心,今日就不怕了嗎?還是說……昨日吻了我,食髓知味了?”
辭淵還是一臉淡漠,“區區狐妖,不過一副美貌皮囊,談何動搖道心。
”
裝,接著裝。
寧清棠笑得更歡了,輕輕扯了扯兩人之間的紅繩,“既然你不怕,那你過來啊,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抱抱我,我喜歡你身上的檀木香。”
他可太喜歡看辭淵這假正經的模樣了,從前都是辭淵對著他不要臉,如今終于輪到他調戲辭淵了,他倒要看看,這人被調戲狠了還能不能忍住繼續裝什麼清心寡欲一心向道。
辭淵盯著他沉默許久才動,卻不是去抱他,而是帶他去了匯聚靈力的陣法中,帶他一同修煉。
“身子虛弱便多吸收靈氣,潛心修煉養好身體,修為自然會有所提升。”
不知道他那都是心病,都是思念自己所致,辭淵只以為是尋常根基不穩加體虛,語氣頗為嚴厲的囑咐他,從今日起就要監督他好好修煉。
寧清棠也不解釋,只笑盈盈的點頭應下,看著他為自己多鋪了好幾層軟墊。
辭淵承天道氣運與功德得以殘魂重新修煉,從前的事便算作天機,泄露了便是有違天道,自然還是等他自行恢復記憶的好。
寧清棠也不知道他是防著別人闖入,還是防著自己跑了,四周多了不少結界,完全隔絕外界,常人就算站在結界前也看不到陣法中是何模樣。
他入定修煉,寧清棠就搬了軟墊到樹下,靠在樹上悠哉悠哉的看他修煉,光是這麼看著也看不膩,只覺得兩百年未見,辭淵連頭發絲都是好看的。
那眼神一點不加掩飾,還越來越熱切,辭淵原本不想理會,可他看了一個時辰也不說停一下,實在太過不像話了。
“讓你修煉,你在做什麼?”
“看你啊。”寧清棠大.大方方的回答著,滿眼都是笑意,“你可真好看。”
辭淵想訓斥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就這麼噎住了。
也不是沒人夸過自己好看,凡人或是精怪都有,全是溢美之詞,文采斐然者不盡其數,卻好像都沒有他夸得真誠,或者說是……好聽。
“你好看,我也好看,你是白發,我也是白發。”寧清棠抓著自己的一縷頭發在手上慢慢悠悠的把玩,語氣歡快,“你看,我們多般配。”
辭淵沉默數息,語氣冷淡的糾正,“人妖殊途。”
“那我是人的話,你就愿意與我雙修了嗎?”
“我此生惟愿得道飛升,無心塵世。”辭淵拒絕的干脆,不再與他多說,又閉目入定去了。
假正經。
寧清棠翻了個白眼,繼續盯著他看,一刻鐘后,本該入定修煉的人突然睜眼,“你為何是白發?”
自己天生便是白發,他一只紅狐,怎麼化作人形會是白發?
過了這麼久竟然還想著問這事,寧清棠都能想象到他這一刻鐘一點沒修煉,裝得一本正經卻滿腦子都想著這個,笑得直顫,“怎麼,你關心我啊?”
“不說便算了。”辭淵隔空將他拉到身側,嗓音比剛才還冷,“過來修煉。”
“我說我說。”寧清棠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見他沒躲,又是一陣偷笑,“我這一頭白發啊,以前是黑發來著,后來呢,我道侶生氣了,罰我見不到他,我太過思念,就一夜之間全都變白了。”
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等著看辭淵的反應,果然剛說完就被推開了,“你有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