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寧清棠面前,輕輕勾了勾嘴角,“許久之前我便說過我是異族,那時小師弟問我是什麼,我說不知道,我猜,你也沒去問過師尊吧?”
“就是你問了他也不會說,因為我是……”顏祁周身隱約有魔氣滲出,容貌身形又變成了和辭淵一模一樣,盯著寧清棠一字一頓,“我是他的心魔,他最見不得人的,最想除掉的……心魔。”
第175章 幕后主使現身
被剜除的心魔已經強大到能夠化形,自然是會和辭淵修為比肩,難怪辭淵給他設結界都要同時那麼多道。
寧清棠被捆住手腳動彈不得,卻還不死心的用力掙扎,奈何那繩索越掙扎越緊,反倒讓他越發失去脫身的機會。
“小師弟,這是縛神鎖,專門用來困住神族的,不然你以為,當年區區鮫人族,如何能害神族滅族?”
顏祁輕佻的勾了勾他腰間的繩索,“師尊那麼在意你,你說我將你拆做一件件神器,他會如何?”
“你既然是辭淵的心魔,為何如此恨我?”
辭淵的心魔為情所生,無論如何也不該恨他這個引發心魔的人才對。
“那你不如問問他都做了什麼!”
顏祁突然語氣激動起來,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將辭淵剝皮抽筋,“他渡九天雷劫剜心除心魔,發現無法斬草除根便任由我們化形,還讓大師兄將我們養大,對外只稱是撿來的孤兒,可我們算什麼徒弟,不過都是他為了尋你的傀儡罷了!”
“你們……”寧清棠眸中盡是震驚,“師姐也是辭淵的心魔?!”
“你沒發現嗎?淮玉很像你。”
顏祁苦笑一聲,“從前她性子幾乎和你一模一樣,辭淵記得你是女子,喜歡紅衣,淮玉便化作了女子,活潑單純,愛美喜紅衣,可他又怪淮玉不是你,也不配像你,再也不讓她穿紅衣,還逼她慢慢改了性子,教她學醫,就為了日后尋到你,若你有什麼意外也好相救。
”
“那都是年幼時的事了,淮玉現在根本不記得,可我記得清清楚楚,什麼養育之恩的師尊,他從來沒拿我們當過徒弟,他只在乎你,根本不把旁人當人看!”
顏祁又化作了自己的模樣,緊緊捏著折扇,“我為什麼知曉天下事,為什麼建了梧桐樓?因為他要尋你,他要尋你,我便要為此奔波幾百年,他心悅你,我與淮玉便要無意識的親近你寵著你,我們都是他的傀儡,他親近誰,厭惡誰,不管我們愿不愿意,都會跟他一模一樣。”
“憑什麼?”顏祁嗓音陰森,“小師弟,辭淵該死,你也一樣,都是因為你,若是沒有你……”
“若是沒有我,辭淵沒有心魔,便不會有你們。”寧清棠冷眼看著他,“二師兄,你瘋了,所有的事都是你一面之詞,辭淵不是那種人,他若真只拿你們當傀儡,絕不會讓你們自由出入落劍峰,他真心把你們當徒弟,是你自己偏執瘋魔,誤入歧途。”
寧清棠無條件信任辭淵,絕不會被這麼幾句話帶的對辭淵有什麼懷疑。
不過他知道顏祁和淮玉是辭淵的心魔應該是真的。
當年辭淵記得他是女子,所以淮玉化作女子,后來又知道了他是男子,淮玉便突然變成了男子,時間都剛好對得上。
并不是辭淵有意如此,而是渡劫時剜心除心魔便已經決定了一切,淮玉的那部分心魔包含了辭淵對他的記憶,而顏祁則是辭淵要尋他的執念。
所以……難怪當初辭淵的徒弟們見到自己時便如此親近,宣塵是天性如此,以愛護師弟師妹為己任,這兩人則是因為是辭淵的心魔,天生就對他比旁人親近。
如此便一切都說得通了。
“二師兄,你怎麼不想想,辭淵如果真的不把你當徒弟,如今早已尋到我,為何還不除掉你?就算除掉你有些困難,那師姐呢?師姐專攻醫術,修為遠不及你。”
寧清棠條理清晰的試圖說服他,“如果辭淵不把你當徒弟,今日.你就不該有機會騙我出來,他若對你有防備,你如何能近了我的身?”
顏祁被問住了,眼中隱隱有猶豫之色,寧清棠正想再勸勸,只聽一道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培養兩個如此優秀的傀儡,實屬不易,留在身邊,自然比毀掉更有價值。”
來人也是白衣白發,不同于辭淵的俊美,而是帶著壽數將近的衰敗之感,甚至連身上的正道凜然之氣都沖散了,讓人看了只覺得盡是違和之感,就像應該早就坐化卻強撐著不肯身死道消一樣。
看他身后跟著啟惟,寧清棠便知曉了他的身份,這應當就是辭淵的師尊云然仙君了。
聽聞云然仙君坐化時還是青年之態,修為高深卻一身病骨,是為天下蒼生操勞所致,現在看來,眼見都不一定為實,當年選擇假死,根本就是和啟惟一樣,再不努力修煉飛升就真的要盡了壽數了。
“師祖。”顏祁恭敬對其行禮,更加驗證了寧清棠對他身份的猜測。
“云然仙君,你做這些事,對得起辭淵嗎?”看在他是辭淵師尊的份上,寧清棠忍著怒氣沒有叫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