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玉佩這幾日已經數不清亮了多少回,辭淵心累的揉揉眉心,剛注入靈力,宣塵急切的聲音便在寢殿內響起。
“師尊,小師弟如何了?可需要我們幫忙?師妹帶了銀針一直等在山下,若是經脈有損,她來施針會恢復得更快些。”
“清棠……還算安好。”
一時半刻不會有事,若是這發情期的情熱一直持續得不到紓解,只怕會憋出毛病來。
心知寧清棠反感這鮫人身份,不愿被旁人看到,辭淵只字未提,只一本正經問道:“鮫人族作亂之事處理得如何了?可曾捉到活口?”
宣塵一愣,萬萬沒想到他師尊還能想起此事,一時間心頭的崇敬之情直接拉滿,果然師尊不會沉迷情愛忘了正事,師尊就是師尊,永遠是我等楷模。
“鮫人族東躲西藏,前些日子幾乎銷聲匿跡,可從小師弟渡劫那日起他們突然又現身了,似乎執著于回南海做什麼,捉到幾人宗主也拷問過,說是什麼族長歸來,再多問便不肯說了,最后全都自曝而亡。”
族長歸來……
辭淵看看床上還陷在情熱中的寧清棠,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手中可有鮫人行蹤?”
“有是有,但是……”宣塵有些不好意思,“徒兒學藝不精,鮫人族擅披人皮偽裝,只知曉大概位置,卻一直尋不到藏身之處。”
“在何處?”
“師尊可是要親自捉拿?可小師弟不是還傷著?師尊不一直守……”
“何處?”
辭淵又問了一遍,語氣也比方才沉了些,宣塵不敢再多說,趕緊報上位置,“穹音宗附近。”
幾乎是他話音還沒落,對面就斷了傳音,不過一刻鐘宣塵又收到了淮玉的傳音,說是她在山腳下眼看著整個落劍峰多了百來道結界,也不知師尊是在防誰。
“師尊應當是去捉拿鮫人了。”宣塵給她解釋了一句,自己又疑惑出聲,“不過師尊竟然沒一直守著小師弟,當真是奇怪的很,只留小師弟一人在落劍峰,都不用我們輪流幫忙照顧嗎?”
“那肯定是有事瞞著我們唄。”顏祁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大師兄,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師尊都不可能扔下小師弟不親自守著,說不定是他又把小師弟給關起來鎖住了,自己出去做什麼缺德事想討小師弟歡心。”
雖然不應該這麼想,但是宣塵不得不承認,以師尊往日對小師弟做的那些事來看,真的非常有可能。
想到寧清棠與天道斗法定然傷得不輕,若是再被鎖起來那就真的太不像話了,宣塵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急匆匆趕去了穹音宗,果然看到辭淵正在與穹音宗宗主栩音商談鮫人族混入其中之事。
他就在那跟著辭淵,走到哪跟到哪,結果辭淵竟然真的捉了一個鮫人便要回落劍峰,任誰看了都是來除魔衛道的,根本就不是顏祁說的什麼討寧清棠歡心。
“師尊,你扔下小師弟一人在落劍峰養傷,是不是不太好?”
這大徒弟哪哪都好,唯獨太愛操心瑣事,辭淵有意冷了臉意圖讓他不要再多問,“你還未曾參破情愛,未知全貌,莫要多做評判。”
“可師尊從前絕不會如此做。”宣塵對著他恭敬的行了一禮,說出的話可一點不恭敬,明擺著就是為寧清棠討說法,“往日師尊對小師弟千疼萬寵,捧在掌心都怕摔了一般,如今小師弟對師尊放軟了態度,已有接受之意,師尊對其疼寵卻不及以往,可是世人所說得到了便不知珍惜?”
辭淵停了腳步,“你是在說本座對清棠有負心之意?”
“師尊若未曾疼寵不及往日,為何不讓淮玉為小師弟施針?又為何扔下小師弟獨自養傷不讓我們照看?距小師弟渡劫成功已經過去五日,我們還未曾看到小師弟一眼,師尊可否為弟子們解惑?”
宣塵少有的出言頂撞師尊,幾乎次次都是為了寧清棠,可見他對著小師弟又多疼愛。
辭淵自然是欣慰的,但莫名背上了負心的名聲也是實在高興不起來,最后只能不甚情愿的應下,“清棠還在睡著,待他睡醒了便讓淮玉施針。”
好不容易擺脫了宣塵追問,回了落劍峰那鮫人又不肯配合,辭淵再沒多余的耐心可用,索性直接對其施展了搜魂,一點點在那鮫人的記憶中尋找和發情期有關的片段。
“鮫人族男子的發情期……需與鮫人族女子交尾雙修,情熱昏睡,唯有鮫人族女子情動觸碰才可喚醒……”
“啪嗒!”
記錄那鮫人記憶的玉牌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辭淵渾然不覺,只想著方才看到的記憶眉頭緊鎖。
先不說是要女子,就是要交尾雙修……他去哪里也長出一條魚尾來滿足清棠?
此事當真棘手的很,一想到可能要寧清棠去跟旁人雙修,辭淵就控制不住心中殺意,一頭白發無風自動,周身靈力也隱隱有紊亂墮魔之兆。
他與清棠好不容易互通了心意,怎可因為這荒謬的發情期便將清棠拱手送人?
可不喚醒清棠,若有性命之憂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