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帝后大婚禮數他不在乎,他只想給寧清棠一場能讓寧清棠高興滿意的成親。
辭淵劍尊不拜天地,只拜高堂。
逝者已矣,只有在這幻境中才能相見圓滿,大婚之日,這是寧清棠的父母,以后也會是他的。
“爹,娘,日后我定會照顧好清棠,只要辭淵一息尚存,便會護清棠安好,爹娘對清棠的疼寵,辭淵必定加倍予之,此生惟愿與清棠一人相伴相守,黃泉碧落,只求清棠平安喜樂。”
寧父寧母原本還在震驚他這帝王當眾一跪,聽到他口中的話,對視一眼全都收回了想要出口的那些說不合禮數的推辭,就這麼以長輩身份受了他這一拜。
“好,你待清棠好,我們便放心了,快起來。”
當年那個孤身一人回京的落魄少將軍,真的無時無刻不在履行他的承諾,無論身居何位,待寧清棠都一般無二,一心一意嬌寵疼愛。
他們做父母的,又怎會不喜歡這樣的兒婿。
男子又如何,能夠真心待寧清棠,他們便真心接受。
“辭淵謝過爹娘將清棠交付于我。”
辭淵又是一拜,旁人只知他是一國之君,寧清棠卻知道他是那修真界受萬人朝拜的正道魁首,天道都不跪的人,大庭廣眾跪了他寧清棠的爹爹娘親。
甚至都不是跪本人,而是縹緲幻象。
這讓他怎麼能不感動,怎麼能感受不到辭淵的深情與真心。
辭淵所做種種,不過都是為他,為討他歡喜,求他開心。
“爹爹娘親,辭淵是我認定了的人,他會對我很好很好,我信他,你們放心吧。”
寧清棠說這話時是對著寧父寧母,話音落下卻是轉頭看向了辭淵。
辭淵知道,這是他給爹娘的交待,也是給自己的回應,回應了所有情意與執念,甚至自己的瘋魔。
他的清棠,從今日起便不再是他死纏爛打強搶糾纏才能勉強留在身邊,而是清棠選了他,認定了他。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今日這回響便是被他等到了。
“好,好,好。”寧父寧母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見他們如此恩愛幾乎笑得合不攏嘴,起身來扶他們,“快起來吧,大喜的日子莫要誤了時辰。”
辭淵率先起身,伸手去拉寧清棠,見寧清棠將手放入他掌心,便上揚著嘴角緊緊握住,再沒放開。
無論是念冊封圣旨還是受百官朝拜,好像都與他無關,他就這樣牽著寧清棠的手,指尖一下一下,輕輕摩挲著,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珍重不已又忍不住心中喜愛去把玩。
旁人看不到他的小動作,寧清棠可是感受得清清楚楚,又無奈又好笑,被他摸得有點癢想抗議,正巧冊封圣旨念完該行禮接旨。
他剛要動,辭淵突然先他一步伸了手,幫他把圣旨給接了。
“清棠不必行禮,你我之間,用不上這諸多禮數。”說完直接隨手把圣旨遞給他,就這麼當眾定下了從未有過先例的規矩,給了寧清棠這皇后連禮數都不用管的特權。
禮官都已經傻眼了,這帝后大婚從一開始就跟平日演練的流程完全不一樣,他都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額頭冒著冷汗,忐忑不安的先跪下給辭淵行了禮,“陛下,按禮數還要皇后給您行了大禮才算禮成,您看……”
“尋常夫妻對拜即可。”
最后一點禮數也被辭淵給改得面目全非,禮官擦擦冷汗哆哆嗦嗦起身,深吸兩口氣才穩定聲音,高聲道:“請陛下和皇后娘娘夫妻對拜!”
高臺之下,文武百官眼看著辭淵與寧清棠彎腰對拜,本就沒有禮數可言了,最后竟然還看到辭淵有意將頭低過了寧清棠一寸!
皇后公然凌駕于帝王之上,簡直聞所未聞!
寧父寧母也是震驚不已,本想提醒寧清棠一下,卻在開口前看到辭淵微不可察的朝他們搖了搖頭。
這是辭淵心甘情愿,日后也要時時刻刻事事以寧清棠為先,他們看得明白,心中感嘆辭淵實在是太過有心,最后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遇到辭淵,當真是他們清棠的福氣。
本該兩個時辰都完不成的大婚之禮,被辭淵改的半個時辰便已是禮成鳴樂,文武百官恭賀朝拜聲中,辭淵依舊沒讓寧清棠自己走一步路,又如同來時一般將他抱回了滿是紅綢喜字的長樂宮。
皇后原本不該住在長樂宮,只是辭淵看上了這名字寓意,又離他自己的寢宮近,執意給改了。
“小姐,陛下,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茵兒都被嚇了一跳,“合巹酒我才剛放好,還沒來得及往床上撒花生桂圓那些東西呢。”
寧清棠剛被辭淵放下,聞言差點沒站穩,“撒那些東西做什麼?早生貴子?我能生還是他能生?”
茵兒:“……”忘了兩個都是男人了,還真就沒什麼用。
她站那還有些懵,辭淵扶了一把寧清棠,轉頭囑咐她,“你先出去吧,找一身輕便的衣裳給清棠,晚些時候和我給清棠準備的桂花糕一起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