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一步也沒有退開,反而被辭淵攬住腰身帶入懷中,低頭吻上了因為驚訝而微微張著的紅唇。
紅梅香氣冷淡,本是能清心靜神的味道,唇齒交纏間卻格外讓人意亂情迷,說不出的香艷。
本該盛開在冬日的花,卻硬是在唇間綻放出了無邊春情。
也就在這一刻,整個落劍峰的花都感受到了主人與道侶隱隱相通的心意,承靈氣滋養千年,一夕之間爭相綻放,花香氤氳,從四面八方彌漫祝賀。
可這變化被吻得暈暈乎乎的寧清棠卻全然不知,只以為不過是一個吻,你情我愿的歡好之事,又能說明什麼呢,他們之間早已不知翻云覆雨多少次了,他十分自信自己的心意和小心思絕對不會被辭淵知曉。
本命劍融合完畢那日,寧清棠試了試手感,又仔細查看了茵兒可有不適,確定完全沒問題才放心的收起來,當日下午便與辭淵提起了正事。
“我說紫虛試圖帶走我,我自己發覺不對便回來了,此事過了這麼久,你為何還不去找他打架?”
辭淵正在給他泡茶,聞言手上動作微不可察的頓了頓,抬眼去看他,“清棠希望我去與他打?”
“也不是,就是覺得不對勁啊,你都不找他討個說法嗎?他明顯沒安好心,而且看著不像針對我,更像針對你。”
“嗯。”辭淵應了一聲,低頭倒了杯茶遞給他,“明日我便去。”
把人支走這一步完成的異常順利,寧清棠有些疑惑他為何答應的這麼痛快,卻又不好問,只能裝作不太在意的點點頭,“那老頭不是好人,你少跟他來往。
”
“好。”
辭淵也不問緣由,他說什麼便是什麼,當真是言聽計從,大魔頭看著他滿眼都是自己的模樣,心中閃過些許不忍,又全都努力壓了回去。
本就不是一路人,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何必搭上無辜的人,何況這人……還待我那般好。
當晚也不知辭淵是抽了什麼風,多日不曾狠命折騰他,今日卻一反常態,被他推拒兩次也不肯饒過他,最后直接摘了他的發帶捆住他的一雙手,按在床頭沒完沒了的折騰。
床榻之上魚水之歡抵死纏綿,識海中也不肯放過他的神魂,生平第二次神交,給寧清棠留下的陰影比第一次更甚,整個人如同落入了滾水的一尾魚,神智都不甚清明了,滿腦子只剩下被辭淵強行掌控的歡愉。
“清棠……”
耳邊的一聲嘆息像是無奈,又像是不舍,抑或是別的復雜情緒。
他是不是知道我想……
寧清棠失去意識前腦海中閃過些許懷疑,最后又都隨著昏睡散去,容不得多想了。
一夜貪歡后在睡醒,辭淵早已將他收拾妥當,出門前還囑咐他好生休息,他卻目送辭淵離開落劍峰去找紫虛,轉頭就給顏祁傳了音。
“想好了?”顏祁來時看到的是滿殿的靈石與珍寶,寧清棠就站在那些東西中間,神色莫名。
“嗯,走吧。”
寧清棠飛身落在他旁邊,顏祁看他兩手空空,再看看地上那些東西,忍不住攔了他一下,“一件也不帶走?你回了魔界,拿什麼安身立命?”
“不帶。”寧清棠頭也沒回,“我去偷去搶,也不想欠他人情。”
顏祁跟上他的腳步搖頭苦笑,“你這是何必呢,不想牽連無辜,師尊又不是無辜,他巴不得受你牽連,小師弟,你這性子修的是什麼魔啊,會心軟的不是魔,是神。
”
修道修仙,飛升為神,整個修真界都沒人知曉何為神了,太久無人飛升,神也就成了只存在傳說中的幻影,聽聞飛升成神者可言出法隨,與天同壽,如今的辭淵便是整個修真界最有可能飛升成神的人。
“我若能成神……”寧清棠回頭看了看辭淵的寢殿,眸中的不舍轉瞬即逝,最終也沒說出下文,扯了扯嘴角在顏祁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出了歸元宗。
“不跟大師兄和你師姐道個別麼?”
“不了,大師兄見了我,估計能直接押我回去。”寧清棠搖頭笑了笑,眼中滿是清醒與釋然,“何況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是,大師兄一根筋,到現在還認準了你是個負心漢不肯給師尊名分呢。”顏祁搖著折扇笑出了聲,“走吧,我送你回魔界。”
寧清棠沒動,而是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黑乎乎的玉石,“這是我用魔氣凝煉的,里面都是最精純的魔氣,我的魔氣能做什麼,你應該知曉。”
魔尊寧剎魔氣可吞噬萬物,六界皆知。
顏祁看著那玉石滿眼興味,“送我的?小師弟你可真大方,這玩意師尊都沒有吧?”
“如今我身上沒別的值錢玩意了,就這個還拿得出手。”寧清棠懶洋洋的倚著棵樹,把那玉石往他懷里一扔,“我買消息。”
顏祁接過來剛掂量一下,聞言立刻抬眼,又給他扔回去了,“買消息就算了,你與他們劃清界限,跟我可用不著,我梧桐樓開門接六界生意,你是何身份都不影響你我交情,想問什麼直說就是,分文不取。”
“行,那我就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