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淵并未回答,只一步步走近,結界也隨著他的腳步層層消散,直到他在宣塵面前站定。
“還請師尊放了小師弟,莫要一錯再錯。”宣塵仰頭高聲說了一句,試圖讓他回頭是岸。
辭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無波無瀾,“若是本座不允呢?”
宣塵眉頭緊鎖,片刻后低頭朝他行了個大禮,“弟子不孝,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為小師弟討個說法。”
說著便起身要與辭淵動手,卻在拔劍的瞬間看到辭淵身后憑空出現一道紅色的人影,從后面直接給了辭淵后背一拳。
“你嚇大師兄做什麼!”
宣塵執劍的手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寧清棠。
然而這還不算完,寧清棠一站定,對著辭淵抬腿就是一腳,將那一塵不染的白衣踹出一個完整的腳印,”你看你把大師兄嚇的,他手都抖了!”
宣塵:“……”我手抖好像不是師尊嚇的。
“你看,我就說小師弟肯定沒事。”旁邊的顏祁老神在在的搖著折扇,“誰家小師弟被欺負了還能打師尊啊,大師兄你不如擔心一下師尊,幾千歲的人了,別被小師弟給打出個好歹來。”
他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奈何精準踩上了年紀的雷區,話音還沒落就被辭淵給打飛了出去,撞在身后的梅花樹上才堪堪落下。
“呸呸呸……”顏祁吐出嘴里的梅花滿臉無語,“師尊你……我在幫你說話啊!”
他無辜挨了打,卻根本沒人管他,宣塵迷茫的看著過來扶自己的寧清棠,眉頭都擰緊了,“小師弟你……沒事?”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寧清棠邊說邊轉了一圈,“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嗎。
”
“可師尊設下那麼多結界,又不許我們見你……”
“啊,我跟二師兄偷跑出去,師尊罰我閉門思過呢。”
堅決不肯讓別人知道自己被辭淵給壓了,大魔頭不僅不告狀,還主動遮掩此事,把死要面子給演繹的淋漓盡致。
早就把他套路得明明白白了,辭淵也不怕他說出去,又自信他跑不掉,放心的讓他跟宣塵幾人閑聊,臨走時傳音給他,“一個時辰,清棠莫要食言。”
說好了只出來一個時辰,免得所有人都以為他被辭淵給強迫了讓他丟了面子,大魔頭這種事還是相當守信用的,毫不猶豫的回了他三個字,“知道了。”
聽顏祁傳音說寧清棠出來了,淮玉趕緊來看,人還沒走近,離得老遠看到跟宣塵站在一起的寧清棠,她下巴就差點驚掉了。
“怎麼不過去?你嘴張那麼大做什麼?”
顏祁邊說邊手欠的要往她嘴里扔梅花,淮玉對著他腦袋就是一巴掌,“滾遠點!老娘這是怕被滅口!”
“怕什麼?看出小師弟與師尊雙修了,怕自己知道的太多?”
“你又知道了?”淮玉震驚的看著身邊不著調的人,“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啊。”顏祁一臉看透一切的笑,“以師尊的性子,困了小師弟兩日,什麼都沒做才不正常吧?”
“你還真猜對了。”淮玉是醫者,對氣息的感知異于常人,湊到他耳邊小聲跟他分享,“小師弟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全是師尊的氣息,尤其是腹中,師尊該是以自身修為和靈力給小師弟滋養了經脈和身體,簡直跟給小師弟做爐鼎一樣了。”
“不愧是師尊,真是好手段啊。
”顏祁點頭輕笑,對此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
“這麼大的事,你……你為什麼這麼淡定?”
顏祁合上折扇在掌心拍了拍,“師妹,我就這麼跟你說吧,現在師尊對小師弟做什麼我都不覺得奇怪,他都能騙小師弟跟他雙修了,還有什麼禽獸事是他做不出來的嗎?”
淮玉:“……”
雖然……但是……你說的有道理。
兩人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寧清棠發現他們一直沒過來,笑著揮手招呼,“二師兄,師姐,你們說什麼呢?快來啊!”
幾人一聚在一起,寧清棠就開始給他們分東西,“這個是我偷的丹方,不知道是什麼丹藥,師姐你自己拿回去慢慢看吧,這個是搶的陣法圖,太復雜了我也看不懂,二師兄你琢磨去吧,還有這個,這是適合無情道的心法,我也忘了是偷的還是搶的了,大師兄你用正好……”
最初都是他們給寧清棠各種丹藥法器,現在大多時候都是寧清棠給他們了,至于是在哪偷的在哪搶的……自然都是辭淵那里。
顏祁和淮玉收了東西沒多問,只有宣塵面露擔憂,“小師弟,師尊真的沒有對你做些什麼……不合禮數的事嗎?”
他這麼一問,顏祁和淮玉也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面子大過天,大魔頭哪能承認,一臉的天真不解,“師尊能對我做什麼啊?就是罰我背心法啊,我不背會他就不許我出來,那麼厚的一本心法,我還要背好久呢。”
說完又感激的朝宣塵笑笑,“多虧了大師兄你打碎結界,不讓我連出來放風的機會都沒有。”
“那便好,沒事便好。”
宣塵點點頭,心中的疑惑卻并未消散,意有所指道:“小師弟,你純真懵懂,對風月之事也一知半解,切莫被旁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