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寧清棠疼得直往他手上拍,“你要掐死我嗎!”
他拍了好幾下辭淵也沒放手,只是收了力氣,眸色深沉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后什麼都沒說,身影緩緩消失在原地。
寧清棠看著空了的懷抱,保持著抱人的姿勢傻眼了,“怎……怎麼走了?”
懷里的空氣哪能給他答案,大魔頭頭一回經歷撒嬌還沒撒完就被扔下,趕緊轉頭去看淮玉,“師姐,師尊他這是……生氣了嗎?”
“額……”淮玉被問住了。
我哪知道啊,我也沒這麼惹過,我平時都不敢近師尊身的啊……
“應當不是生氣,師尊哪會跟小師弟你生氣啊,他那麼疼你,估計是有什麼急事吧。”
別管是不是,不破壞師尊在小師弟心里的形象就對了,說好話絕對沒錯。
寧清棠點點頭沒出聲,看看手里那明顯耗費了不少心思的劍,死去的良心又開始有想要活蹦亂跳的跡象。
到底是不是生氣了啊?就因為我不讓這把劍做本命劍嗎?
可我真的不是不喜歡啊,我有本命劍,以后還要把所有碎片都找齊的,我沒有……沒有不喜歡這把劍……
挨罵受罰大魔頭能扛得住,這種被誤解糟蹋了別人好意的事他實在是有點扛不住,一整日都心不在焉,淮玉見他這樣也沒教他什麼,教了他也沒心思學,索性旁敲側擊的替辭淵干點正事。
“小師弟啊,你覺得師尊容貌品行如何?”
“容貌品行?”
大魔頭正郁悶著呢,回答怎麼可能不夾雜情緒,當即把手里的藥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開啟吐槽模式。
“容貌還用說嗎?大家有目共睹,天天板著張臉好像誰都欠他幾百袋靈石似的,生氣了更嚇人,陰沉著臉像要殺人,哪像什麼正道魁首啊,就是魔頭都比他看著和藹可親。
”
“啊這……”
自家師尊可是六界有名的美男,要不是太過德高望重,美男榜絕對穩居魁首,萬萬沒想到在他嘴里就成了這樣,屬實是把淮玉給整不會了。
“品行就更差了。”大魔頭還在瘋狂吐槽,“一點小事就要記好久,小氣又記仇。”
淮玉:“……”
小氣又記仇……小師弟你確定說的不是你自己?
這天算是聊不下去了,淮玉抬手收了自己那堆藥瓶,“那個……師姐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明日再來教你啊。”
說完轉頭就跑。
本來就覺得無聊,現在她還走了,平日里無聊都有辭淵陪著,今日辭淵從送完劍就沒再露面,寧清棠越想越煩躁,舉起那把新月對著金絲楠木制成的書案一頓毫無章法的亂砍,硬是給砍成了一塊一塊的碎木。
做完了壞事他也不跑,就站在原地等著,結果等了半天也沒像往日那樣等來某人,大魔頭握著劍咬咬牙,出門就往山下走。
不出來是吧,有本事你一直別出來抓我!
他邊走邊拿劍亂砍,別說是旁邊的草叢和樹木,就是路過只兔子也得挨他一腳,就這麼一路順利走出了落劍峰。
大魔頭有點懵了。
不是……你真不管了啊?
“切,誰稀罕啊。”大魔頭把劍一收,撒腿就往宗門外跑,“這個時間正好,喝花酒還有機會點到花魁!”
大冰塊冷冰冰的,哪有會彈琴唱曲的花魁好。
太久沒出落劍峰了,從前出來遇到的小弟子都一口一個師叔祖的叫,主動跟他行禮,這次雖然也是一樣的待遇,但明顯有一些人開始不理會他了。
大魔頭向來不在意這些虛禮,但架不住神魂強大,聽力比普通人好得多,那幫人說的話一個勁往耳朵里鉆。
“不是說確定不能修煉之后被劍尊軟禁了嗎?怎麼跑出來了?”
“誰說的軟禁啊?我聽說就只是做了爐鼎,沒特意關著。”
“前幾日不是傳劍尊有隱疾麼?還能拿他做爐鼎?”
“隱疾也不是不能醫治,再說了,面對這樣的大美人,多嚴重的隱疾也能不治而愈吧……”
寧清棠腳步頓了頓。
他要是沒聽錯,這幫人應該是在說他吧?
軟禁?做爐鼎?
這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辭淵修無情道,怎麼可能養個爐鼎靠雙修提升修為,就算是先天靈體適合做爐鼎,也不至于走這條路,那大冰塊怕是都不知道該如何雙……
腦海里閃過被辭淵分身輕薄的畫面,大魔頭表情僵了僵。
應該……應該是不會的……吧?
“你們都是哪個峰的弟子?”
一聲冷喝打斷了寧清棠的思緒,轉頭一看竟然是聞澈在訓斥那些弟子,“目無尊長,口無遮攔,劍尊和小師叔豈是你們可以造謠議論的?都去執法堂領罰!”
聞澈收拾完幾個弟子要回主峰才在路邊看到寧清棠,以為離得遠他沒聽見,也就沒安慰他,免得引他難堪,只恭敬的行了一禮,“小師叔。”
行完禮又看了看他要去的方向,壓低聲音問他,“小師叔這是又要偷偷下山?”
本來是,但感受到他身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寧清棠哪還有心思想什麼喝花酒,努力壓著心里的急切,盡量自然的問道:“你最近去過什麼我沒去過的地方嗎?我也想去看看,落劍峰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