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他平靜下來，辭淵猶豫許久，最后還是試探著問道：“你當年……為何要將那二十幾個宗門滅門？”

　　做魔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人界大開殺戒，這才是寧清棠后來成了人們口中十惡不赦的大魔頭的原因，也是最后被正道圍殺的因果。

　　寧清棠眼神有那麼一瞬幾乎要恢復清明，卻在辭淵的靈力壓制下沒能掙脫迷魂術，但聲音明顯與方才不同，帶著徹骨的恨意，“因為他們該死。”

　　當年活潑善良的“小姑娘”不會濫殺無辜，定然是那些人做了什麼事才會被滅門，這一點辭淵早就猜到了，只是查了十年也沒查出一點線索，聞言繼續追問道：“為何該死？”

　　“就是該死，他們都該死……”

　　寧清棠始終沒有說出具體原因，身上也隱隱有魔氣浮現，這一次無關封印，就只是他自己不愿說，因為觸及到了他內心深處最不愿再被提起的事，甚至引得他無意識想沖破迷魂術。

　　“好，該死，他們都該死，不要想了，我不問了。”辭淵把他抱進懷里，放柔聲音加強靈力安撫，“睡吧，睡一覺就都過去了，以后有我在，無論何時我都會護你周全。”

　　話音落下，懷里的人沉沉睡去，辭淵抱著他回了寢殿，把人放到榻上后盯著他的睡顏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俯身湊近那殷紅的嘴唇，偷偷做了之前就想做的事。

　　蜻蜓點水的吻一觸即分，卻足夠對他心心念念了三百多年的男人撫平多日來的躁動。

　　辭淵上揚著嘴角，滿眼都是在自己床上安睡的人，心中不停回味剛才那個吻。

　　嗯，確實是甜的。

第20章 偏寵小師弟才是正事

　　寧清棠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清晨，睜眼時本來滿心迷茫，結果看到床邊守著好幾個人，瞬間被嚇精神了。

　　“你們……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

　　那一個個的，除了宣塵委婉一點，剩下兩個就差眼冒綠光了，仿佛在看什麼怪物一樣。

　　顏祁疼到表情扭曲嘴唇都打顫，硬是靠著毅力湊到了他身邊，聲音顫抖但并不影響語氣中的贊美和激動之情，“充饑都要吃靈石靈玉，小師弟你果然是個神仙妙人！難怪如此貌美！師兄日后定然為你作畫像萬幅，供六界欣賞傳頌！”

　　寧清棠：？？！

　　大可不必！

　　萬一以后被戳穿身份，你是生怕追殺我的人找不到我嗎！

　　他嚇得眼都瞪圓了，正要開口拒絕，后面的淮玉直接一腳把顏祁踢了出去，“怎麼沒疼死你呢？滾遠點，別在這犯病嚇小師弟。”

　　沖著顏祁吼完，淮玉再面對寧清棠聲音溫柔得簡直能滴水，“小師弟啊，能不能給師姐表演一下吃靈石？當然了，要是能讓師姐研究一下你怎麼吃進去怎麼吸收靈氣就更好了。”

　　雖然表演吃靈石什麼的好像有點傻，但這要求比顏祁可正常多了，寧清棠勉強能接受，接茬問道：“師姐你是想怎麼研究？”

　　淮玉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別怕啊，師姐不是變態，真的是醫者的正常研究，就是需要你脫了衣裳。”

　　“脫衣裳是指……外袍？”

　　“額……”淮玉笑的越發溫柔，“我要是說需要全脫了，小師弟你能接受……”

　　“不能！”

　　寧清棠裹緊了被子瑟瑟發抖。

　　這叫什麼研究？分明就是女登徒子！

　　“小師弟~”淮玉拖長了尾音試圖繼續跟他商量，寧清棠裹著被子捂緊耳朵，嘴里不停重復，“不行！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宣塵在旁邊看著他們鬧騰，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幫誰了。

　　淮玉是真癡迷醫術想要研究，寧清棠不肯脫衣裳也無可厚非，似乎誰都沒錯。

　　僵持不下之際，辭淵緩步從門外走進來，看到床邊混亂的景象剛要開口，一道火紅的身影直接撲了上來，抱著他便往他懷里鉆。

　　“師尊救我！師姐要讓我脫光衣裳給她研究！”

　　剛才還只是微微皺眉的男人瞬間黑了臉，嗓音冷若寒冰，“淮玉，你要你小師弟做何事？”

　　淮玉終于從對醫術的癡迷中清醒了，嚇得腿都軟了，“師……師尊我……”

　　“砰！”

　　她話還沒說完，人就被辭淵扔了出去。

　　“去思過崖面壁三日，清心經抄十遍，好好清醒清醒。”

　　寧清棠一看他連女子都照罰不誤，當即來了精神，一指門外想靠近又怕腹痛的顏祁，“還有二師兄，二師兄要給我作畫像萬幅供六界欣賞，師尊我害怕~”

　　辭淵轉頭看向顏祁，顏祁都不用他動手，直接自己騰空而起再往地上一摔，嘴里還念叨，“我明白，思過崖我也面壁三日，就不勞師尊開口了。”

　　寧清棠：“……”看得出來確實是經常挨罰挨揍了，真熟練啊。

　　狀都告完了，他正要從辭淵身上下來，卻聽到辭淵叫了一聲宣塵，“你身為大師兄，為何由著他們鬧？”

　　宣塵一臉懵，“這……師妹和小師弟一個是女子一個年紀和輩分都最小，徒兒實在不知道該幫……”

　　還在地上躺著的顏祁高聲打斷他，“你是不是修煉修傻了？當然是幫小師弟啊！師妹就是個母老虎，一言不合就下毒，哪有小師弟柔弱嬌美需要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