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天空中空無一人,他微微皺眉,一撫正在戰場上飛速學習成長的赫爾戈冬的頭算作告知,自己直接瞬移到那片區域。
他四下望一望,強烈的光明元素到處都是,神經病的位置好像在地面上。他頓時收攏蝠翼下墜,穿越強烈的光明,他看到了神經病的身影。神經病正俯身,在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獵人耳邊說著什麼。
“神經……魯齊烏斯!”阿雷西歐喚了一聲,“怎麼搞出那麼大的動靜?”
聽到他的聲音,神經病緩緩起身,正要說什麼,阿雷西歐敏銳的發現已經倒地獵人好像有所動作。他瞬間動了,直接瞬移到神經病身邊,然后扯住對方,以空間魔法迅速拉開距離。
他的判斷十分精準,下一秒,那名獵人附近就爆發了劇烈的爆炸!
“咳咳……”
煙塵緩緩散去,阿雷西歐松開抓著神經病的手,看向剛才的位置,頗有些心有余悸。他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然而那里什麼都沒有,魯齊烏斯走過去查探,點點地上依稀有花紋的地方。
“卷軸,跟西奧當時使用的一樣。”他說道,并沒有多少懊惱,“而且這次,對方沒有遺留下傳送陣,就算是我也無法進行追蹤。”
阿雷西歐“嘖”了一聲,圣殿層出不窮的手段真是麻煩死了。
“不過……”神經病向他淡淡的笑了笑,“我倒覺得不用擔心,他傷得很重,我也摧毀了他的意志。”
阿雷西歐眨眨眼,真的假的?摧毀意志那還真厲害,圣殿也有心理學教程嗎?有的話,神經病怎麼不先治治自己?
見他不信,魯齊烏斯只是淡淡的笑,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來,我們過去那邊的戰場。”
阿雷西歐看著他的手,沉吟一會兒,把貓從懷里掏出來放他手上。
“……”
“我想給他起個名字。”
“……”
“你別不高興啊,你怎麼就又不高興了呢,我都把貓給你抱了。”
魯齊烏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的時候,他還真狗不過阿雷西。
“你打算給他起個什麼名字?”
“【U】……怎麼樣?字母的那個【U】。”
“……為什麼是這樣的名字?”
“因為之前躺在尸體堆里,就是那個形狀。”阿雷西歐還彎了彎腰,試圖模仿一下。魯齊烏斯抱著貓,沒忍住,還是笑了。
“隨你。”
“那就定了!”阿雷西歐興高采烈,突然,他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剛才跟那個獵人,說了什麼嗎?刺激得他直接引爆。”
“也沒什麼特別的,可能……”魯齊烏斯想了想,不太確定,“可能他心理比較脆弱?我剛才還把他打哭了來著。”
“……”
信才有鬼!不說拉倒!
阿雷西歐把貓搶回來,氣咻咻地走了。魯齊烏斯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一會兒,漸漸斂起笑意。
他的眼瞳呈現一種異常冷酷的天空色。
【你再怎麼妒忌,那也是我的命定。】
剛才說著話的他咬著“我”這個字眼。
【只是我的,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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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蒙是以全然的落敗者身份被傳送回圣殿的,他委頓在地毯上,發覺周圍是一些紛亂的瓷器碎片,好像有人已經在這里發泄過怒火了,他還嗅到了一絲不屬于自己的血腥的氣息。
“你浪費了一個卷軸。”一道聲音輕柔的說道,窗簾猛然拉開,西奧逆著光靠在窗前,衣領和袖口是解開著的,顯然,這里的混亂與他有直接的關系。
亞蒙勉強支撐身體,他想要對西奧單膝跪地,然而他失敗了,只能依舊躺在地上。
“你在夢魘的農場表現的那樣好,我本以為是可以提拔你的,才委任你這樣重要的任務,而你給我的匯報呢?”西奧微微笑著,攤開手,“近乎全滅的審判軍團?失陷于軍方之手的礦洞?以及……這像一灘泥一樣的狼狽尊榮?”
伏在地上的獵人微微顫抖起來。
“發現阿雷西歐已經離開軍方營地之后,為什麼不立刻去追?如果去追,你會正好趕上他陷入礦洞最虛弱的時候,為什麼……為什麼不去?!”
西奧的聲音猛然拔高了,僅剩的一只杯盞在獵人身旁粉碎。西奧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你想要更多功績,你想站在更高的位置,這沒什麼錯誤。”
“但你壞了我的計劃!”
四周寂靜了一會兒,西奧好像平復了情緒,語氣重新舒緩起來。
“如果不是剛剛送來了好消息,我現在就會殺了你,沒用的東西。”
“萬分……抱歉……”
亞蒙聽到了開門聲,有幾個人走進來了,伴隨著幾聲嬰兒軟弱的哼哼。他慢慢抬起頭,看見幾個穿著實驗室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來到了西奧身邊,為首的那個難掩激動,出聲道:
“我們把孩子帶來給您看。”
他小心翼翼的將嬰兒遞過去,西奧笑了,他難得慈愛的將孩子接到手中,抱著哄了哄,嬰兒小聲抽搭起來。
“已經檢測過了嗎?”
“是的!是可以遺傳的性狀!”為首的研究人員激動得雙手顫抖,“多少年!我們在這項研究上耗費了無數日夜,現在終于搞清該注入的黑暗之力的分量。
健康的母體又誕下了這個健康的孩子,我們世世代代,都將不再需要黑暗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