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魯齊烏斯微微點頭,黛爾薇身為獨角獸卻能使用夢魘的能力,這可能與圣殿的研究成果有關,得到她的血液很有利,阿雷西歐的能力真的非常好用。
阿雷西歐戳了戳那只蝠圓滾滾的肚子,確認地上的尸體全部化灰了,正打算跟神經病返回營地。突然,他耳尖一動,雖然并未恢復力量,卻瞬間旋身將蝙蝠攏進懷中,避開了那支射向蝙蝠的箭矢!
暖風還未擴大影響范圍,只在他們一側緩緩吹拂著。在他們對面,獵人與森嚴的銀十字軍踏著風雪到來,獵人抬起海藍色的眼眸,越過風雪,直直盯住了阿雷西歐。
“阿雷西歐……”他輕聲說出了血族的名字,收起□□,拔出了圣劍。
“我是來奪取你性命的人,銘記我的名字,我是……”
風聲尖銳直刺他面門!獵人略顯狼狽的向后一退,好在他接受過嚴格的訓練,對方所使用的招式也是他所熟悉的,那是圣殿專屬的一套近身的戰術,他能躲過去!
亞蒙失算了,對方盡管使用著圣殿教授的技巧,那精妙熟練的程度卻遠超他的想象。他沒能避開對方的刀鋒,獵刀在他眼瞼上橫著劃出一道血線,若不是他后退及時,只怕現在已經被刺破了眼睛!
簡直……狠辣!
他單手捂住張口,從隱約的血色之后看清了魯齊烏斯的眼睛。與他同色系,顏色卻更加剔透輕盈,是圣殿偏愛的眸色,可見對方在萬年前,恐怕也有著不低的身份地位,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幫助血族?!
“你……不覺得可恥嗎?!”亞蒙憤怒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里還像個獵人?我無緣得見萬年前那段輝煌的歲月,卻也從那些殘留的文獻中知道,獵人是用來消滅黑暗生物的!”
“你現在在做什麼?保護一個血族?”
魯齊烏斯一言不發,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妒忌之火正焚燒著他的心臟。西奧要幫他殺了阿雷西歐,尚且踩到了他的底線,現在眼前這個獵人又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奪取阿雷西歐性命的人”,這簡直是觸碰了魯齊烏斯的逆鱗。
他跟阿雷西歐有著唯一的、最最緊密的聯系,不需要多余的獵人。
不需要!
手臂被輕輕觸碰了一下,魯齊烏斯沒有轉頭,只有視線斜過去,發現是阿雷西歐正拿著一只貓爪子輕輕拍的他的手臂。
“你等等,我有點事情想問。”他把貓向魯齊烏斯一遞,“幫我抱著貓。”
魯齊烏斯沒有動,眸色沉沉,握著獵刀的手緩緩加重了力道。
阿雷西歐不知道他在別扭什麼,于是提高了聲音。
“魯齊烏斯,幫我抱著貓。”
叫了……他的名字……
魯齊烏斯終于緩緩轉身,獵刀挽了個刀花歸鞘,把貓接在手里。阿雷西歐暫時放心了,他讓蝠攜帶著那些珍貴的血液藏在他影子里,這才向著那名獵人走過去,防備之情溢于言表。
“我有話想問。”他抬起頭,獵人便看清了他深玫瑰色的眼眸,以及圍繞在右眼周圍的怒放的薔薇。他收緊了握著圣劍的手,心情復雜且混亂,只能保持沉默。
“看起來,現在的圣殿還殘留著一些萬年前的記載,看你的近戰,也是圣殿獵人的那套模式。”
阿雷西歐緩緩說道,在他身后,魯齊烏斯面無表情的擼貓,一下一下又一下,有時候擼得太大力了,小黑貓眼皮都被擼起來一點,露出眼白,它開始做一個耳朵被緊緊扎成小辮的噩夢。
“如果在一萬年前,圣殿對黑暗生物的敵意不但理解,但是如今,光暗失衡,圣殿卻仍然在抓捕乃至殺害相當數量的黑暗生物,你們這是打算做什麼?讓世界徹底變成光之海嗎?到時候誰也活不了!”
獵人對他的質問只是沉默以對,那柄圣劍微微抬起。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血族。”他冷冷說道,“你也沒必要理解圣殿的大計,黑暗生物必將消亡,唯有信仰圣殿之人永存。”
他抬眸,向阿雷西歐的方向靠近一步,也已經做好了再次解放圣劍的準備。可惜,之前面對那個奇怪的狼人時有所損耗,不然他的狀態會更加萬全。
“沒有必要多談了,血族!銘記我的名字,我是……”
見獵人不打算再透露更多情報,阿雷西歐表現得十分現實,他直接終止對話。
“沒有必要,我沒有必要知道你的名字。”一邊說,他一邊笑了,“你手上握著的圣劍我曾經見過,如果你把那個當做對付我的依仗,那麼我更加沒必要知道你的名字,就像那個祝……什麼來著,你們派來進攻保育中心的那只神鸻,我沒有記住你們的必要。”
記性本來就不好,何苦為難自己,留點腦子記記游戲掉落材料不好嗎?
正在逆毛擼貓導致小黑貓噩夢連連的圣者緩緩停手,灼燒心臟的嫉妒之火縮小,他的神情也漸漸和緩下來。
亞蒙卻如遭雷擊。
“你是什麼……意思?”
阿雷西歐已經轉身,向神經病伸出手,現在輪到他抱貓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