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他覺得神經病有些……弱化?
“別裝傻!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你怎麼把那個血晶送進……送進我……”阿雷西歐死也不可能說出口,他現在已經在起爆的邊緣,強烈懷疑這個神經病是在有意裝傻逗他。
那枚在他舌面上融化的血晶,分明是被這個神經病用……用舌尖……
可圣者仍然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我并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
阿雷西歐簡直要原地爆炸,這次不會只是試探,他真的要動手了!
圣者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可我從未真正意義上的見過你。”
“我只是在相當長的時間里,去從各方面了解你,包括天馬行空的游俠小說和自吹自擂的個人傳記……可以說,所有宣稱與你有關的資料,我都會去接受,甚至,記誦。”
圣者緩緩抬起天空色的眼眸,直視血族的紅瞳。
“我學習的一切,魔法、劍術、歷法、邏輯、天文,數學……都只是因為你的存在才有價值。”
“——為了獵殺你,我將不惜代價,不擇手段。”
“這本是我的現狀,但是……”
圣者的表情終于凝重起來。
“為什麼他們會說黑暗生物……”
“珍貴可愛?”
阿雷西歐甚至忘了收回自己的獠牙,愣愣的看著面前似乎大惑不解的圣者。他想自己是不是又被耍了,可神經病編排劇本的水平遠沒有這麼高超,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對,先前神經病看他的時候,眸中總是燃著火。
結合神經病所說的情況,阿雷西歐有一個荒謬的猜測。
“你還沒見過我?”
“是的。”
圣者答得很痛快,這出自對個人判斷的信任。他在血族打開棺材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察覺到血族就在身邊,他也沒有貿然攻擊。
圣殿教會他謀定后動,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變故,才能讓圣殿秘藏的自己落入血族手中,不過血族既然沒有動手,他可以暗中警戒著,順便探聽動向。
然而……他的獵殺目標一開始似乎也一樣的懵逼。
甚至試圖搖他起來一起碎三觀。
阿雷西歐覺得很荒謬,他不知道圣殿的安排,這種安排絕大多數也不會落實,所以他只能勉強算一下他跟神經病大概同時醒著的年份……大約有百多年。
這百年是實打實的百年,其實真要計算起來,前后應該有幾百年之久。因為血族時常會因為無聊或者這樣那樣的原因陷入沉睡,那時候,圣殿會將自己精心培育的獵人進行封凍,直到血族再次醒來開始活動。
人類的生命終究過分短促,針對某個血族大力培養的獵人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淋漓盡致的發揮全部價值。
“看來你已經有想法了。”圣者篤定道。
“你的記憶出了問題。”
阿雷西歐盯了他一眼,緩緩撤回手,好像跟本不畏懼圣者會突然開槍。撤回來之后他才驚覺,對于這個時期的神經病,他理應有更多的防備心。
但撤都撤回了,他也就繃著一張臉,當什麼都沒發生。
圣者頓了一下,也緩緩收回槍。這把槍的重量與他原本使用的有偏差,這讓他更確信自己身上確實發生了一些難以理解的事情,蘇醒后所見的這些所謂萬年前的人無法為他解答,只有眼前的血族可以。
“確切點說,只算醒著,你沒了近百年的記憶。
”阿雷西歐在心里做加減法想換算萬年前的人類歷法,然而中間有幾次王國變遷,他又經常沉睡不怎麼關注,理所應當的失敗了。
“血族歷法你現在熟嗎?”
圣者關注了一下那個“現在”,意味著曾經的他是熟悉的。
“熟悉。”
這是他的功課。
“我見到你的那一年,是血月歷三一六四年。那時候我去掰圣殿總教堂上面的銀十字,圣殿派你來阻止我。”
比圣殿為他預定的時間要晚,圣者沉思,這應該是由于血族遲遲沒有現身人前。
不過他還關心另一件事……
“銀十字掰下來了嗎?”
正在努力回憶年份的阿雷西歐聞言,頓時十分心累,神經病原來從這個時候就開始重點偏移了。
“當著你的面,掰了!”他沒好氣地答道,就見對面的圣者繃緊了嘴角,肯定在心里記了一筆。
他也想跟這個小心眼的神經病當場掰了!
門外傳來小心的叩門聲,只怕是外面的人擔心里面打起來,更確切點來說,是怕珍貴的黑暗生物受到傷害。阿雷西歐不知道黑暗生物到底在他們眼中是個怎樣柔弱的存在,這才多大一會兒,就憂心忡忡,所以他不得不也加快了語速。
“詳細的之后再說,我們沉睡的那一年是血月歷三五零一年,還魂日前后。如果你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存疑,請他們給你安排檢查也好,我之前在合約上見到了類似的項目。”
他匆匆說完,打開門,除了安德雷和愛麗,外面居然多了幾個身著特殊深色服飾的工作人員。
阿雷西歐眼尖的看到了他們藏起來的工具。
這是打算……破門了?破門毆打神經病嗎?
“看起來您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