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二叔……”他側目看向神情恍惚好像失了魂魄的四嬸,冷淡的開口,“還有四嬸離開。”
“是。”
小鄭拉開車門,抬眼看向他們。
他以前只會低眉順眼地看人,現在卻能直起腰了。
而在他的目光下,李家二叔有些害怕,似乎怕他直接將他們拉出去殺人滅口。
“堂哥……”
“放心。”李一漾的嘴里散出一口煙,沙啞的聲音淡的沒幾分情緒。
李二叔咬了咬牙根,還是帶著人上了車,四嬸走的踉踉蹌蹌,人還沒走到車門就倒了下去,小鄭面不改色的讓人將她抬上了車。
剩下一個李家三叔,他好像老了十幾歲,頭發一片花白,卻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李家老宅,住在離的最偏的那棟樓。
“發喪,一天后出殯。”
李一漾敲了敲煙桿,轉身走了進去,小鄭躬身點頭,回身看向坐在車里的李家二叔一家,低聲說:“二爺不如參加了葬禮再走吧。”
李二叔抖了一下,抿著發白的唇并未開口說話,那只被踩斷的手卻疼的他發顫。
……
李一漾回到房間,阿一被一根小臂粗的鎖鏈鎖在了床上,在他的掙扎間被扯的當啷作響,手臂上怒發的肌肉都繃起了青筋。
他神色痛苦,汗很快染濕了枕頭。
那應該是*藥,但要更烈,讓阿一這種從小接受訓練并不懂常人欲.望的人帶來了極大的刺激。
而且這種藥還融進了他的血液,并不止一次效用,恐怕會一直影響他。
手背上的傷自那天就沒好過,即便包扎過也會被他抓爛,甚至在他激烈的動作下讓傷口繃的更快,血肉更加模糊。
他大概知道是這個地方讓他變的痛苦,只是他毫無辦法,只好瘋狂地撕扯自己的血肉,想把那塊肉咬下來。
“主人……主人……”
阿一身上原本還有一條褲子,只是總容易弄臟,還會在他瘋狂的動作下被撕爛,李一漾索性就將他赤.身.裸.體地鎖在了床上。
晶瑩的液體與他的汗珠混在一起,在古銅色的皮膚上好像發著光,他渾身肌肉繃緊,魁梧的身體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力量,幾度讓人以為那小臂粗的鎖鏈也會被他扯斷。
只是他叫著李一漾的聲音卻難過的帶著哭腔,如稚子一樣彷徨。
李一漾走到床沿,他身上那種鮮血與煙草味混雜的氣息讓阿一得到了安撫,卻更為激起了他難耐的火。
他雙拳緊握,輪廓飽滿的胸肌都用力繃緊,一雙眼睛火熱而急切地看著他,迫不及待地叫著他,“主人……主人……主人……”
“乖。”
李一漾伸手撫過他汗濕的頭發,阿一立馬低頭蹭著他的手心,像只大狗一樣,甚至要伸出舌尖舔他的手心。
他任由阿一在那里胡亂蹭動,手上沾上了口水,猩紅的舌尖在粗氣中纏上了他的指尖,急切的想要含進去。
阿一的牙齒也如他的人一樣給人以兇狠暴戾之感,李一漾能感覺到尖銳的犬牙在他的指腹上刮過的刺痛。
可很快他的手指就被濕熱的口腔含住,那顆犬牙也只是想挽留他才刮蹭他的指腹,舌尖更是熱情的要鉆進他的指縫。
現在的阿一就是一條發.情的狗。
唯一的理智大概就是還認得他,記得他是主人,不能傷害他。
若不然,他也不會乖乖的鎖在床上。
“主人……”
阿一哼哼著帶了哭腔,兇戾的眉眼難過地哭了出來。
他輕柔的撫過阿一的牙齒,又摩挲著他的唇,濕漉漉的口水弄臟了他的手,他也毫不在意。
看著這樣的阿一,他滿眼陰鷙,壓制著那一絲不停上涌的殺意。
可看到阿一的眼淚,他的眼神終究是緩和下來,將手伸了下去。
聽著阿一的悶哼聲,他枕在阿一飽滿的胸口,聽著他如雷般急促跳動的心臟,輕聲安慰他,“很快就好了。”
阿一又開始掙扎起來,卻不是之前難過的反抗,而是一種控制不住的難.耐。
他不停地叫著“主人”,好像世界上他唯有李一漾,只有李一漾能救他,也只有李一漾能殺他。
他的快樂與痛苦,生與死全掌握在了李一漾手中。
汗水與眼淚一起從額角滑落到枕頭上,他直直地看著天花板,眼里是和孩子一樣在清澈與混沌中交織的茫然。
“主人,主人,主人……”
他只會說這一句話了。
李一漾有些心疼,他抬手撫過阿一的眼尾,吻了吻他額角的梅花,憐愛地說:“主人會幫你報仇的。”
阿一得到了安慰,那種躁動被短暫的安撫了下來,他拱著腦袋不停的往李一漾肩頸處鉆,哼哼著不停叫他,嗓音又低又啞,帶著十足的依賴。
李一漾一點也不介意他滿頭的汗還有在失神間流出來的口水,一邊撫摸著他的頭,一邊幽幽地看著前方。
“嗯,我在。”
……
李一邢終于從日以繼夜的高燒和昏睡中醒了過來。
他神色憔悴地走下樓,卻看到滿室的白布,他有些茫然,李父和李母的黑白照赫然懸掛在正中央。
一瞬間他以為他還在做夢,可往來吊唁的人都那麼真實又清晰,還有瘦了許多的二叔和白了頭發的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