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感覺到現在這位宿主心情極差,于是此時此刻的寂靜就好像空氣被抽離一樣讓人覺得窒息。
咽了咽口水,它顫顫巍巍地縮成一團,決定待會兒無論看到多可怕的畫面,也要忍住不叫出聲。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房子里的燈亮了起來,可長長的走廊還是讓人覺得好像有無盡的黑暗。
空曠與寂靜中,只有李一漾的腳步聲響起,他瘦削的身影路過那一間間已然是停尸房的房間,十分明確地推開了一扇門。
阿孚衣衫不整地趴在床上,即便她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知道嗑了多少,但那藥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
尤其在她如薄紙一樣的意志力下面,此時的她看起來墮落又淫.靡,視線漂浮了很久也沒能聚焦到李一漾的臉上。
直到她被捏住了脖子,濃郁的煙草味撲面而來,刺激性的氣味讓她有一瞬間的意亂情迷,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瀕死的恐懼就讓她從混亂中清醒過來。
“呃……堂……堂哥……”
她本能的要去抓李一漾的手,可這幅病殃殃的軀體這個時候卻力量極大,藥物作用下的阿孚軟綿綿的完全無法反抗,只能仰著頭被掐的漲紅了臉。
“有解藥嗎。”冰凌凌的聲音毫無情緒。
結束之后,李一漾就發現了不對勁,阿一仍舊在作用下很難維持清醒,即便身體得到了緩解,可他的意識還處在混亂當中。
“放手……放……”
阿孚尖銳的指甲劃破了李一漾的手背,他細嫩的皮膚極為脆弱,幾乎立馬出現了血痕。
可他那雙在黑暗中更顯暗沉的眼睛仍舊緊緊地盯著阿孚。
“有沒有解藥。”
阿孚處在恍惚和清醒之間,脖子上的窒息感讓她幾近在死亡線上徘徊,掙扎間她睜開眼睛看了李一漾一眼,又被嚇得很快閉上,顫動著睫毛不敢再看。
“沒……沒有……”
她開始發起抖來,但她不想死,藥是她的,但這件事是有人指使她做的,和她沒有關系!
“是……”
張開的嘴只來得及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她已經張著嘴,頭顱軟綿綿地歪倒過去,眼里也失去了光彩。
【宿……宿主,她……她還有話要說……】
“浪費時間。”
他拿起一塊布擦了擦手,眼神幽冷地隨手一拋,白布就蓋在了阿孚的臉上。
2526吶吶地不敢吭聲,但它還是小聲的提醒說:【是阿笛指使她做的……】
“知道。”
下一個就是他。
……
李一漾得到了李家三叔所有的產業和在李家的股權。
對方偷偷在外面養了不少人,連那些李家之前被搶走的地盤都有他的一份功勞,但現在這些都是李一漾的了,而在外面的小鄭則已經將這些東西都收到了手里。
小鄭確實是一個普通的司機,普通到他接觸了李家所有人,卻沒有一個人記住他。
這些天,就是小鄭在外面整合勢力的時間。
李一漾從阿孚的房內走出來,不遠處的一間房悄悄地開了一道縫,一雙眼睛在門縫中直勾勾地看著他,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又躲了起來,只是那道縫卻沒有關嚴。
他走過去,一個小紙條從門縫中丟了出來,然后那扇門徹底從里面反鎖,戰戰兢兢的模樣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展開紙條,里面只有兩個字。
——阿笛。
他眉心一跳,推開阿笛的房門,果然里面已經空了,只有一個大大的笑臉畫在墻壁上,好像是在挑釁。
煙霧彌漫,模糊了李一漾的臉,寂靜的黑暗中,逐漸傳出了他的笑。
“堂哥,我把什麼都給你,你能不能放過我們。”
身后傳來一道怯懦的聲音。
回過頭,單薄的小少年站在門口,一臉害怕地看著他。
“可以。”
散開一道煙,露出了他那張病態瘦削的臉,山水畫一樣的眉眼幽幽的帶著陰冷的色彩。
接下來是他和阿笛互相博弈的時間。
2
李一漾也得到了李家二叔的所有勢力和股權。
當然,對方是不服的,可大概也明白阿笛和李一漾一個比一個心狠,他已經沒有能力參與其中,他還有妻子,還有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他不想落到最后和李家三叔一樣的結局。
大門打開的那天,雨后天晴,晴空萬里,一連幾天的雨洗滌了外面的污濁,連平滑的石板路都帶著幾分透亮晶瑩。
只短短幾天,李家二叔已經被那種壓抑的氛圍折磨的萎靡不堪,但在開門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期盼,期盼能看到他的人。
甚至心臟狂跳,心里開始瘋狂轉動著表面答應李一漾,背地里想辦法報復的可能。
大門敞開,外面停著一輛車,車前站著一個人。
普通的黑色西裝,普通的臉,普通的誰也沒有記住他。
“大少。”小鄭輕輕躬身,面無表情的臉上眉目淺淡。
幾天過去,他變了許多,身上那種內斂的威勢變重了,眼里也多了幾分血氣。
他的脖子上纏著一條帶血的繃帶,看起來這段時間他也算險象環生,不過總算沒有辜負李一漾的信任,他已經慢慢將李父還有李家三叔的勢力吃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