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們天剛亮就要起床,在小操場上進行往返跑的肌肉訓練, 幾個來回下來消耗極大。
但萬城看他那副只是呼吸加重卻沒事人的樣子,心里不服氣,本想找他幾句茬, 現在卻被他那副態度激出了一肚子火。
見陳戚佰又重新戴上耳機無知無覺的樣子, 萬城眼里的陰郁加深, 叫了聲他的名字。
陳戚佰沒有反應。
他冷笑一聲,在陳戚佰躬身起步的時候, 猛地伸腿絆了他一下, 陳戚佰一個踉蹌膝蓋著地。
往返跑要的就是那一瞬間的爆發力, 如果不是陳戚佰及時用手撐了一下, 恐怕他還會摔的更重。
但即便是這樣,他的膝蓋和手心還是摔破了皮,膝蓋更是立馬就有血溢了出來。
更讓他生氣的是他的耳機摔下來被踩壞了,那是許可斯送他的耳機!
“啊!”
人群里響起一聲驚呼,原來是陳戚佰直接踹了萬城一腳,直接將他踹趴了。
小操場可不是什麼綿軟的草地,而是有不少細沙的水泥地,所以萬城的膝蓋也“咚”的一聲嗑的鮮血淋漓。
陳戚佰覺得還不夠,作勢又要給他來一下,萬城也目光陰鷙地爬起來,高大的身體向陳戚佰迎過去,兩個人劍拔弩張,立馬就要干起來,卷毛連忙攔在中間,生氣地說:“真想挨處分啊。”
“干嘛呢!”遠處傳來教練嚴厲的聲音,卷毛連忙把萬城推開,又拉著陳戚佰退開,幫他撿起地上被踩裂的耳機,可惜地說:“這幅耳機很貴吧。”
陳戚佰神色冰冷,伸手拿過卷毛手里的耳機揣進了兜里。
貴是其次,主要這是許可斯送給他的。
“行了,他那人就是那樣,待會兒讓他賠你一副耳機就是了。”
面對卷毛的好話,陳戚佰煩躁地撿起地上的包,搭在肩上冷嗤了一聲,“不用了,不稀罕。”
看到他那副態度,萬城作勢又要上前,可教練已經走過來了,他只好咬著牙根狠狠地說了一句,“陳戚佰,你給我等著。”
聽到他的威脅,陳戚佰只是回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豎了個筆直的中指,然后背著包不屑一顧的離開了訓練場地。
萬城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卷毛頭疼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
這兩個人怎麼就這麼不消停呢。
……
許可斯坐在教室里,側頭看著旁邊空置的位置。
晨讀已經結束,所有學生都去食堂吃早餐了,可陳戚佰還是沒有回來。
他眉頭微蹙,忽然在走廊上看到陳戚佰的身影,當他走進來的時候,他眸中立馬一片晦澀。
“怎麼弄的。”
陳戚佰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說不出口是被人絆的這麼丟臉的事,便含糊地說:“摔的。”
許可斯目光緊盯著他膝蓋上的傷口,沒有注意到他心虛的神色,聽他這麼說,便蹙眉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陳戚佰將書包丟在桌子上,將腿搭在許可斯身上,有些黏糊地說:“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幫我弄一下就好了。”
許可斯有些責怪地看了他一眼,小腿都被膝蓋溢出來的血染紅了,這還叫沒什麼大事。
“那麼大的人了,站還站不穩嗎。”
見許可斯不是真的要責罵他,他咧開嘴笑起來,將汗津津的腦袋在許可斯的肩膀上蹭了蹭,有些討好地說:“不小心嘛。
”
許可斯無奈地嘆了口氣,任由他將汗全部擦在自己的衣服上,翻開他的手,看到手掌臟兮兮的也擦破了皮,他撩起眼皮,淡淡地說:“手也摔了?”
“在地上撐了一下,沒什麼事。”
陳戚佰拍了拍手,將手掌上的灰都拍落了,不太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
他皮糙肉厚的,從小到大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現在身上還能看到一些小時候調皮留下的疤,不過都被他小麥色的皮膚蓋住了。
看到他血淋淋的膝蓋,許可斯皺了下眉,“不行,跟我去醫務室。”
陳戚佰有些不樂意,他覺得就一點小傷,干什麼要去醫務室,那也太丟臉了,而且說不定還會碰到萬城,想想就煩。
“不想去。”
他頭一扭,開始趴在桌上裝死。
許可斯沒說話,只這麼沉默地盯著他,盯的陳戚佰都開始有些不自在了,他忽然提著他的后領口將他拎了起來。
“跟我去醫務室。”
陳戚佰被拉的一個踉蹌,長腿從許可斯的身上落了下來,他張牙舞爪的揮舞著手臂,死死地扒著桌子不起來。
“不去不去,我不去!”
許可斯眉心一跳,冷聲說:“陳戚佰,你丟不丟人。”
擦破點皮就去醫務室才丟人呢!
他抓著桌子,整個人都趴在上面,說什麼就是不去。
“啊……許可斯!”
陳戚佰臉漲的通紅,又羞又怒地瞪著他,整個人都被揪著耳朵提了起來。
“叫我也沒用。”
許可斯十分冷淡地回絕了他。
膝蓋上全是臟兮兮的灰,血流了滿腿,要是不消毒,感染了怎麼辦。
“許可斯,你……你……你這個暴君!你不講理!你……你……你這個混蛋!”
陳戚佰被揪著耳朵拎出了教室,氣的在那里大罵,歪著身體走的踉踉蹌蹌。
路過的同學一副驚呆了的表情張著嘴巴,嘴里的早餐都從下巴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