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伊萊納斯側過頭看向他的時候, 他更是“唰”的一下坐了起來,以極強的定力穩坐在床沿才沒有摔下去。
伊萊納斯雖然覺得那種煩悶躁郁的感覺緩解了許多,卻還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沒有白天那樣全然的放松。
他定定地看著平烏, 又垂眸看著他撐在床上的手,忽然一把將他拉了過來, 在對方的僵硬中抬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眉間。
是那種溫暖的感覺,但還不夠。
平烏愣愣地看著伊萊納斯,任由他抓著自己。
俁;皙.
過了好一會兒, 他喉結微動, 輕輕地滑動指尖, 在伊萊納斯的眉間緩慢地摩挲,輕聲問道, “伊萊納斯先生很難受嗎。”
伊萊納斯看著他點點頭。
很難受, 所以他有什麼魔法能幫幫他嗎。
平烏目光微動地看向坐在床上的伊萊納斯, 那件松垮輕薄的睡袍滑下了他的肩膀, 露出他大片蒼白結實的皮膚,暗紅的長發像流水一樣披散在他的身后,還有絲絲縷縷垂掛在肩頭。
而對方那雙眼睛好像朦朦朧的霧一樣看著他,又深又沉。
他抿了下唇,緩緩地抬起手,將伊萊納斯的衣服拉好了,又拿起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體包裹。
隨后他輕輕地靠坐過去,掰過伊萊納斯的肩膀讓他背對自己,而他不那麼寬闊的胸膛成為了伊萊納斯堅實的后盾。
他抬手輕柔地摁在他的眉間,溫聲問:“這樣會好一點嗎。”
伊萊納斯細細地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
還不夠。
平烏看著他晃動的長發,眉眼一動,伸手將他的頭發從脖子里撈了出來,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對方后頸上那個小小的腺體。
呼吸一沉,他別開目光,將對方的長發服帖的順到他的身后,梳理了一下他鬢角的發絲,而伊萊納斯始終溫順又安靜的任由他動。
沒多久,一縷清爽的橙子味逸散出來,伊萊納斯舒服地瞇了瞇眼睛,像一只被馴化的貓。
感覺到他靠上了自己的胸口,平烏低下頭看著他挺翹的鼻梁還有因為舒緩而變得平和的眉眼,喉結一動,滿臉通紅地移開了目光。
……
第二天安辛爾照例去問候他的小伙伴,畢竟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只有熟悉的小伙伴能夠帶給他安全感。
只是敲門的時候,開門的卻是伊萊納斯,對方穿著睡袍,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安辛爾站在原地有些石化,等平烏出來的時候,他立馬扶著門框,愣愣地說:“平烏,你打我一巴掌,我可能還沒睡醒,剛剛竟然看到伊萊納斯先生從你的房間里走出去了,還……還……”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但對于一個omega來說實在有些不禮貌,更何況對方還是位已婚omega。
平烏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眉心說:“你沒有看錯。”
“所以你真的……唔……”
安辛爾被捂著嘴還沒忘記用那雙閃閃發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平烏一臉羞憤的對他說:“聲音小一點。”
安辛爾點點頭,示意他先將手松開。
等能夠重新呼吸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壓抑著自己的激動說:“所以你昨天晚上真的和伊萊納斯先生睡在一起!”
平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安辛爾卻一眼就看到了他臉上的疲態,這昭示著他昨天晚上并沒有睡好。
“你……”
未說完的話在平烏看過來的眼神中重新咽了回去。
好嘛,他不說了。
平烏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小聲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因為伊萊納斯靠在他胸口上睡著了,而他不敢輕易妄動,所以他就這麼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安辛爾吸了吸鼻子,一臉狐疑地說:“那怎麼到處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平烏的臉一下就全部紅透,目光瞥到隔壁要開門的動靜,他立即匆匆地回了一句,“別亂說話。”
門“嘭”的一聲關緊,安辛爾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隨即看到隔壁換好衣服出來的伊萊納斯,他立馬像個被提著后領口的小鵪鶉一樣縮著脖子下了樓。
算了,他想這麼多干什麼,和他又沒什麼關系。
而路過平烏房門口的伊萊納斯卻停了下腳步,握在權杖上的手緊了一瞬,才抬起腳若無其事的離開。
靠在門上的平烏卻臉紅紅地低下了頭。
伊萊納斯的腳步聲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走的輕,也走的慢,停下來的時候,還有權杖落地的聲響。
……
因為要抵御獸潮的事情,大家都很忙碌。
伊萊納斯常常早出晚歸,除了那個晚上,他再也沒有去過平烏的房間。
平烏等了一天,兩天,到了第三天,他已經不知道是帶著期待還是失落地總是看向門口。
在這樣的日子里,波特里為伊萊納斯舉辦宴會的時間到了。
這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個緩解情緒的好時機,在這個連天空都始終灰蒙蒙的地方,他們太需要一些新鮮的事情來點亮他們的色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