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反手摁住于味的手腕,低頭看著他。
于味還是那一臉認真的表情,似乎做出如此大膽的行為的人不是他。
然后,西西拉爾感覺到對方伸出手指摁了一下。
正好在他生殖腔的位置。
是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與于味的對視中,甚至他還在摁著對方那只手。
依舊是如此面不改色的表情,但西西拉爾卻看到對方瞇了瞇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又想起了對方曾提過的那個生孩子的話題。
這不是他的omega!
西西拉爾一跳三米遠,甚至用衣服擋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力。
于味舔了下嘴角,潤了下干燥的喉嚨,用那副純潔無瑕的表情問他,“西西拉爾先生,怎麼了?”
那雙眼尾上勾的貓眼分明在散發著荷爾蒙,即便他沒有信息素,卻好似也能感覺到那種連空氣都被蠱惑的色.氣。
西西拉爾緊了下喉嚨,沒說話,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在于味向他走近的時候,他往后退了一步。
“西西拉爾先生不是我的alpha嗎。”
于味站在原地,目光暗沉地盯著他。
西西拉爾愣了一下,隨即心里一松。
原來求婚還作數啊。
他看到了那個不太合適的指環,正松松垮垮地套在于味的手指上。
這讓他的目光柔和下來,他永遠是個會在責任與感動中釋放溫柔的人。
雖然他有著如此冷硬結實的外表,但他的懷抱會一直向他的omega敞開。
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于味已經湊上來了。
然后西西拉爾就感覺到了濕漉漉的口水。
“于味!”
他壓低聲音叫了他一聲。
于味垂眸在他巧克力色的皮膚上落下了一個鮮紅的吻痕。
最后一點口水也被他勾了進去,巧克力好像要被水融化了。
他將冰冰涼涼的藥水涂抹在破皮腫大的地方,與舌尖不同的感覺讓西西拉爾有些想往后躲,但他還是忍住了。
可或許他不知道,但于味卻能感覺到他繃緊的身體,于是本就飽滿的肌肉顯得更加輪廓分明。
于味咽了下口水,這次卻難得的老實下來。
隨后他又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了兩個膠貼幫他貼上了,奇怪的感覺讓西西拉爾一陣不自在,總想去碰,但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自己伸手去碰。
這是他僅剩的那點尊嚴了。
腰間的牙印比較好處理,這點傷對于西西拉爾沒什麼影響,但于味卻看著那朵花有點出神,隨后伸出手細細地撫摸著那些花瓣。
西西拉爾強忍著這點癢意,挺立的身影站在那里沒有動。
“這是用我的血畫上去的嗎。”
“嗯。”
他低頭看了于味一眼,又很快移開。
守護者和被守護者是從出生起就被選定和綁定的關系。
作為百年老族,這是多里格瓦家族的傳統,同一血脈,只能有一個繼承者,而他們守護者的職責就是擁護他們坐上那個位置,一直到他們成人之前,繼承者都只會以另一種虛假的身份在外面成長。
而他們則是守著他們長大。
只不過西西拉爾這里出了差錯。
在前十幾二十年,他遺失了他的被守護者,直到他收到那封信,可那封信送到他手上的時候已經有所殘缺了。
他所看到的“對方是一個像天使般善良的人”,真正的原話是:“我希望他能成為一個像天使般善良的人,愿神保佑他。”
此刻的西西拉爾低頭看著給他擦藥的于味,眉眼微緩,抿起了嘴角。
神會保佑他的吧。
神會不會保佑于味不知道,于味卻不信神。
如果他知道西西拉爾有如此幼稚天真的想法,他大概會笑吧。
其實第一次看到西西拉爾的時候,他只是為他的身體著迷,后來無意中看到了他腰間的圖騰,他就確定了西西拉爾是這具身體的守護者。
哦,不對,是他的守護者。
多有趣啊,這個世界居然還會存在這麼古老又忠誠的關系。
甚至這個人的身上還有屬于“他”的烙印。
無論是他這種鳩占鵲巢的感覺還是西西拉爾的歸屬感都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刺激。
而在看到塔絲可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塔絲可是他的哥哥。
太有意思了,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那麼塔絲可的守護者,那個給他下信息素誘導劑的人又是誰呢。
如果他傷害塔絲可,對方會想要殺掉他嗎。
這個游戲有讓他滿意的地方,卻也有失望的地方。
仁慈成為了這個游戲最大的敗筆。
其實連2526也不知道曾經他的內心還存在著一個更可怕的想法。
他要讓西西拉爾成為他最忠貞的愛人,然后在他的面前親手殺掉塔絲可,殺掉他自以為的“被守護者”,那時的西西拉爾,會怎麼選呢。
但那天西西拉爾捧著花站在他的面前,明明平常是那麼自信又高傲的人,卻抖的連指環也拿不住,那雙綠色眼睛的光好像要把人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