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憋悶壓抑著他的情緒,到了現在,不知怎麼的就變成踩下的油門,一路飆升的速度逐漸釋放了他內心的野獸。
年輕人高聲喊叫起來,臉上帶著興奮與激動,快要超車的時候,他探出頭對徐幣商挑釁的發出幾聲怪笑。
“小徐總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
吳家大少覺得無比的快意,看著被超過的徐幣商,好像變成了他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便也對徐幣商做出了一個不太禮貌的手勢,甚至動了動唇說出了幾個不禮貌的詞,嗤笑著帶有幾分挑釁。
徐幣商眼眸一暗,轉動著方向盤擦著他的車身超了過去,探出半個身體的年輕人連忙及時避開,但這沒有讓他覺得害怕,反而激起了他心里的亢奮。
他舔著干燥的唇,將墨鏡推到頭頂,眼里帶著扭曲的光說:“吳少,這不比比?”
不用他說,吳家大少已經發了狠的追了上去。
開進了盤山公路,這里平時沒有車輛往來,只有一些飆車族會過來。
現在還是大白天,人煙更加稀少,開進去的時候就只剩他們兩輛不相上下的車。
徐幣商的車是商務車,而吳家大少的是跑車,他的車各方面來說都不太適合用來飆車,但徐幣商也在激烈的速度中燃燒了自己的理智。
他踩著油門沒松腳,居然還不要命的往前沖,那雙盯著前面的眼睛帶著利箭一般銳利的專注度。
“超過他!超過他!”
年輕人興奮地怪叫起來,用力揮舞著手臂。
吳家大少也有些上頭,他們本就是吃喝玩樂樣樣都來的人,這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可今天不一樣。
對方可是徐幣商,那個被捧得高高在上連打個噴嚏都要優雅的用紙巾捂住鼻子的人。
而現在,這些天一直壓抑在心里的郁氣伴隨著身邊的怪叫扭曲了他的神志。
他擦著徐幣商的車身撞了上去。
“嘭”的一聲刺破耳膜的巨響讓車輛不穩當的晃了一下。
年輕人更加興奮,吳家大少的心臟也跳的十分劇烈,鼓動著讓他想做些更出格的事情。
比如,將他撞死在這里。
他的眼睛猩紅的可怕。
處在狂熱中的年輕人逐漸發現了不對勁,在這樣極度危險的速度中,吳家大少的車還試圖去碰徐幣商的車,在反沖力之下,兩輛車好幾次危險的要撞上護欄。
他心里有些怕了,雖然喜歡刺激,但他還是惜命的。
“喂,吳少,你瘋了!”
可惜,喪失理智的吳家大少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再一次被擦過車身的時候,徐幣商的車猛地晃了一下,他用力地打著方向盤,才沒有撞上旁邊的護欄。
透過后視鏡,他看到了對方那雙紅的可怕的眼睛,里面帶著十足的戾氣。
理智在讓他停下,用另一種更像個成年人的方式去處理這個問題,可快要沖破胸腔的心臟卻在吞沒他的理智。
他早該給對方一次難忘的教訓。
于是,在下一個大拐彎的時候,他冷靜的衡量了速度與角度,包括在沖擊下如何受到最小的傷害,然后,他將油門踩到了底,用力撞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
在年輕人的尖叫聲里,兩輛車“嘭”的一聲撞在一起,在眩暈中,徐幣商松開油門,飛快地打著方向盤,硝煙味漸漸升起,他的車橫隔在中間,除了撞上去的那一股沖擊力,他沒有再受到二次傷害。
而他的車剛好擋住了失控的紅色跑車,避免對方直接從山路上沖下去。
“瘋子,你們這群瘋子!”
年輕人捂著冒血的額頭一腳踹開了車門。
徐幣商長腿落地,身體晃了一下,腦震蕩帶來的不適讓他有些想吐,但他的心里卻呼呼的刮起了大風,輕快又激蕩。
他走到年輕人的面前,不等對方的手指伸出來,他已經一拳撂倒了對方。
隨即他揪起神情有些恍惚的吳家大少,目光陰冷地說:“你想殺了我,嗯?”
吳家大少腦袋一陣悶痛,右手臂骨折了,軟趴趴的耷拉在身側,他受到的余波比他強,昏昏沉沉的有幾分不清醒。
徐幣商將他從車里拖了出來,丟在地上,學著對方之前對他做的那樣,目光睥睨的回敬了他那個不太禮貌的手勢。
……
徐科意得知他出車禍的時候,一路匆忙地趕到了醫院,緊抿的唇和面無表情的臉讓司機先生都不敢與他搭話。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發現有警察在做筆錄。
一位有些上了年紀的女性警官神情嚴肅地對余先生說:“我們十分不提倡飆車的行為,不過由于是對方主動挑釁且主動攬下了所有的責任,這次只是予以警告,但如果下次再犯,出現任何事故都將要付法律責任。”
徐科意眉尾一挑,冷冷的從嘴里吐出兩個字。
“飆車?”
司機先生的心里咯噔一聲。
2
比起另外兩個纏著繃帶的人,徐幣商只是有點腦震蕩,之前心潮起伏不太覺得,但現在平復下來就覺得異常難受,一睜開眼睛好像連大地都在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