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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入云的大樓是市中心上層人士的象征,這是徐氏大樓,是眾人削尖了腦袋也想進去的地方。
能夠進入這里工作,以后無論你去往哪里,身價都會上升一個臺階。
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一大群西裝革履的人,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人垂下頭不敢發出聲音。
為首的就是徐氏唯一的太子爺——徐幣商。
身份尊貴,仿佛直視都是一種冒犯。
一行人走向直屬電梯,等人影都消失之后,眾人才松下一口氣,紛紛回頭看向電梯的方向。
聽說今天要開股東大會啊……
穿著職業裝,精致干練的小林秘書大步走在前面,打開會議室的門,躬身等著人進入。
當徐幣商的身影出現的時候,里面瞬間噤聲,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對準了他。
他冷淡的雙眼一掠而過,站在那里就天生的帶有高高在上的矜貴。
這些都是他叫叔叔輩的長輩,各自代表著不同的勢力,現在是等著人一死就來瓜分遺產。
他徑直走向上位,長腿一翹,姿態高貴的俯瞰著眾人。
“各位聯名開這個股東會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他的身后站著余先生和體魄健壯的司機先生,看起來像兩座沉甸甸的大山。
“小徐,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請叫我徐總。”
徐幣商那雙冷冽的眸子掃過去,立馬將氣氛降至冰點,所有見不得光的念頭都被迫擺在明面上。
果然有幾個老人的臉上掛不住了。
他們都是在徐幣商的父親還沒有長成的時候就一直堅守在徐氏,什麼時候輪得到他一個毛頭小子來說話!
其中一個冷下臉,直接不客氣地說:“徐董的時間不多了,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一倒,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徐氏,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家都是跟著徐氏一起同甘共苦的老人……”
徐幣商神情冰冷地看向他,“所以你想先下手從徐氏撈點好處,還是你認為,我無法代表徐氏,無法穩住徐氏!”
擲地有聲的聲音帶著不怒自威的威懾力,他甚至沒有站起來,仍舊是兩腿交疊,背靠椅背的姿勢。
但事實卻是場面一片寂靜,盡是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寒意。
余先生嘴角微勾,輕抬起下巴,上挑的眼尾帶著沒有言明的不屑。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對方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已經是兩鬢斑白的人,卻被壓制的連眼睛都不敢抬。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因為你還不夠格。”
面對徐幣商冰冷的譏諷,對方的臉色紅白交替,久久說不出一句話,半晌憋屈的扭過了頭,留下一串狼狽的寂靜。
徐幣商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還有你們,各自代表的又是誰,堂伯,堂叔,還是那個遠方連姓都湊不上來的表哥?”
他站起來,冷漠的留下一句話。
“讓他們親自來跟我談。”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離開,從始至終沒有給他們一絲掌握主動權的機會。
而在他走后,里面的人是如何臉色蒼白或憤憤不平的聯系自己背靠的勢力,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了。
徐幣商頭也不回地走出徐氏大樓,抬腳上了車,閉上雙眼道:“去醫院。”
余先生在一旁冷靜的給他分析目前的形式。
“醫院現在是徐二爺在守著,之前徐老先生的病危通知書就是他簽的,徐老先生的遺囑已經立好了,只是還沒有簽字,老先生有時清醒有時不清醒,他沒有簽遺囑的事被有心人知道了,以為這里面有可趁之機。”
徐幣商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徐爺爺也是個心思深沉的人,他故意沒簽遺囑,為的又是什麼呢。
為的就是讓那些人產生一些不該有的聯想,從而給他制造一點麻煩。
路不順,得到的東西才足夠珍貴。
徐幣商睜開眼睛,眸中冷冷淡淡毫無波瀾。
“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
2526興奮的打圈圈,不停的給徐科意播報在股東大會上的徐幣商有多帥,眼神有多冷,一個目光掃過去,對方連話都不敢說。
徐科意守著自己的小賣部,他將徐幣商那些堪稱小學三年級的蠟筆畫做成了一本畫冊,聽到2526的話,他只是抬了下眼皮,又說:“有那麼厲害?”
【非常厲害!他現在要去醫院跟人吵架了!】
吵架?
徐科意可想象不出來徐幣商和人吵架的樣子。
“他不會吵架。”
他只是生氣,然后委屈的自己抹眼淚。
【徐幣商一開口對方就不敢說話啦!徐幣商真帥啊!】
聽著2526興奮地喊叫,徐科意停下動作,不禁開始想象2526嘴里的徐幣商是什麼模樣。
想著想著,他就想起了那天穿著深藍色西裝的徐幣商,看起來整潔又體面,高貴又冷冽,唇卻那麼的軟,呼吸也那麼的火熱。
他眼眸微深,無聲地低頭輕笑。
夏天什麼東西都不能久放,一個吻的保質期卻可以這麼長。
……
回到徐家老宅的徐幣商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