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誒!”
女人收回目光,找回徐幣商給的那四塊錢,徐科意收好賬,看到還沒拆封的醋,又說:“我幫秀姨換個老醋吧。”
“那感情好,我還尋思著這醋吃不慣,還是老醋夠味呢。”
換好東西,女人沒走,又掏出兩塊錢說:“我給孩子買瓶汽水。”
說著又把目光轉到了揉眼睛的徐幣商身上。
可把這男人委屈的。
徐科意注意到她的眼神,從冰柜里拿出一瓶冒著涼氣的橘子汽水,云淡風輕地說:“徐幣商,過來叫姨。”
徐幣商的眼睛越揉越癢,原來是眼瞼下方長了個小紅疹,聽到徐科意的話,他停下動作,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但還是走了過來。
女人一聽,連忙不好意思地擺手。
“不用不用。”
她沒比徐幣商大多少歲,只是徐幣商養的精貴,不太顯年紀,但他周身的氣質還是帶有能讓女人臉紅心跳的貴氣和那種男人的風韻。
“要叫的,我叫姨,他也叫姨。”
徐科意面不改色的幫她把醋和汽水裝進袋子里,又給她捎了個糖。
女人是后面嫁進來的,她只以為徐老頭有徐科意這麼個兒子,并不知道對方還有個親生兒子。
而徐幣商讓他叫他就叫了,因為徐科意說的對。
“秀姨。”
略微沙啞低沉的聲音一出,女人的臉都漲紅了。
她越聽越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雖然她沒見過大世面,但她也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是有同性戀的。
她不是那種死板的人,卻也一時間羞恥的面紅耳赤,再看兩個站在一起極為養眼的畫面,更是一顆心都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覺得自己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
“誒,你怎麼又給他拿糖,小孩子吃多了都壞牙了。”
女人紅著臉有些嗔怪的埋怨了他一句,卻也沒把糖退回去。
“一個糖不值什麼錢。”
徐科意說的隨意,回頭看了眼又開始揉眼睛的徐幣商,皺眉說了一句,“別揉了。”
他拉開他的手,眼瞼下面那顆小紅疹都快被揉破了。
“癢。”徐幣商悶悶的帶著鼻音,一個字說的又快又輕。
徐科意沒辦法,只好用手碰了一下,剛剛進過冰柜的指尖帶著涼意,瞬間讓徐幣商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女人不敢再多看,紅著臉,一顆心跳的亂七八糟地走了。
奇了怪了。
她怎麼覺得這麼激動呢。
徐科意幫他揉了揉那顆小紅疹,紅艷艷的在眼瞼下面,像顆鮮紅的淚痣一樣。
他拿出一罐冰牛奶摁在上面,叮囑他說:“不能再揉了。”
徐幣商被冰的一顫,但很快又舒服的不再亂動,聽到他的話,認真地點了點頭,卻又聽他說:“喝過的牛奶別忘了記在賬上。”
他略微一頓,抿著唇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摁著牛奶罐,一只手翻開賬本,雖然沒說話,但渾身都透露著“小氣鬼”三個字。
徐科意原本要上樓的腳步一收,索性站在他身后,低頭看著他在賬本上一筆一劃地寫下:“牛奶一……”一很快被劃掉,改成了二。
他嘴角微抿,藏起了那點微翹的弧度,眼里卻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
算了。
2526聽著外面的鳥鳴,看著陽光下綠意盎然的樹,伸了個懶腰。
它就當是來度假吧。
……
自從見識了對方糟糕的自理能力之后,徐科意就不敢再讓他洗衣服了。
他提著臟衣簍,想著隨便找點事給他做,便遞給他一個籃子,指著柿子樹靠右邊的位置說:“那里種了青菜,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挖兩個。”
徐幣商接過小籃子,認真地點了點頭。
徐科意一直看著他的背影,見他成功找到了位置,他才放心的走到水井邊開始洗衣服。
而徐幣商看著面前一顆顆嫩綠的小青菜,思索著直接拔會不會把根拔壞,于是,他回憶起徐科意的話,并且找到了重點。
挖。
他蹲下來,看著臟兮兮的泥土,眉眼帶著肉眼可見的排斥和為難。
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一個大男人不能總是吃白飯,更何況徐科意還是他弟弟。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帶著一臉鄭重的表情開始刨土。
徐科意洗好衣服,又全部晾在了后院的晾衣桿上,去挖菜的人還沒有回來。
他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帶著一種莫名七上八下的心情,他走到地里,看到一個穿著老頭衫的男人蹲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奮力挖土。
因為太努力,還挖出了一身的汗,老頭衫都被打濕了,汗水滴滴答答的從下巴滴落,他時不時還要抬手擦一下。
終于,兩顆青菜被完美地挖了出來,連點根須都沒有被破壞。
他站起身,眼睛亮亮地回頭,徐科意滿是無力地看著他。
“……”
“……”
徐幣商被帶到了水井邊。
兩顆青菜被隨手丟到了地上,他想伸手去撿,卻被扯了過去,一雙滿是泥巴的手被浸到了清亮的井水里。
被搓了一下,他才頓覺刺痛的嘶了一聲。
而徐科意看著他被磨破的兩只手,涼涼地掃他一眼,“徐幣商,我還真是高估你了。
”
他有些不服氣,想說什麼,可徐科意抓著他兩只手搓著他手上的泥巴,他又覺得疼,便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