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幣商的動作,他眼皮微抬,淡聲道:“干什麼,你又不能喝。”
徐幣商:“……”
他用力地抿著唇把手收了回來,翻了個身,撅著屁股不說話了。
徐科意嘴角微揚,藏起了那點微不可查的笑意。
【……】
它嘴賤的想說點什麼,但想起之前的幾番毒打,它又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2
徐幣商悶悶的不理人,可能生病勾起了他的小脾氣,徐科意也不在意,身上黏膩的衣服實在難受,他隨手把汽水放下,暼了眼側躺的人,轉身走進了洗漱間。
沒多久,洗漱間里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徐幣商試探著回了下頭,布簾只能擋住上半截,擋不住下半截小腿。
他看了一會兒,緩緩地轉過身,看著床邊剩下的那半瓶橘子汽水。
熱氣悶的他腦袋又昏又沉,身上又癢的他滿心煩躁,此刻看著那瓶咕咚咕咚冒泡泡的汽水,就覺得喉嚨渴的難受。
他用余光暼了眼洗漱間,然后眼疾手快的拿起汽水懟進了嘴里。
“咳咳咳……”
猛地嗆了一下咳的他撕心裂肺,腫起來的喉嚨被這麼一刺激疼的他眼淚都冒了出來。
洗漱間的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只穿著一條單褲的徐科意站在門口看著他,上半身還掛著晶瑩的水珠,看向他的眼神又好氣又好笑。
“還喝不喝了?”
徐幣商咳的臉都紅了,眼淚汪汪的要掉不掉,聽到他的話,只不停地搖頭。
不喝了,再也不偷喝了。
一聲嘆息響起,似乎還夾雜著一點笑意,赤著腳的人身上帶著冰涼的水汽,蹲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勾著他的眼尾幫他擦去了上面溢出來的淚。
“三十歲的男人了,怎麼這麼愛哭。”
徐幣商被說的有些難過。
于是眼淚真的掉下來了。
徐科意頓了一下,無奈地拍著他的背,看他終于不咳了,卻似乎因為他那句話,又自己抬手倔強地擦了擦眼淚。
他掩不住眼里的笑意,卻在對方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向他的時候,又藏起了眼里的情緒。
“徐科意。”
沙啞的嗓子帶著難以言喻的鄭重。
“嗯。”他撩開眼皮看他一眼,不輕不淡地應了一聲。
“你得叫我哥。”
還記著呢。
他又想笑,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你得叫我哥。”見他不回應,徐幣商又認真地說了一遍。
他還是沒什麼表示。
無論站在什麼角度,似乎這聲“哥”都沒有什麼立場叫出來。
徐幣商真的燒糊涂了。
他紅著眼睛看他,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地說:“徐科意,你得叫我哥。”
“我只有你一個人了。”
徐科意動作一頓,不同色的瞳孔深沉的凝視著他。
徐幣商越想越覺得難過。
徐老頭死了,除了錢,他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人知道他看到徐科意坐在柜臺后盤賬時的心情,好像沉郁在心口的情緒一下就消失了,一種落地的感覺將他從半空中拉了回來。
好在,小溪村還有一個人,好在,還有個人守著這個家。
無論這里是不是變成了小賣部,那些房間是不是改成了倉庫,但后院那顆粗壯的柿子樹還在。
他為什麼會回來呢,因為他只有這些東西了。
“別哭了。”
青年的聲音是夏天最清冽的泉水,比橘子汽水還要清爽的存在。
徐幣商眼眶通紅地抬起頭,連鼻尖都透著粉色。
哪有大男人生病是這樣的。
他不禁失笑,到底是沒把那句話放在心上,說不定等病好了,人自己就忘了。
只不過泛起的那點波瀾卻層層疊疊的埋下了種子。
怕惹的他再哭,他只好緩下聲音問:“難不難受?”
徐幣商擦著眼睛,點了點頭。
眼尾被抹的更紅了。
他抬眸看了眼對方臉上好像染上晚霞的顏色,低聲問:“哪里難受。”
“癢,喉嚨痛,還有……”他吸了吸鼻子,帶著悶悶的哭腔,“還有心里難過。”
徐科意又想笑又覺得有些酸澀。
他只好輕輕的環抱住這個看起來無比可憐的男人,拉下他還在揉眼睛的手,無奈地說:“再揉就要腫起來了。”
“不……不哭了……”他抽泣的肩膀都顫抖了起來。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被小近十歲的弟弟說愛哭,那也是會傷心的。
“不說了不說了,我開玩笑的。”
徐科意是真的覺得哭笑不得,怎麼會有男人這麼嬌氣啊。
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又怕他真的難受,只好去浸濕了毛巾,慢慢的揉在他的眼眶上。
總覺得自從徐幣商來了之后,毛巾的利用率就變高了。
可能是覺得舒服,徐幣商哼了一聲,眼淚總算是沒流了。
見人安分下來,他拿出藥膏,“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藥。”
徐幣商乖乖地脫了衣服,自己摁著臉上的毛巾,非常自覺地躺了下來。
看著跟個大爺一樣等著伺候的人,他無奈地搖頭輕笑,用棉簽將透明的藥膏搽到他身上。
原本是光滑緊致的皮膚此刻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疹,白的紅的襯起來多了點旖旎的顏色。
他身高體長地躺在那里,能夠看出他的生活習慣很好,平日也有好好的鍛煉,身材也保持的很好,薄薄的肌肉覆蓋在細膩的皮膚上,腰窄而勁瘦,小腹平坦,隱約還可見一道人魚線延伸進褲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