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與揚走了過去,伸手握上了門把手, 冰冰涼涼的觸感帶著一點綿軟的粘稠,他低頭, 手指上有一團還沒有完全凝結的血塊, 泛著烏黑的顏色。
“嘭!”
門被推開,撞在墻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而后面跟進來的人則在看到里面的景象后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寒意直沖天靈蓋。
一個齊耳短發的女孩子躺在溢滿水的浴缸中, 她的臉泛著不正常的死白色, 瞳孔擴散,嘴巴微張, 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門口,似乎死前還在因為恐懼和絕望試圖呼救。
而她的腦袋上有個巨大的創口,鮮血和她的頭發黏連在一起, 在光下泛著晶瑩黏膩的光。
大灘大灘的血從她額頭流滿了她整張臉, 大部分已經凝結, 在陰森詭異的氛圍下,整體視覺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力。
“她不是立刻死的。”
李是扯下窗簾, 輕輕地蓋在了女孩因為濕透而顯出輪廓的身體上。
眾人因為他的話猛的后背一涼。
這麼說, 她昨天還活著, 只是白天的時候和他們分隔成了兩個時空。
那麼, 那個時候他們站在客廳里說話的時候,對方就絕望的躺在冰冷的浴缸里。
“我說了,她已經睡了,你們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呢。”
不停閃爍的燈光下,一道詭異陰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讓人的后背迅速竄上一陣涼意。
隨著一聲痛呼響起,燈“滋”的一聲徹底熄滅,外面傳來野菜妹妹她們驚慌焦急的聲音。
她們沒有進來,而他們被關在里面了。
“草草,草草你怎麼樣!”
黑暗中,花花的聲音驚慌失措,剛剛那聲痛叫應該就是草草受傷了。
“嘩”的一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浴室里的噴頭突然涌出大量的水,嘩嘩的水流聲全都聚集在地上的出口流進了下水道。
小甜心罵了聲娘,還好他反應快,立馬和草莓蛋蛋關上了浴室門,透過朦朧的光線,能看到門外有個臃腫的影子手里拿著一個碎裂的空酒瓶。
草草就是被酒瓶捅了。
可這還沒完,浴缸突然咕咚咕咚像沸騰的水那樣涌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泡泡,在女孩鮮血的浸染下變成了紅色。
而齊耳短發那雙空洞的眼睛突然對準了他們。
“臥槽!”
——“臥槽!”
“臥槽!”
在休息廳的齊耳短發看到自己詐尸后也被嚇了一跳。
她還處在美人紳士溫柔的幫她蓋住身體的感動中呢,結果就見自己的尸體跟中了邪一樣濕噠噠的從浴缸里站了起來。
她忍不住捂臉,兄弟姐妹們,對不起了。
詐尸還沒到一秒,齊耳的身體就像個風中的殘葉一樣砸在了浴缸里,而對方甚至連手都沒來得及伸出來。
齊耳:“……”
氣氛詭異的安靜了一秒。
眾人默默的把目光看向殷與揚,然后齊刷刷的后退。
殘忍,太殘忍了。
隨即就見對方卷起之前李是扯下來的窗簾將齊耳詐尸的身體捆了個結實。
還沒忘記留一截塞進對方的嘴里。
——“你殷哥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臥槽,我人還沒反應過來,鬼就被制服了!”
——“游戲體驗感極差(咂咂嘴)不過心里上爽了。”
——“嗚嗚嗚……如果我也能在游戲中匹配到殷哥就好了。”
殷與揚回過頭,昏暗的燈光下,那雙凌厲的眼睛還帶著微散的寒意。
其他人都咽了下口水,不敢出聲,李是卻在短暫的怔愣過后,眼里散發出透亮的光。
“等等……門外怎麼沒聲音了?”
草莓蛋蛋將臉貼在磨砂的浴室門上,突然,后脖頸像被人拎小雞一樣提著迅速后退,下一秒,玻璃門嘭的碎裂,一截尖銳的空酒瓶只差一寸就要插進草莓蛋蛋的眼睛里。
他頭上的冷汗刷的就下來了。
直播間的觀眾也跟著心一緊,好在看到他身后的殷與揚后,安全感迅速攀升。
“大……大佬……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草莓蛋蛋欲哭無淚的扒著殷與揚不松手,殷與揚看也沒看他一眼,一把甩開他,長腿一抬就抵住了門,然后一用力,浴室門被他從里面踢裂了。
碎裂的玻璃和木板向男人壓下去,殷與揚隨手扒拉一個人讓對方先出去,入手卻是一頭柔順的長發。
他愣了一下,回過頭,李是因為被他抓住了頭發正俯身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相聞,李是迤邐的面孔近在咫尺,嘴角那顆痣近的一側頭就能輕而易舉的吻上。
忽然拉近距離的曖昧在悄無聲息中發酵,殷與揚好像又嗅到了棒棒糖的甜味。
“兩位大佬這個時候就別談情說愛了!”
花花大喊出聲,這個時候除了他們兩個,其余人已經趁著這個機會跑到了客廳門口。
只是客廳的門怎麼也打不開。
殷與揚回過神,連忙松手,李是不緊不慢的起身,長發撩過他的脖頸。
——“是誰嗑到了我不說!”
——“啊啊啊啊啊啊!給我親!給我親下去!”
——“按頭給我親!”
——“是是的長發,啊啊啊啊啊啊!”
【宿主,啊啊啊!】
隨著2526瘋狂的尖叫,李是側過頭,身后詐尸的齊耳正濕噠噠的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