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只是極輕的點了下頭,耳朵變得通紅。
齊正的眼里閃過一絲紅光,懾人又可怖,但很快又恢復成往日的如沐春風。
他摸了下,看到手上亮晶晶的液體,然后溫柔的說:“那就去換條褲子吧。”
布維拉爾回頭看向他,唇抿的有些用力,眼里卻閃過一絲期待還有疑惑。
“早上沒有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他輕輕的拍了拍布維拉爾,布維拉爾又是一顫,但還是順從的站直了身體,最后看了他一眼,見他只是溫柔的笑著,只好轉身離開了。
齊正看著那一團團在鍋里奇形怪狀的丑東西,低低一笑。
“真可愛。”
【……】
……
之后的一段時間,布維拉爾的身體好像出現了一絲異常,具體表現為他的依賴性在增加,雖然他的冷靜自持不會讓他做出什麼不符合他身份的舉動。
但他常常在早上去往軍部的時候,看向齊正的眼神總讓人恨不得把他抓回來。
另一個變化則是他的身體變得敏.感了許多。
雌蟲自帶的生理反應帶來了很多便利,所以通常他們不需要什麼外帶的輔助用品,但最近布維拉爾已經敏.感到只要齊正在他的耳邊說話,他都會很容易有所反應。
于是他的褲子換的更頻繁了。
最后一個變化是齊正在床上發現的。
布維拉爾的肌肉變得更加柔軟了,令人愛不釋手,在上面留下痕跡的時候也就尤為好看。
不過任何突如其來的變化都是有原因的。
雖然齊正很享受這個過程,但還是擔心布維拉爾的身體更多,于是讓他去做了一個健康檢測。
只不過今天布維拉爾要去軍部處理事務,所以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來醫院拿檢測報告。
進入醫院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卻在他剛路過前臺的時候,前面突然響起了一聲尖叫。
一個神情癲狂的雄蟲正挾持著一名不過三四歲的雌蟲幼崽。
而這名雄蟲還是一名B+級高等雄蟲。
醫院都是些普通的雌蟲和亞雌更多,而且雄蟲的精神力天生對雌蟲有壓制作用,再加上他手上有挾持的幼崽,一時間,醫院里的蟲都慌亂無比,沒蟲敢輕易上前。
據說是這名雄蟲發現了幼崽并不是他的孩子,這對于自尊心極強的雄蟲來說,完全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于是一時喪失了理智。
而幼崽的雌父是一位貌美的亞雌,哭的淚水漣漣,哀求著他不要傷害孩子,并且無奈的吐露出是因為這位高等級雄蟲沒有生育能力,所以他才沒有辦法。
意外得知真相的雄蟲變得更失控了,旁邊的蟲嚇得不停后退,但又管不住自己想聽更多的耳朵。
齊正看的津津有味,沒想到在蟲族也會發生這麼有趣的事情,上輩子他在那個偏遠的鄉鎮當幼兒園老師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聽村口的阿姨們聊天了。
可隨著圍觀的蟲越多,嘈雜的聲音越多,那名雄蟲總覺得那些聲音是在嘲笑他,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更是處在失控的邊緣。
隨著一聲驚叫,幼崽的脖子被劃出了一道血痕,血絲在那道稚嫩的皮膚上蜿蜒而下。
不少蟲被嚇得驚慌失措,可對方是高等級雄蟲,在場的亞雌與雌蟲沒一個敢貿然動手。
齊正還想看看事態會朝哪個方向發展,忽然有蟲指著他大喊一聲:“齊正殿下!”
數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好吧,被認出來了。
他推了推眼鏡,精神力瞬間爬滿醫院的每一個角落,織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在更為強大的威壓下,雄蟲的臉色忽的變白,手里的刀在抖動中掉在了地上,身體也癱軟著跪坐下來。
在所有蟲都沒有反應的時候,一直安安靜靜的幼崽忽然向他跑了過去,直直地撲進他懷里,仰起頭,用那雙葡萄一樣大的眼睛看著他。
齊正愣了一下,精神力如潮水般褪去,那些雌蟲和亞雌才好像突然有了呼吸的空間。
而有些意志力相對薄弱的雌蟲還被強行進入了發.情階段,只好紅著臉匆匆跑進了病房。
剩下的雌蟲連忙將雄蟲控制好,卻也不敢真的傷了他,只等護衛隊將這名雄蟲帶走。
而貌美的長發亞雌走到他面前,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柔聲說:“謝謝你,齊正殿下。”
齊正還被撲進懷里的幼崽驚得回不過神,聽到他的聲音,才抬起頭,輕聲道:“不用謝。”
亞雌彎腰將幼崽抱進懷里,而幼崽還直直的看著他,向他伸長了手。
他喉頭一滾,不知道怎麼,身體有些僵硬。
亞雌的臉上有些許紅暈,含羞帶怯的悄悄看了他幾眼,繼續說道:“如果沒有齊正殿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個世界上只有齊正殿下才會這麼溫柔……”
“不。”他打斷了亞雌想要繼續往下說的話,淡聲道:“先帶他去看傷吧。
”
在對方怔愣的目光中,他抬腳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