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布維拉爾的雄主!”
有蟲認出了他。
“你好。”他禮貌的點點頭。
“太好了,既然你在這里,布維拉爾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對方驚喜的低喊出聲,其他蟲也一副喜不勝收的模樣。
因為雙手被后綁,他無法扶正下滑的眼鏡,于是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灰白色眼睛清晰的落到他們的眼底。
而他的聲音是那麼輕緩柔和。
“不會的。”
“為什麼!”有蟲發出了尖叫。
“因為他是軍團的元帥,他要為那些軍雌負責,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他不會沖動的趕來救援的。”
“不可能!”有蟲不敢相信,目眥欲裂的看著他。
“我相信他。”他溫柔的笑開。
只是他的笑容落在那些蟲的眼里卻顯得極其刺眼。
“那你呢!如果他不來!你也會死在這里!”
“不會的。”他抬起頭,斯文秀美的臉上帶著優雅的從容不迫。
“我不會死。”
短短的四個字,在他溫和的語調里擲地有聲。
其他蟲只覺得一股涼意滲透進他們的心里,連坐在那里的齊正都變的有些陰冷。
可他臉上的表情是那麼如沐春風,帶著溫潤文弱的氣質,清俊的能被一陣風刮倒。
沒有蟲敢開口說話了,甚至覺得這個漆黑無光的地方冷的讓人打顫。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再次被用力打開,一束光從外面探了進來,所有蟲都驚惶的抬頭,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雄蟲被丟了進來。
正是之前那個被拖出去的蟲。
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張大的瞳孔還帶著死亡時的恐懼,嘴里大股大股的鮮血溢了出來,他不但精神力被掏空了,連內臟都在身體里被碾碎了。
嗚咽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他們終于感覺到了恐懼,絕望像空氣一樣刺進他們的呼吸。
很快,門又再次被打開,他們死死的捂著嘴,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拼了命的將自己縮進角落。
一道粗糲沙啞的聲音響起:“聽說這里有位是布維拉爾元帥的雄主。”
低低的輕笑像死神的鐮刀,讓這些嬌弱的雄蟲一句話都不敢說。
“讓我找找,到底是誰。”
眼見著那個結實壯碩的身影要走進來,有蟲發了瘋似得喊:“是他!他就是布維拉爾的雄主!”
在他的尖叫中,那位星盜將陰測測的目光看向那個靠近角落的地方。
里拉的身體往后縮了縮,低著頭緊緊的咬著牙根。
“是你嗎?”
齊正清晰的看到對方將那道玩味的眼神從他的身前掠過,直勾勾的看向他身后的里拉。
“不……不是……”被嚇壞的里拉刷的白了臉。
“那你說是誰。”
里拉要張開的嘴一頓,又低下頭,閉上了嘴。
“你說不出來,那就是你了?”
“不是……不是我……”
“那你告訴我是誰?”
眼淚濕了眼眶,冷汗粘在他凌亂的發絲上,可憐這個每天只知道玩樂的貴族雄蟲,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這樣可怕的事情。
那只雄蟲的尸體還扭曲的躺在地上,濃郁的血腥味讓他眼冒金星,胃部不停的翻涌。
可面對前方的詢問,他只是死死地閉著嘴,不停的搖頭。
眼見著對方不停的靠近,要把這個可憐的學生逼的崩潰了,齊正不緊不慢的開口:“不好意思,你認錯了,布維拉爾的雄主是我。”
那雙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看向了他。
他禮貌的笑笑,耐心的說了一遍:“你想要找的蟲是我。”
對方那雙眼睛轉動了一下,似乎不理解他現在這種詭異的行為。
但他很快又笑了,伸出大手將他抓起來,呲著兇狠的獠牙說:“原來是你啊。”
他半垂著臉,清瘦的身體看起來搖搖欲墜,歪著的眼鏡露出他幾分白凈脆弱的臉色。
里拉在原地抖個不停,煞白的臉上是不斷奔涌而出的淚水。
齊正被帶走了。
里面一片死寂,他們有慶幸,有麻木,有恐懼。
又恍惚覺得地上那具尸體就是下一個齊正。
……
這艘星艦比現象中的要大,設施要更完善。
或許是因為他的配合,星盜沒有粗暴的對待他。
因為每當在對方想要對他伸手的時候,他已經自行的跟上了腳步,并且會禮貌的向對方點頭,乖順的跟在身后。
這名健壯的星盜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直到一路走進一個更為寬闊的內室,里面或坐或站著許多高大健碩的星盜。
他們表情懶散,行為放.蕩,與這架精密的星艦格格不入。
看到他,許多星盜都眼睛一亮,散發著堪比野獸的光。
“不知道這個有沒有剛才那個耐玩。”
浪.蕩肆意的調笑接二連三的響起,為首一個眉間帶疤的星盜抬起手,那些聲音立馬歸于安靜。
“你就是布維拉爾的雄主?”
“是的。”他長身而立的站在那里,溫和的回答:“星網上應該有我的照片。”
他的身份不需要證明,因為他們將他帶走的時候就已經確立了他是目標。
對方只是想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你倒是和那些只知道哭的廢物不同。”
齊正謙虛的笑了一下,他抬起頭,禮貌的說:“不好意思,可以幫我把后面的繩子解開嗎,我不喜歡這樣,這令我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