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飛艇的時候,齊正看到布維拉爾始終挺直的腰背,不禁想,累嗎。
這是個他上輩子就在思考的問題。
救人的時候累嗎,承擔責任的時候累嗎,被大眾責怪的時候累嗎,哪怕連回家的時候都挺著背,累嗎。
“布維拉爾。”
聽到他聲音的布維拉爾回頭,以為是自己走的太快,立馬停下腳步,向他伸出手。
他站在原地,輕聲問:“布維拉爾,你累嗎。”
布維拉爾猛的一頓,他垂下眼瞼,唇抿了又松。
該說什麼呢。
他什麼也沒說。
這不是處在他這個位置應該去思考的問題,不管回答累與不累都沒有任何意義。
最后,他只是看著齊正說:“雄主,回家嗎。”
齊正那刻,仿佛有一串浪花打在了他的心口。
他得到了他一直以來想要的答案,看到了他一直以來的憧憬中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
他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了布維拉爾的手心,他輕吸一口氣,白凈的臉上漫上了幾分無法自控的薄紅。
……
布維拉爾醒來的時候他的脖子上包著一圈紗布,站在鏡子前,他看著自己,心里升起了一股虛無。
不過這點情緒很快就被強制壓下,他轉過身,齊正正坐在陽臺幫他做衣服。
現在買衣服縫補衣服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連布維拉爾也無法想到會有一位雄蟲做這些事,還做的這麼出色。
“布維拉爾,你醒了。”
齊正回頭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陽光下,他溫柔的模樣在寒冷的深秋里也帶來一陣如春風般的暖意。
“嗯。”布維拉爾抬腳走過去,卻忽的動作一停,一條可怕的青筋從他的脖頸延著他的額角向上蔓延。
周圍的空氣突然下沉,暴動的能量在壓制的邊緣瘋狂涌動。
信息素偵測儀給他的精神海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損傷,還有之前的信息素引.誘.劑,等級越高,反彈越大。
他像被定格一樣站在原地,高大健壯的身體霎那間變的可怖起來。
一道氣流向四周蔓延,在床頭的花瓶即將變得搖搖欲墜的時候,那股氣流變成一陣風吹起了陽臺的邊緣。
“咔擦”一聲,有一塊玻璃碎了。
布維拉爾的瞳孔不停的震動,他完全不敢開口,暴動的能量仿佛能從他的毛孔里溢出來。
忽然,一股蓬勃的力量像網一樣將他包裹,隱藏在身體里蠢蠢欲動的能量被壓了下去。
而后那一道道精神力化成細密如發的精神絲捆住了他的身體。
布維拉爾單薄的家居服很快被割裂,露出下面蜜色健壯的身軀,精神絲繼續收緊,布維拉爾的皮膚上出現了顯眼的紅痕,飽滿的肌肉看起來柔韌而有彈性。
“呃……”他發出了一聲略帶幾分痛苦的口申吟,臉上逐漸被潮.紅代替。
終于,暴動的能量被壓制回體內,布維拉爾睜開眼睛,天藍色的眼眸帶上了幾分水汽。
始終坐在陽臺保持沉默的齊正慢條斯理的放下了手里的東西,他撩開耳邊的發絲,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
走到被捆住的布維拉爾面前,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碎成了一塊一塊的破布。
他低下頭,溫聲道:“又濕了。”
布維拉爾緊抿著唇,越加勒緊的精神絲讓他的身上被劃出了一道道的紅紫色痕跡。
齊正伸手解開了他脖子上的紗布,修長緊致的脖頸上留有一塊顯眼又丑陋的傷疤。
雌蟲的恢復力驚人,只一個晚上,外表上的傷痕就已經痊愈了,只是強行毀壞的信息素偵測儀留下了這道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微涼的指尖撫過那一道疤,還記得回來的時候,看到他看向他脖子的眼神,布維拉爾伸手拉領口的動作。
拿出那根縫補衣服的細針,他用舌尖舔了一下,以一種溫柔但不容反駁的語氣說:“很抱歉,布維拉爾,可能會有點疼。”
布維拉爾睜開略有幾分朦朧的眼睛看向他,下一瞬間,他被推倒在了床上。
……
走近軍部的時候,四周的氣氛沉默又壓抑。
接連的戰敗給這些軍雌帶了深重的打擊。
尤其他們還犧牲掉了一個阿爾列。
“針對信息素引.誘.劑所做的研究進度怎麼樣。”
他雷厲風行的走進實驗室,目前最本土的方式是采取防毒面具,但信息素引.誘.劑和普通的迷霧還有些不同,不單單會通過呼吸進入,可能還會進入毛孔。
只要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有呼吸的可能,信息素引.誘.劑就會無孔不入。
“目前新產出了一款防護服,但還在實驗的階段。”
研究員有些歉疚,他們進度越慢,阿爾列就危險一分,星盜們就更猖狂。
“這是那天的戰斗視頻,我懷疑他們可能服下過能克制信息素引.誘.劑的藥劑。”
視頻里在那群星盜發了瘋的散播信息素引誘劑的時候,他們并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那麼只有開發藥物的可能,更甚者是通過某種方式對信息素引誘劑有了抗性。
研究員立馬神情一肅,“我會立即通過藥物成分展開分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