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的滿臉通紅,立馬將他帶到病房門口,臨走的時候,壓抑著聲音堅定的說:“殿下,布維拉爾元帥一定會沒事的!”
“謝謝。”他溫柔的笑開,讓亞雌的內心一陣小鹿亂撞。
推開門,里面并沒有其他蟲,卻有鮮花蔬果還有一些被蟲看望后遺留的痕跡。
艾斯特幾乎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瞳孔震動,反射性的跪在地上,撲通一聲,背挺的筆直,兩手搭著膝蓋,卻怎麼也不敢抬頭。
“很抱歉,將你傷成了這個樣子。”
艾斯特連忙搖頭,“不……不是……”
“疼嗎。”
溫柔的聲音輕輕響起。
落在艾斯特的耳里卻像吐著信子的毒蛇。
“不……不疼。”他用力抿緊了煞白的唇。
齊正慢條斯理的摸著自己的手指,“我是想請問,布維拉爾打你打的疼嗎。”
他瘋了似得搖頭,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快要瞪出眼眶,卻死死地盯著地面,連眼睛都不敢眨。
“叭”的一聲,他仿佛聽到了戴手套的聲音,連忙趴在地上像只狗一樣向齊正爬過去。
干凈的男士皮鞋抵住了他的下巴。
“請不要這樣,這種不禮貌的行為,我并不喜歡。”
艾斯特渾身一抖,乖順卻顫抖的趴伏在他的面前。
“你能告訴我,你和議事廳的關系嗎。”
“議事廳第一議員凱斯特是我的哥哥。”
他咯嗒咯嗒的上牙根碰著下牙根,好像渾身都泡在冰水里一樣發冷。
“那凱斯特和布維拉爾又有什麼關系嗎。”
“之前布維拉爾攻擊的雄蟲就是凱斯特。”
齊正的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謝謝你的解答,我很滿意。”他溫和又矜持的微笑,艾斯特煞白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他好似極為滿足,跪在齊正的面前,手指都在發抖,卻因為齊正的命令不敢輕易靠近。
面前干凈整潔的長腿忽然起身,艾斯特連忙抖動著身體將頭垂地,臉上帶著恐慌。
只是久久都沒有響起任何動靜,等他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往前看的時候,病房早已重新變得空曠。
他撲通一下癱軟在地上,呆滯的雙眼有幾分空茫有幾分悵然。
……
作為布維拉爾的雄主,齊正有權去看望他。
只是走進越發幽深陰冷的地牢,他白凈的皮膚褪去了原本應有的顏色。
旁邊的雌蟲忍不住勸他,“殿下,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可是我的布維拉爾在這里。”他垂下眼,輕扶了一下眼鏡,“謝謝你。”
雌蟲不再說什麼,卻和所有的蟲一樣,心已經偏向了他。
再往里進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那種常年發酵的腥臭帶著腐敗的味道,在暗色的鐵籠里,他看到了靜坐在黑暗深處的布維拉爾。
“布維拉爾。”他連忙走過去,聽到他聲音的布維拉爾也睜開眼睛。
“雄主!”
他震驚的看著他,卻又很快恢復了冷靜,只是雙眼中卻多了幾分柔和。
他那嬌弱卻溫柔體貼的雄主。
“買回來給你的花,看到了嗎。”他抿了下唇,眼神有幾分閃動的看向他。
齊正微笑著點頭,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說,“看到了,花開的很漂亮,謝謝你,布維拉爾。”
布維拉爾不再說什麼,只是銀發下的耳朵悄然紅了。
忽然,一點柔軟貼上了他的脖子。
那是一條粉色的圍巾,溫暖而漂亮。
“深秋的天已經冷了,擔心你生病,所以織的有些匆忙。
”他靦腆的笑了笑,挽起了耳邊的碎發。
布維拉爾摸向脖子上的圍巾,十分柔軟,他沒有說雌蟲的身體非常好,根本就不會生病,而是心里鼓動著一種異常滿足的情緒。
他知道他的雄主總是擅長做這些東西,如他的每一件衣服的袖口上都有一朵盛開的薔薇花。
“布維拉爾,我在家等你。”
溫軟的聲音放輕了更顯柔和的語調。
他看過去,卻見齊正眼瞼微垂,濃密的睫毛遮住了那雙灰白色的眼睛。
“好。”他張開微啞的嗓音。
這一刻,他堅定不移的信念終于參雜了一些更為柔軟的東西。
離開的時候,齊正頻頻回頭看向他,似乎怎麼也不放心,但再長的路也會走完,等重新感覺到外面的陽光,竟然是地牢里陰暗的空氣更值得懷念。
【宿主,你現在就像一個等丈夫回家的美嬌妻】
齊正輕抬眼眸,2526立馬周身一寒,閉緊嘴巴不敢再說話。
“你說,如果我請求那位凱斯特先生和我見一面,他會同意嗎。”
不知道這位宿主是不是真心想問它,它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已經轉身離開,獨自一蟲的身影在街道上有些空落落的孤獨。
2526卻震驚的看著攀升的數據說不出話。
【契合度增長百分之二十一!】
【契合度增長百分之二十二!】
【契合度增長百分之二十五!】
【契合度增長百分之二十八!】
【契合度增長……】
齊正推了推眼鏡,纖長的身影卷進了忽然襲來的秋風中。
……
有蟲把這個九號樓的視頻傳送給了阿爾列,他濃眉緊皺,嫌惡的扯動嘴角。
惡心的凱斯特。
但他忽然想到,現今他元帥的位置卻是用這種惡心的手段坐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