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來,這位宿主也是個狠人。
……
齊正再醒過來的時候,他身上一片干爽,頭腦清明,甚至沒有戴眼鏡,他也能看到陽臺外的花。
一種微妙的力量感充盈在他的身體里。
【檢測到宿主數據異常!】
【數據更新中……】
【……數據更新失敗】
【數據再次更新中……】
【……數據再次更新失敗】
【檢查出數據漏洞】
【暫時無法修補】
齊正掀開被子下床,他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不知道睡了多久,但現在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之后了。
【宿主,你與這具身體的契合度達到了百分之二十!并且你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D級!】
這就是數據暫時無法修補的原因,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靠齊正自己與身體達到完美的契合度。
只是增長的契合度來的莫名,2526也不知道該通過怎樣的方法來幫助他。
似乎根本的原因還是在于他自身。
“是嗎,看來精神力還是個不錯的好東西。”
他輕輕一笑,站在陽臺上看著下面的布維拉爾吭哧吭哧的松土挖地。
只是一鋤頭下去,好不容易長成的幼苗直接連根鏟斷。
對方渾身石化的站在原地,立馬蹲下身體將幼苗重新種回去,然后堆上土,擔心泥土不夠實,又站起來用力踩了幾腳,這下,幼苗徹底死透了。
他僵在了原地,連忙提起自己的作案工具離開了這個案發現場,只是一轉頭就看到了齊正那雙灰白色的眼睛。
“我……不知道它們這麼脆弱。”
身高兩米,體型高大的軍雌握緊了手里的鋤頭,冷峻堅硬的臉上帶著一點微妙的心虛。
齊正下了樓,手里拿著一塊濕毛巾,走到布維拉爾的面前,先是拿走了他手里攥的緊緊的鋤頭,然后掰開他的手,一點一點溫柔的擦干凈他手上的泥土。
布維拉爾低頭看了他一眼,又乖巧老實的攤開另一只臟兮兮的手。
他柔和的說:“沒關系,本來就是想種出來給布維拉爾吃的,我知道布維拉爾是想幫我。”
聽到這句話,布維拉爾莫名的挺起了胸口。
“只是布維拉爾的力氣真的很大呢。”
略帶幾分笑意的聲音讓布維拉爾紅了耳朵,他眼神游移,薄唇微抿,看向齊正眼瞼微垂面帶笑意的臉,又飛速的移開。
當齊正將他的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細細的擦干凈后,他撩開耳邊的碎發,溫聲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很抱歉,給布維拉爾帶來麻煩了。”
布維拉爾一頓,“沒有。”
他收緊了一下喉嚨,本能的覺得齊正并不想讓除他之外的蟲接觸他,也不想讓任何蟲知道他今天的情況,所以他又說:“雄主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這是一份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還有布維拉爾交付的信任心。
齊正神色微緩,略紅了臉頰,抬眸輕輕看他一眼,秀美的臉上帶有幾分嬌意與溫軟的柔和。
“我喜歡聽布維拉爾叫我雄主。”
布維拉爾喉頭一動,被齊正握在手心里的指尖顫了一下。
隨即,他面不改色的別過頭,那雙粗糙寬大的手伸過來輕輕的碰了他一下。
齊正微低下頭,白凈的臉上一片緋紅,他張開手指,像嵌合的齒輪那樣勾進布維拉爾的指縫,紅色的指環撞在一起,鑲嵌成了兩個一大一小卻分不開的圓。
一蟲望天,一人低頭,相交的影子融在一起。
夕陽終究還是沉了下去,秋日里最輝煌的顏色,在蔚藍的天空暈開一層橙紫色的光。
2
齊正到最后也沒有告訴布維拉爾自己被跟蹤的事。
夜深之后,他掀開被子下床,又細心的將被角掖好。
蟲族的四季和地球不同,這里的秋天過渡的很快,清晨和夜晚已經帶上了更深露重的寒意。
他輕手輕腳的出門,客廳里只有一個快要積灰的圓滾滾管家,對方那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猛地亮了一下,很快又歸于平靜。
精神力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D級不算高,堪堪只是具備幫低級雌蟲梳理精神海的能力。
目前齊正的感知延伸還只能到一個廚房的空間這麼大,但卻能細到櫥柜上一粒不太明顯的灰都能看到。
在他用精神力擦干凈之后,他眼里帶上了一絲滿意。
似乎有了精神力之后,做家務變得更方便了。
而且,就好像憑空多了幾只手和幾雙眼睛。
他的雙眼忽的一亮。
于是,2526眼睜睜的看著他開始用精神力織起了圍巾。
……
第二天當布維拉爾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離開的時候,他那雙天藍色的眼睛由第一次的冷冽多了點別的東西。
他還是不說話,如當初第一次叫“雄主”時那樣難以恥口。
但他彎下了腰,英俊冷硬的臉上帶著一種非同尋常的專注。
齊正眉眼一彎,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印了一下,布維拉爾立即微微瞇起了眼睛,像一只被撫過毛的野獸。
目送著布維拉爾離開,他忽然微笑著問:“你說,布維拉爾他知道嗎。
”
【知道】
那天他精神力枯竭,第一個知道的就是布維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