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的心臟漏掉了一拍。
什麼時候作為軍雌他也可以這樣恃寵而驕了。
“我可以在這里再待一會兒嗎。”
“不……”
“布維拉爾不想讓我在這里嗎。”
“不……不是,雄主想待多長時間就可以待多長時間。”
他看向忽然變得一臉正色的布維拉爾,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其實布維拉爾的工作是非常枯燥且公式化的,因為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卻都沒有權利做決定。
下筆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問:“雄主已經知道我不是元帥了吧。”
齊正看他一眼,坐姿乖巧又斯文,面上清淺的笑意不改。
“可布維拉爾在我的心里,永遠都是那個元帥。”
說這句話的時候,齊正微抬起下巴,臉上帶著柔和的自信。
布維拉爾握筆的手一緊,他垂下眼,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這兩天,心臟加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
經過齊正一個月的用心培育,灑下的那些種子已經長出了茁壯的幼芽,綠油油的看著就覺得高興。
他前段時間向第一學院提交了辭職申請,老校長無比痛心疾首的想要挽留他。
雖然他在學院一直沒什麼存在感,但好歹是唯一一個雄蟲教授,多少還能起點噱頭。
可齊正態度溫和卻堅定,最后老校長想讓他給一個能說服他的理由,他微笑著表示家里需要有個蟲做飯,營養劑吃多了不好。
從那以后,老校長再也沒有聯系過他。
雄保會倒是找過他一次,詢問他是不是受到了布維拉爾的脅迫,語氣凝重又緊張,只等他說一聲是,他們會立即發布公告逮捕布維拉爾。
他溫和的解釋說沒有,且不需要他們去找布維拉爾,因為現在布維拉爾就在床上熟睡,并且請他們下次打通訊的時候聲音小一點,他不想影響到布維拉爾休息。
能讓一個3S級軍雌睡到日上三竿還沒起床……
從那以后,雄保會再也沒有聯系過他。
細心的給花澆好水,太陽已經西沉,他連忙在身上擦了擦手,走到敞開的門口。
果然,布維拉爾剛好從軍部回來,每一次他都會在這個位置等他回家,每一次都是剛剛好。
今天的布維拉爾似乎有些不同,在齊正接過他脫下的軍帽的時候,布維拉爾第一次主動的拉住他的手,用那張冷峻威嚴的面孔說:“雄主,從明天開始我就不會去軍部了。”
他指尖一動,反過來牽住布維拉爾的手,溫聲安慰他,“沒關系,我相信你遲早有一天會回去的。”
“雄主,我要去第一學院進行為期一個月的任職了。”
齊正不再說話了。
“雄主,或許歷史專業離大會場遠嗎。”
“……”
【嘖嘖嘖……】
“請閉嘴,好嗎。”
【好的】
“不遠,只要越過教學樓就是。”
布維拉爾握拳輕咳了一聲,再問:“或許,雄主你的婚假結束了嗎。”
齊正將他的軍服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回過頭,微笑著說:“不,它被無限延長了。”
得知他已經離職的消息,布維拉爾默不作聲的走進了浴室。
他跟在身后,溫聲道:“剛剛布維拉爾是想說什麼呢。”
“沒有。”
布維拉爾想要關門,門框卻被齊正扣緊。
愚·皙·箏·藜·
“衣服。”整理好的衣服被遞了進來,布維拉爾看向他,又垂下天藍色的雙眼。
【宿主,你不會真的想當一個全職先生吧!】
“不好嗎。”
倒也不是這麼說,只是來都來了,就不準備改變個世界什麼的嗎!
“啊,我忘記我還在熬湯了。”
【……】
……
當布維拉爾預想的情況變成他獨自一人前往第一學院的時候,他就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雷厲風行的蟲了。
“布維拉爾,你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就要遲到了。”
齊正站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溫聲提醒他還沒有吃早餐。
布維拉爾換衣服的動作一停,又脫了下來,拿起另一件軍服。
就這麼來來回回的兩套衣服,他已經換了將近二十分鐘。
隔著門縫,齊正笑臉盈盈的看著布維拉爾高大挺括的背影,凹陷的脊椎和舒展的蝴蝶骨,在沒有蟲紋的時候,是十分緊致光滑的蜜色肌膚。
只是現在那上面遍布吻痕和帶血的牙印,在細膩的皮膚上面留下了旖旎的顏色。
雖然他知道,可能到今天下午這些痕跡就會全部消失了。
眸色微深,他笑意不減,看到布維拉爾穿衣服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
對方正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袖口,那上面有一朵盛開的薔薇花。
忽的,一只手從后面伸過來,又繞到他的身前。
齊正伸手翻開他的領口,又幫他拉了拉衣擺,再一顆一顆的幫他把扣子扣上。
“累了嗎。”
他永遠都這麼溫柔貼心。
布維拉爾配合的彎下腰,讓踮起腳的齊正將他脖頸上的扣子扣好。
“不累。”
他回答,卻顫了一下,因為有只溫涼的手從他震動的喉結輕輕滑過。
齊正的指尖從他的脖頸撫向他的耳后,布維拉爾那雙深邃的天藍色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彎下的腰越來越低,溫熱的呼吸輕輕貼近,齊正收回手,輕撫過他的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