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
布維拉爾落到他面前, 巨大的黑色翅膀垂在后背,他側過頭,似乎想要將翅膀收回,齊正卻輕聲說:“布維拉爾,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他看向他,被齊正似水般柔和透徹的眼神晃了一下。
“很抱歉,但你可以用你的翅膀,送我回家嗎。”
他回頭看了眼翅膀上已經止血的傷痕,其實這點傷對于他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影響,面對對方柔軟的目光,他展開羽翼,風吹起了月光下的細沙。
高大的雌蟲站在月下向他張開了手,他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被對方堅韌偉岸的身軀籠罩。
接著,身體一輕,巨大的黑色翅膀已經帶著他升上了半空。
他第一次面對如此近的月亮,清冷的光下,布維拉爾銀色的短發泛著盈亮的光澤,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梁,還有無論什麼時候都堅毅抿緊的唇。
心臟不可避免的跳了起來,空中掠過的風都帶上了溫色。
“布維拉爾,我始終相信,為帝國付出一切的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柔軟溫和的語調,在今天的夜里卻帶上了強大而寬容的力量。
布維拉爾眸色微動,隨即堅定的看向前方,寬厚的羽翼在空中疾馳而去。
……
回到住宅,布維拉爾想要收回翅膀,一只手卻繞到背后撫上了他敏.感的根部。
他眉心微蹙,低頭看著懷里的齊正。
“布拉維爾,你的翅膀受傷了。”
他想說沒事,不需要到明天,翅膀上的傷就會自動痊愈。
但他一張開嘴就是加重的呼吸。
齊正細長溫涼的手從他的翅根一直下滑,指尖碾上了一點粘稠的液體。
他擔心的說:“布維拉爾,你傷的好重啊,我來幫你上藥,好嗎。”
布維拉爾當然不會拒絕,他也無法拒絕。
于是,等意識回籠的時候,他已經趴在了床上,強大又具有威懾力的翅膀此刻正服帖的垂在床沿。
齊正坐在他的身側,細致的用溫毛巾將上面的血跡擦干凈,然后在那道裂開的傷口上灑上止血藥劑,再噴上復合營養劑,最后溫柔的包扎。
從始至終他的動作都很輕,且非常自如,即便像布維拉爾這樣強大的雌蟲已經不會對痛感很明顯,但齊正柔和的手法卻還是給他帶來了舒適的感覺。
只是很快他猛地抖了一下,應激性想要展開的翅膀被一只手輕飄飄的壓下。
“抱歉,布維拉爾,是我弄疼你了嗎?”
他趴在枕頭里,搖了搖頭。
明亮的吊燈下,他赤.裸的后背卻爬上一道道藍金色的蟲紋。
齊正推了推眼鏡,嘴角的笑容溫和柔軟。
黑色的翅膀是非常驚人的銳利,帶有極強的攻擊性,幾乎看一眼就能聯想到這對翅膀如何在戰場上收割敵人的生命。
但此刻,這對黑沉森冷的翅膀卻在齊正的手下輕輕顫抖。
藍金色的蟲紋很快從后背爬到了后頸,好像盛開了一朵藍色的薔薇,只是在那個深紫色的牙印下,薔薇好像缺了一片花瓣,帶有凋零枯萎的美感。
布維拉爾銀色的短發下泌出了汗,在感覺到齊正的動作有一瞬間的松脫后,他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翅膀。
只是還沒等松出一口氣,卻聽到一道輕和的聲音“咦”了一聲。
“原來翅膀是長在這里啊。”
他渾身一僵,一根手指正輕點在他的蝴蝶骨。
……
齊正晾好床單,又提著衣籃拿出了針線,坐在陽臺下一針一線的縫補起布維拉爾的軍服。
他先用針挑了下鬢角的碎發,接著穿針引線,一摁一個針眼,拉長的黑線沒有留下一點縫補的痕跡。
秋風吹過來,右肩的發絲被吹動,他扶了下鏡框,湊過去,用牙齒將線咬斷。
接著他撫平了腿上的軍服,細致的翻看了一下,看到被磨損的袖口,他重新挑出其他不同顏色的線,認真而專注的進行修補,并且在上面繡上了一朵小巧精致的薔薇花。
默默看著的2526麻木而又空洞的抱住了自己。
它還是太弱小了,真的。
“元帥!”
隨著門鈴聲起,外面傳來一道聲音。
齊正抬起頭,隔著陽臺向外看去,風吹過他柔軟的黑發,前院的花在芬香中隨風而動,那張白凈的臉在光下細膩柔和,竟然美好的讓人不忍心大聲打擾。
他轉過頭,看向臥室,“布維拉爾,有蟲找你。”
床上隆起的影子動了動,接著被子里冒出一點凌亂的銀發。
他輕輕一笑,將衣服放進衣籃,推開落地窗走了進去。
……
洛爾不是第一次來布維拉爾的房子,但從來沒有像哪一次這麼局促。
穿著粉色圍裙,挽著袖口的齊正一臉溫和的看著他,“不喜歡喝嗎,那我給你換樹莓汁。”
洛爾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聲說:“不……不用麻煩了!”
看到對方略頓的神情,他略有些緊張的抿了下唇。
他這麼大聲說話,不會嚇到對方了吧,要是對方去雄保協會告他怎麼辦!
在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時候,卻見齊正別了別耳后的發絲,笑著說:“不喜歡嗎,沒關系,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