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粗糙的木棍對著他的后腦勺砸了下來,另外兩個人去搶他手上的蛇皮袋。
他一眼就認出來對方是盤踞在垃圾場的那伙人。
“你們想干什麼!”他驚怒交加的注視著他們,那一棍子沒落到他頭上,但打的他肩膀泛疼。
蛇皮袋已經被搶了過去,那些人正打量著他,似乎是還想從他身上找出什麼更值錢的東西。
“不想干什麼,就是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問你借幾個錢幣花花。”
當頭的黃毛吊兒郎當,他不好那口,但又不得不說鄭愿金發白皮,青澀又修長的樣子確實吸引人,說不定買了還能多值幾個錢。
“我沒錢。”鄭愿一臉防備,他知道這些人為了錢什麼都干得出來,他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但就怕這些人即便如此也不放過他。
“你說的我可不信,給我搜。”
黃毛男人一聲令下,另外幾個人立馬圍了上去。
鄭愿的瞳孔微微收緊,但他還是大喊:“我真的什麼也沒有。”
“沒有?”男人冷笑一聲,“沒有就給我打,讓他長個教訓,記得下次來的時候再來孝敬爺爺!”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些人專挑看不見的要害打,鄭愿拼著力氣撂倒了兩個人,但很快就被壓制在地上……
……
“還真他媽的窮,呸!”
鄭愿趴在地上,臟兮兮的衣服上全是泥印和腳印。
領頭的男人吐了泡口水,忙活了一通,只搶了一袋廢品。
幾個人氣勢洶洶的離開,但不知道怎麼的,其中有個男人覺得有些奇怪。
他回了下頭,卻猛然發現趴在地上的鄭愿在看他,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像冰塊一樣透明,靜的像一汪死水。
隨即他發現,鄭愿笑了。
一股鉆心的寒意讓他后背發涼,可等他再回頭,鄭愿又變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告訴自己那應該是錯覺,可那個笑容在他腦海里怎麼也揮之不去。
鄭愿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他揉捏著自己的肩膀,隨手擦去嘴角的血絲,突然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他瞳孔一縮,連忙往家的方向狂奔。
一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卻忽的在門口停下腳步,平復了一下呼吸,他將身上的泥土拍干凈,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再將嘴角的血漬擦干凈,這才推門進去。
“老婆!”
果不其然,一陣風襲來,一個人已經掀開他的衣服鉆了進去。
“嘶……”他低下頭,眉眼彎彎的看著自己被撐的鼓鼓囊囊的衣服。
“好了好了,我回來了。”
他抬眼看著一片狼藉的室內,其中他的衣服被丟在桌子上,今天早上他還看見趙宿將其塞進了被子里,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拋棄了。
“為什麼出去那麼久!”
趙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從他的領口里鉆出來,又張口咬上他的喉結。
他的身體還在打顫,但好的是理智還在,雖然眼睛里的紅血絲有些嚇人,指尖也在瘋狂地抖動,但在和鄭愿肌膚相貼的過程中,那種急躁逐漸被安撫下來,慢慢變成舒適的依戀。
“嘶……”
鄭愿蹙了下眉,雖然一閃而過的痛意消失的很快,但還是瞬間被趙宿捕捉到。
那雙摟在他腰上的手逐漸上滑,隨即摳在他的肩胛骨。
“受傷了。”
鄭愿眼眸一動,立馬推開趙宿,兩只手緊緊地揪著衣服。
“沒有……”
“那你心虛什麼。”被推開的趙宿臉色有些下沉,之前沒注意,現在才看到鄭愿的身上也臟兮兮的,腰腹處還有幾個怎麼也清理不掉的泥印。
他眸色一深,立馬捏起鄭愿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果然還看到他裂開的嘴角正在往外滲出血絲。
“誰干的。”
明明鄭愿比趙宿高出將近半個頭,但趙宿放開的氣勢偏偏將他抵在墻上完全的將他壓制住。
他兩只手緊張的抓著衣擺,抿著嘴不說話,那副倔強的樣子卻讓趙宿青筋暴起,逐漸變得不耐起來。
“我問你,誰干的!”
鄭愿睜開那雙又水又潤的眼睛,弱弱的說:“老婆,你別生氣。”
說完,他又急忙想要伸出手抱住趙宿,急切的開口,“下次我一定早點回來,我不會……不會讓你等這麼久了……”
趙宿的眼里席卷著風暴,那只捏著鄭愿下巴的手也繃緊了手背,性感的骨節在黑色皮手套的分界處。
“我再問你一遍,誰干的。”
鄭愿直勾勾地盯著他蒼白的手腕,咽了咽口水,小聲的開口,“沒……沒有誰,是我回來的時候因為跑的太快,摔了,袋子也被刮破了,我擔心你,所以就著急跑回來了。”
“真的?”趙宿的額頭突突突跳的有些疼,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也像鉤子一樣凌厲冷銳。
鄭愿連忙睜大了眼睛,“真的!”
他抱緊趙宿,哼唧唧的說:“我才不會像老婆一樣騙人呢。”
“哼。”趙宿冷哼一聲,瞇起眼看他,“沒用的東西。”
被罵了,鄭愿也不生氣,見趙宿有放松的跡象,立馬將他摟進懷里,軟乎乎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十分愉悅的說:“老婆你放心,下次我一定能夠早早的回來。
”
重新被鄭愿溫暖的體溫包裹,趙宿立馬渾身發軟的依偎進他的懷里,聽到他的話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淡淡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