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暗夜里的修羅,他猛地轉頭看向床上的鄭愿,眼睛紅得仿佛能滴出血。
“老婆……”
睡夢中的鄭愿輕輕的呢喃了一聲,趙宿高大的影子定定的站在床沿,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略有些青澀的臉。
他無法控制的伸出手,陰冷詭秘的氣息散開在四周。
壓抑著聲音的2526在內心瘋狂尖叫。
但實際是它躲在鄭愿的腦子里安靜如雞。
直到那只手落在鄭愿的肩頭,2526快要無法呼吸,趙宿卻猛地伏低身體,抵在鄭愿的胸口劇烈喘.息。
睡夢中的鄭愿下意識的張開手,將他顫抖的身體摟進懷里,緊貼在自己的胸口。
而趙宿抖著手掀開他的衣服,迅速將自己埋了進去,那種干渴窒息的感覺才逐漸緩解。
他用力喘了幾口氣,再也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這太危險了,可一旦靠近鄭愿,他就無法自控。
靜謐中,趙宿的呼吸逐漸放平,他緊貼在鄭愿身上,重新睡的香甜。
而一直安睡的鄭愿忽的睜開眼睛,里面毫無睡意。
幽幽的黑暗中,他緩慢的低下頭,看著埋在自己懷里的趙宿,又緩緩的看向鋪滿月光的窗臺。
摟在趙宿身上的手用力收緊,指尖泛白,手背繃起了青筋。
趙宿口申吟了一聲,臉上泛起了動人的紅.潮。
而鄭愿那雙淺色的眼睛亮的如野地里捕獵的狼群。
……
接下來的幾天意外的平靜,直到小紅狗狗祟祟的說她帶人套了黃大狗的麻袋,把人揍進醫院了。
鄭愿有些驚訝,但很快又轉為釋然。
可能是那天趙宿的行為讓她感覺到了害怕,同時還有好不容易鼓起來的一點勇氣。
畢竟她忍黃大狗已經很久了。
但小紅的面色還是有些怪異,頻頻看向正在臥室里看童話故事的趙宿。
據她觀察,兩人分開不會超過半小時,所以她現在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了。
是的,同在一個屋檐下但沒有肢體接觸對他們來說也算分開。
咬了咬牙根,她一邊瞄著趙宿,一邊往鄭愿的方向湊了湊。
“最近西區出了不少事。”
見趙宿沒有注意到這里,她湊到鄭愿的耳邊,像倒豆子一樣飛快地把最近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
“你出來的那天晚上,人間天堂死了個人,聽說是中心城的,尸體被抬了出去,而那天找你麻煩的那個胖男人聽說也死了,發現的時候,人被丟在了郊外。”
說起這一連串的消息,小紅的牙齒還有些打顫。
她好像下定什麼決心一樣,咬著牙根繼續說:“最近西區可能會戒嚴,他們……他們好像是想找什麼人。”
說完,一股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滑落,她渾身僵硬的轉過頭,發現趙宿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了門,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一種仿佛被刀尖抵著心臟的感覺幾乎讓她反射性的跳了起來,她立馬就想要離開,可看著鄭愿,她還是低聲提醒了一句。
“你最近小心一點。”
她再也不敢待下去,頭也不回的匆匆出了門。
其實,從婚檢所出來的那一天,她就后悔讓鄭愿去結婚了。
鄭愿專心的擺弄著手上的東西,好像沒有感覺到身后緩緩靠近的人,也沒有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
在那雙手伸向他的時候,他轉過身,笑容滿面的說:“老婆,你看!”
一捧用舊衣服裁剪的五顏六色的花被他拿在手心里。
那全是他的舊衣服,上面留有他的氣息。
趙宿抬手接過,他眼里的陰鷙褪去,又變成波瀾不驚的黑色。
鄭愿嘿嘿笑著,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老婆,你喜不喜歡?”
趙宿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你最近很閑?”
他在陳述一個問題,因為自從那天從人間天堂回來后,鄭愿再也沒有出過門,也沒有離開他的身邊。
如果不是生活和往常沒有什麼變化,他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要囚.禁他了。
囚.禁。
這個詞讓他詭異的浮動了一下。
愚曦……
“不想離開老婆。”
鄭愿轉過身,又繼續擺弄手里的東西。
而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條淺白色的內.褲,在某一天早上被趙宿藏起來的那條。
他正思考著該怎麼把這塊布料解決,想了想,還是選擇留下。
因為他最近的內.褲好像丟的越來越頻繁了。
他略有些糾結的皺起了眉。
“鄭愿。”
“老婆,我們就在家待著好不好?”
鄭愿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伸手摟上他的腰。
趙宿幾乎是瞬間就給出了反應,他雙眸微瞇,身體放軟,蒼白的皮膚上也升起了薄紅。
他很確認那些藥的效果減弱了,遠不如鄭愿的一個擁抱。
這個變化不知是好是壞,但難免讓他感到焦躁,一度升起想要將鄭愿解決的念頭。
可一旦對方用那雙水亮的眼睛看著他,張開手臂擁抱他,那種冰冷的殺意立馬潰不成軍。
就如現在。
“鄭愿,我想要……”
他喉結滾動,好像變成了一頭只有本能的野獸,而鄭愿是獨屬于他的藥。
鄭愿抬起頭看他,眼眸幽深。